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扬的鞭声在天牢中回荡,像毒蛇吐信般的“咻咻“声令人毛骨悚然。辰奕寒被铁链悬吊在刑架上,褴褛的囚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在昏暗的火把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黑紫色。
“太傅大人骨头真硬啊。“雷明扬啜饮着上好的龙井,茶香与血腥味在牢房中诡异交融。他踱步到辰奕寒面前,用鞭柄抬起对方低垂的头颅:“听说令爱已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您猜她能撑过几鞭?“
辰奕寒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骇人的精光,一口血沫狠狠啐在雷明扬脸上:“畜生!“
“啪!“
鞭影如电,辰奕寒胸前又多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雷明扬狞笑着:“本侯倒要看看,等辰皎那丫头被吊在这里时,太傅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狱卒们面面相觑。这位雷侯爷每日变着花样折磨太傅,却始终撬不开他的嘴。眼看辰奕寒气息越来越弱,为首的狱卒硬着头皮劝道:“侯爷,再打下去恐怕......“
“怕什么?“雷明扬甩了甩酸胀的手腕,“陛下早就要他的命!“
当夜,子时三刻。
昏迷中的辰奕寒被“滴答“的水声惊醒。他艰难地睁开肿胀的双眼,看到牢门外站着一个白衣人。那人身形纤细,宽大的斗篷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截白玉般的下巴。
“谁......“辰奕寒的声音嘶哑如破锣。
白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将一袋银钱塞给狱卒。沉重的钱袋让狱卒眉开眼笑,谄媚地打开牢门:“姑娘快些,雷侯爷查得紧。“
当牢门重新锁上,白衣人突然掐住辰奕寒的喉咙,将一粒药丸硬塞进他嘴里。药丸入喉即化,辰奕寒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你是谁?“他警惕地盯着来人。
白衣人轻笑一声,声音却冷得像冰:“杀你的人。“
“那为何救我?“
“因为我要你死得明白。“白衣人突然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辰皎有七分相似的脸,“父亲。“
辰奕寒如遭雷击。
“你......怎么会......这么像……“
“很惊讶?“秦司琼冷笑。
她猛地揪住辰奕寒的衣领,“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辰皎?为什么永远都是她?!“
辰奕寒的瞳孔剧烈收缩。
“......“
司琼一把将他掼在地上,“听着,我要你按我说的做。“她扔下一封信,“照着上面的说,你还能最后见辰皎一面。“
辰奕寒颤抖着展开信纸,越看脸色越苍白:“你要我诬陷段家?“
“怎么,舍不得你那个'好女婿'?“司琼讥讽道,“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辰皎的命在我手里!“
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司琼迅速戴回兜帽,临走前又扔下一个药瓶:“早晚各一粒,别急着死。“她俯身在辰奕寒耳边轻声道:“父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当狱卒再次巡查时,只看到辰奕寒蜷缩在墙角,手中紧握着一个药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与此同时,天牢外的马车里。
沈玉虎悠闲地摇着羽扇:“解决了?“
司琼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疲惫却绝美的脸:“明日我离京后,按计划行事。“
“放心。“沈玉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雷明扬活不过三天。“
马车缓缓驶离天牢,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衣人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