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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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凉再次给我打开了门,我学到了,就开门这方面得要女孩子主动。管家和琼姨放下手里的活光明正大的躲在门外偷窥;我从背后拿出各种的玩具,脑袋里提出各种新奇的游戏,没事讲两个满是鸡汤的故事。缓慢而又有耐心的与她慢慢的沟通,慢慢的引导她,其过程如履薄冰。我相信,她是想走出去的!

时光荏苒,我坐在她的床尾的地板上一次又一次的拿出各种玩具,提出新奇的不重样的游戏。

晚上,叶城已经在拉起二胡打呼噜,我还在琢磨第二天该拿出哪些玩具,该提出哪有趣些的游戏。我之前也喜欢熬夜,不过是通宵看视频、打游戏。为了别人这样宵衣旰食还是第一次。

……

(♀)他一次又一次坐在我的床前,慢慢的和我沟通,拿出各种的玩具,提出各种好玩的游戏。我每次偷瞟他,都会发现他疲惫的眼神之后是充满希望的神色,他希望我走出这个树根缠绕的地底,走出这个自己锁上的牢笼。我也极力的配合着,不想让他失望。在每一次他松下紧张的那一口气时,我也会莫名其妙的感到松了口气,我逐渐放下了我背后的阴影,慢慢地走向一条有着万千色彩的路。现在的我变得很容易的睡着,原来缠绕在我心中的噩梦也是渐渐的少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回味的梦,说不出来的梦。我讨厌自己自杀行为,我在这个世界上虽然说不是缺一不可,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缺一不可。如果我真的自杀成功了,那他得有多伤心呐。我也可能不会遇见这样温柔的他。相反,如果成功的走出来了,那他得多高兴!

(♂)我抬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我看着他送我的玩偶。

我/沐凉:早些休息吧,明天总是会更好吧!

……

日子在不经意间白驹过隙般的如此飞逝而过,我也记不清我对她讲的第一个故事是什么,玩的第一个游戏是什么。从原来给她讲的美好的童话和甜美的故事,到现在满嘴跑火车的段子,慢慢的我们开始交流多了。在我感觉,他似乎已经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了,唯一可惜的是她还要饱受药物的伤害。管家和琼姨依旧的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偷窥”,时不时的从门口走过,就好像是在看守着正在与家属沟通的犯人一样。我们之间的每一句对白都在白驹过隙般的时光下变得珍贵。

在这个缓慢而又急促的时光里,我唯一注意到的,就是窗外的蝉鸣多了许多,原来慢慢的走进了盛夏,酷暑依旧。蝉鸣更加的不绝,更加的嘈杂不休。在夏日最热的三伏天,蝉最吵闹的时候,也是蝉漫长一生的最后时候。

我突发奇想研究出来了一个游戏:先是玩纸牌,输了的闭上眼,一分钟类,可以做任何事情,最后色色的除外!最后一条是只限于我的,毕竟哪方面的事情只有我才有这样不正常的想法。我说句不好听的,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游戏,然后我和沐凉玩,从来就没有……赢过!对,没有赢过!从来没有!!

然而这次,貌似我——好运气来了!

这类纸牌游戏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赢,她一次又一次的闭上眼睛,任我摆布,呜呼呼呼!我有点想做点坏事,但是我只是想了想,都说好了的那种事情除外,而且我是个正人君子,完全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而且——身后的那两对火不是开玩笑的!

各种各样的花招都使出来了,我给她让贴上我的道具符;给她画上花脸,让她摸玩具蜘蛛,把她吓着哇哇叫。还有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她撅起的小嘴。这类游戏真的令人上瘾,特别是连续赢上几把之后。

这一把,我都运气好像都花完了,她低着头,眼睛向上看着我。

坐在地板上的我闭上眼睛,“来吧!”

“真的……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这是我听过她最长的一句话!

“真的,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一只脚丫子踩在了我的脸上,后来回味这一脚,总感觉是在这妮子是在报我之前戏弄她的仇。

第二把……我还是输了!

我刚准备闭上眼,她拿出了自己箍头发的头巾。她写了张纸条:

请带上!!!

我感觉不太好,这次感觉她要把我玩死。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带上。“然后呢?”

纸条上写着:“戴眼睛上,”

我只好乖乖的把它拉下来,眼睛被黑暗所笼罩,耳边的一切,开始变得遥远,又变的很近。

“请……站起来……”她轻声的说着,感觉她很紧张啊!难道说她打算干翻我!?拿这布偶什么的,然后我失重倒在地上,被她踩踏,被她蹂躏!?我站起来,没有视线之下我平衡感很差很差。

她从我身边走过,轻轻的把门关上。

我又不好的预感,难道要做坏事?

她不断的凑近,我如同稻草人一样,带热感应的稻草人。感觉热气越来越近——“噗通”的一声!她抱向了我,而我摇晃了几下,就如同稻草人一样愣在那里,杵在那里。丝毫不动……我感觉到胸膛热乎热乎的,是她在喘息,感觉我的衣服被汗打湿了。

……

“宇哥哥,我好怕!”

“有蜘蛛……”

……

我脑海中的一些画面突然间一闪闪过,继而又转瞬即逝,就仿佛烈日下的蛛丝,若隐若现。

她怎么了?在干嘛……

她的微微的喘息声逐渐的变成了哽咽,变成了抽泣,最后嚎啕大哭!而现在我该干什么?安慰她!啊对!安慰!

“别哭了,沐凉……”我傻吗?!这是什么安慰?我该怎么办?抱她?对!抱住她!

我慢慢的伸手,抱住了她,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像哄怀里哭泣的新生儿一样左右摇晃。

“呜~向宇!我好怕!我好怕,我自己一个人!”她在我怀里抽泣着,哭嚎着。

“没事的!没有什么事!”我傻吗?有我这么安慰人的吗??

“外面好可怕!我,我好害怕!”哭着对我说的她这一句话都刺向我的心脏。外面很可怕,哪里可怕了?哪都可怕,外面的路就像是插满刀子的泥泞大道一般,走到外面的人都像是被阉割了的猫一样,做着毫无乐趣的事情,内心完全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活力,与其这样倒不如与世隔绝。我也很怕面对外边,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

“外面肯定可怕,但依旧得去外边的。”我如同一个大人一样的安慰着她,管家和琼姨轻轻地打开门,看着这一场景就仿佛来了当头一棒,呆在门口。

“但是不要害怕有我陪着你,又高管家有琼姨……还有,将来会和你认识的朋友。不要怕,不哭,乖!”我带着眼罩在对她说着这些话,眼睛虽然说黑压压的一片,但是我们的心彼此连载了一起。我在黑暗中看见了她的眼睛,她在黑暗中看见了我。在背靠着的时候,心隔着却能相通;在面对面时,两颗心倚靠着彼此;在相拥之时,两颗心便连在了一起。

然而我在安慰她时,但是心里却吐槽似的想这:妈呀,我这什么安慰人的方法?我是她长辈?太傻了吧!不过,她为什么会怎么样?可能因为我是个外人,好发泄些吧。

我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她,渐渐的嚎哭变成了抽泣,我的胸膛已经湿透了。

我正准备伸手取下眼罩,一只手却把我挡住。

“别看,我很丑的!”还在抽泣的沐凉对我说着,我感觉我的胸口总有热气呼出来。

我该怎么回答?对于我这个涉世不深的处男来说,这简直是修罗场!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诶!

“你很好看啊!”我回忆着叶城讨好他女朋友时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回答着她。

“诶?你……你骗人!刚刚哭了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好看?”明显的感觉沐凉阵雨转暴雨!女人……真的很难缠。很精怪!

“你真的很好看!可是我不愿意看着你哭的样子!”我绞尽脑汁,憋出了这句话!嗯!很正确!我感觉我的发际线都向上爬了一点点。

然而虽然说说好听了,但是这一个下午,我都带着这个玩意。

“可以了吗?”我咧着嘴问着她,一个苹果塞在了我嘴里。很明显,不可以!

“诶!沐凉你喜欢吃什么?苹果?”

……

“沐凉你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真的好香啊!”

……

“沐凉你喜欢什么小动物?你喜欢仓鼠吗?啊!想起来了,你怕老鼠,那你喜欢猫吗?超可爱的!我就很喜欢撸猫的!而且还可以捉老鼠,以后毕业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养只猫,那种小猫,超级可爱的!”

“你……能闭……嘴吗?你话好多!还有,我喜欢猫猫。”她忍不住吐槽了出来。声音不大,但与之前想比,大很多了!至少……我听得清了!

“哈哈哈!我给你说,我买猫,绝对不会阉他的。不阉它感觉就没有活力了!”

“怎么感觉你又要将荤段子?”

“我没有!”我纠正她的疑问,很久都是这样的,我本来就喜欢讲些荤段子,但是面对异性讲荤段子,沐凉还是第一个……东叶不算异性。“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点老了,巫妖王讲过的。”

“我不想听。”

“来嘛!”一般这个情况下我都是直接硬上,给她直接讲,“是这样的:一个老妇和她的猫收拾阁楼找到的个脏油灯,她的猫躺在身旁。一个妖怪从灯里跳了出来,给她三个愿望。老妇:‘钱!’然后刷的一下,周围都是金银财宝,老妇人说,‘我还要变回年轻的样子。’烟雾过后她变得年轻貌美。最后个愿望,她抱着自己的猫,想这猫陪了她好久了,总得做点什么‘把猫变成英俊王子。’唰的一下,一阵烟雾后猫没了,一个王子搂着她。她在王子的怀抱中,幸福地融化掉了。王子在她耳边温柔细语:‘你上个月才把我阉了,现在后悔吗?’”还没等她笑,我自己都笑傻了。这个故事没别的意思,就只是想告诉她我不会阉了猫猫。耳朵边上也没有听着她的笑声,其实平常也不怎么听到。

倚靠在墙上,眼前的世界没有了色彩只是一片漆黑,不过这也足够,黑色包裹了世界所有的颜色,眼前便是色彩斑斓。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我将是唯一的光,唯一未命名的色彩、唯一一个不在黑暗之中的色彩。靠在墙上背后一片冰凉,胸前微风徐徐而来,在这个微凉的世界,我是唯一的热源,我将用我炙热的心去燃烧整个世界。

几乎都快到傍晚了,我带着眼罩已经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我还以为停留在中午。

“好了。你取下来吧。”

一声令下,我飞速的撤掉了眼罩,夕阳异常的刺眼。在斜阳下,她抱着腿坐在床上,怀里是我送她的玩偶。在夕阳之下,她显得额外的好看。她紧张的看着脚趾头,脚趾头又紧张的抓着床单。

“对……对不起!”她小声的说着。

“没事!”我尴尬的挠着头,看着她怀里的玩偶。

“你很喜欢玩偶?”我问她,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对……我很喜……喜欢,也喜欢毛茸茸。”她撅着嘴,支支吾吾的回答着我。

“那我下次再送你吧!”我转身准备离开。“明天见!”我对她说着。

“明天……明天见。”

“小姐可以说话了?”走到大厅我被管家一把拦住,他捏着我都肩膀,问着我。“我刚刚看见了!小姐会说话了!”

“哎呦,我肩膀!喂!高爷爷,你家小姐她本来就会说话啊!”我疑惑的看着他,虽然说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依旧想调皮一下。我挣脱了他的手,向大门走去。

“我走咯,明天见!”

街上,各种的玩偶在商店里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