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风花雪月篇

胥林邪魅地勾了勾唇,这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美,然而他并不否认她是相当的聪明,只凭美貌她根本不可能成为烽火营的队长。

“不如你来猜一猜呢?”胥林不答反问道。

辰皎冷笑一声,开始跟她玩心眼?胥林曾说过他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话的确让她当时有所震惊。

在这个世界里,她能遇到司琼,戚非非,也能够遇到其他人,只是没想到的是,胥林竟然会比自己早来这世界二十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不可以认为这个胥林比当时她死的早一步?

而且胥林似乎知道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比如她被端木忻关押,遭受非人待遇的那件事,久而久之也成为了她的心魔,可是似乎他又不是很清楚这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看起来,她得重新审视,胥林跟那六个人毫无半点关系。

胥林轻轻抬了抬手,徐莹会意,但又满怀忧心地望了眼辰皎,并非她在担心辰皎,而是她在担心胥林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坏了规矩。

徐莹下去后,还是不忘看了眼房中的两个人,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就这样先看一看吧,那女人的眼睛太过魅惑,自己仿佛已经陷入了那双眼睛带给她的压迫。

胥林俯下身,几乎贴近她的脸,近看,她绝美的脸上毫无瑕疵,那双眼睛更是让他着迷,他勾了勾唇,赞叹道:“你还是这么美。”

辰皎吐气如兰,照单全收:“多谢你的夸奖。”

胥林又近了一步,似乎垂恋已久她那张饱满的双唇,辰皎也没有避开,只是道:“你觉得你比的过谁?”

对上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胥林一下子泄了气,只是将头轻轻靠在辰皎的肩头,叹气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我就不能?”

辰皎心里一阵悸动,他……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三天,辰皎每晚都没能够好好睡觉,一闭上眼,那一幕幕如血般的往事涌入梦境,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索性,她不再睡觉,只站在窗边,遥看那轮皎洁的明月,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她想起一首歌,不禁哼唱起“柳下闻瑶琴,起舞和一曲,仿佛映当年,翩若惊鸿影,谁三言两语,撩拨了情意,谁一颦一笑,摇曳了星云……”

胥林闭上眼站在院中聆听着她如莺般的嗓音哼唱着歌谣,她身上有太多的惊喜,难怪当年一号如此倚重她,弹琴,跳舞,唱歌,她算是全才,还有什么她不会的?

辰皎缓缓抬眸,对上那轮明月,想起了半年前与雪魑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雪魑的眼瞳术交给了她,也把性命给了她,每每想起雪魑倒在自己怀中,她的眼睛里都是父亲,即便她心里清楚眼前的辰皎不是,她依旧缅怀与父亲的相知。

单纯的爱恋终究不能长久,为了父亲,她甚至牺牲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自由,甘愿为了父亲长此住在那座寂寞冰冷的芷阳宫,最后的心愿,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与芷阳宫同归于尽。

思及此,辰皎闭上双眼,父亲啊,你何德何能让一个如此情深义重的女子甘愿为你?虽然有些晚,但对厉睿渊是十足的打击,当时父亲不过过世半年,就引来了宛妃的死讯,整个芷阳宫在她的弹珠下就此毁灭。

这世间有太多的意难平,想起端木忻,她的心还是会痛,虽不像以前那般撕心裂肺,但如今的某个点上,她依旧会痛不欲生。

她曾经想过,段凌风和端木忻同时掉入河中,她会救哪一个?不管答案如何,她都会去先救段凌风,毕竟这个救命恩人,她就算是拼尽性命也会让他安然无恙,只是救了他之后呢?端木忻淹死了,她不会独活,这是她的答案。

司琼有句话说的对极了,以前她为了端木忻差点暴走要端了整个军区司令部,而后为了段凌风又开始不吃不喝,她只知道伤害她的人,不论是谁,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即便是司琼也不可以。

这世上若说真正了解她的人少之又少,冰封自己的心,端木忻算是过去式,但现在即便是段凌风也没能真正走进她的心里,没错,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些事情上,段凌风仍旧利用了自己。

她不禁苦笑,不管他手上有多少人,却依旧得不到她真正的心。

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后,竟发现胥林正悄无声息地站在房中,她微楞一下,说道:“什么事?”

胥林看出她眼底的乌青,应是噩梦缠身,无法入睡,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放在她的面前,说道:“要不要试一试?”

辰皎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胥林,心里一阵冷笑,看来鱼儿上钩了。

“你可知苍蓝七雄,都是我炼制出来的初级鬼兵。”胥林堂而皇之地说道。

辰皎不语,初级?似乎他已经开始给他的鬼兵划分等级了。

从苍蓝七雄的表现来看,武功看上去有玄境阶品,却不在玄境范畴,而且毫无意识,只要对手强大一些,放个大招,他们就再无起来的可能性,但胥川可以反复利用,也就是说鬼兵不知疼痛,与半个活死人毫无差异。

那么按照胥林的说法,有初级鬼兵,就有中级、高级等等。

上次她在风月楼门外遇上的毛千睿,看得出武功极强,是至今为止武功造诣方面,比起师父燕华也要高上一筹的危险人物,他的眼神里似乎没有被人控制的样子,有意识,难道说他也是鬼兵?

“毛千睿,是我目前最强的武器。”胥林看出她心里的谋算,笑着说道。

“你也想把我变成鬼兵?”辰皎冷冷望着他道。

“你不是一向自诩心无旁骛?怎么害怕?”胥林故意道。

辰皎耸了耸肩:“不知是不是在这世上安逸过头了,我还真是有些怕了。”

“你似乎变了很多。”胥林微微眯了眯眼。

“或许你根本不了解我。”辰皎陈述了一个事实。

胥林抿唇不语,了解?他如果不是知道她的事,还是会被她的外貌所蒙蔽,当初她可是顶着烽火营第一高手的名头,连司琼都被比下去的,谁又能想到她会有如此不堪的往事。

“似乎是我把你惯坏了。”胥林阴鸷地说道。

辰皎嘴角微微一勾,走上前拿起药瓶看了眼,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想也没想的就含进口中,胥林还没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眼看着她喉头吞咽的过程,伸出去的手落了下来,嘴角一丝苦笑:“你太倔强了!”

“哦?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辰皎嘲讽道。

是啊,她说的一点没错,这的确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这样的结果来的太快,似乎有种猝不及防,为什么她不能多信任他一点?就像当初,他也是可以的,为什么她非要自甘堕落?

不多时,辰皎的头如同炸裂一般,开始捂着疼痛的脑袋跌坐在地上,脑海里闪出无数的画面,那些令她可耻,又不敢直面的画面蜂拥而至,慢慢地开始陷入永无休止的梦境中。

耳边幽幽传来一句:“辰皎,别怪我……”

辰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头疼欲裂,又心如刀绞,往事重现……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老鼠肆无忌惮地在地上奔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地上,满身的泥泞和伤痕,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却始终无法唤醒女人的意识。

女人每天被人轮番鞭打,也没有特定的要求,似乎只是想看看女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然而这些人的计划落空了。

牢房的门虚掩开来,一个身材高挺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身后两个壮实的硬汉手里端着一张与这牢房格格不入的欧式沙发,男人站在女人的面前,壮汉顺势将沙发放下,男人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双森亮的黑色皮鞋轻轻踢了踢女人肮脏的头发。

壮汉又拿出一个高脚杯,里面盛了大约3分满的高级红酒,男人接过后,在杯中摇晃几下,缓缓说道:“就这?你快不行了?”

女人闷不做声,她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力气,想要更换姿势,又或是想拿开踩在她头上的那双高贵的脚。

“看来这是你的极限。”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呵……”女人阴测测地笑出了声,这是她仅有的力气,轻轻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倒是清楚的很。”

男人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更多的是惊喜,这女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即便是四肢尽断,满身伤痕,她都没有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只是,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

“想死还是想活?”男人问道。

死和活不过一念之间,她不怕死,但又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活下来,她当然还是会选择活,毕竟这男人手上还有烽火营一十三名人质。

“如果死可以让你放人,我愿意,但我知道那不可能。”辰皎自嘲的勾了勾唇。

男人俯下身,并不介意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说道:“如果我说,你活下来,那些人说不定还有活路,但死了,你可以在黄泉路上等待着十三名人质。”

辰皎缓缓闭上双眼,不再说话,这三个月以来,男人第一次踏进牢房,似乎他心目中的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男人伸手将辰皎提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仆人说道:“带她洗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