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不是不久前的状元郎吗?如今落得如此境地,真是苍天无眼呀!”宁华街的喧嚣掩盖了众人的同情之叹。
人生本是一场浮华,落地即为尘埃,若想攀枝凤凰,绕于枝头,学会争宠献媚,这是堂堂学子无法忍受的,那么不为阶下人,怎么说的过去?
一群小孩打趣的围着疯子转圈,嘴里时不时哼着歌曲,“状元郎,悲心凉,一心为国无奈君不识,遭离恨,受犬欺,流落宁华街,百姓为之叹……”
疯子只是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吭,满身散发着浓浓的酒味,以及破烂不堪的衣物在寒冬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顶素简的轿子停在不远处,注视着疯子的一举一动……
“呦,这不是唐余吗?当今的状元郎怎么沦落到如此田地。”听到来者便知道是皇帝身边公公的干儿子。
被叫作唐余的疯子猛地扑过去抱住了眼前的男子,嘴里一直喊着“再来几壶酒,不醉不归……”却不料被男子一脚踹开了。
“什么东西,弄脏了本爷的衣服,是你这小乞丐能赔起的吗?”
素简马车里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本来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娶皇帝最宠爱的大公主,成为官家子弟羡慕的驸马爷,可是他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谢绝了皇帝的美意,只因为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龙颜彻底大怒,在些许奸臣的挑唆下,唐余被贬成庶人,没有召见不得入朝。
围猎结束后的宴会实在太没意思了,慕云倾带着孟羽墨偷偷地溜了出来,有七王爷的金牌律令没人敢阻挡。
梓桐国的街上挺繁华的,她们也在人群中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那位不顾皇权而自甘沦落的状元郎,竟然还是不可多得的一位情痴。
“就因为这么点挫折就要毁掉自己的人生吗?”
唐余抬头看向慕云倾,此时他的目光多了点希望,因为他所心爱的女子是慕云倾的好朋友,只是他不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正是大公主。
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有着不可阻断的联系。
比赛结束的北辰逸不见慕云倾的身影,想必是她太无聊,所以去了集市散散心,毕竟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果不其然她在,而且还和蓝羽国的公主在一起,难道她想会见的朋友正是她?带着疑问,北辰逸与北辰皓来到了慕云倾她们的眼前。
“倾儿,你又乱跑,实在是不听话。”
看到北辰逸与北辰皓向她们的方向走来,三人停止了交谈。
“倾儿,身体可无大碍?”
“放心啦!无大碍。不过我有一事向求……”
“但说无妨。”
慕云倾指了指眼前的人,笑着说,“他就是今年的状元郎,也就是大公主的未来驸马,中间发生了点曲折的事,导致出现了问题,他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拒绝了圣旨,可是他不知道他心仪之人就是大公主……”慕云倾将两人相遇相识的经过大致的向北辰逸等人讲述了一番。
…………
北辰皓听的有点发懵,然而北辰逸却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这其中复杂的关系。
“只要是倾儿想帮的人,我定会实现你的一切。”
孟羽墨碰了碰慕云倾的胳膊,小声说,“这个夫婿还蛮不错的,云倾,你可真有眼光呀!要是是我,我可舍不得离开了……”
慕云倾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北辰逸,笑着对孟羽墨说,“他已经名花有主了,不过梓桐国三王爷也不错,我也知道此次你来的原因,可不要错过呦!”
在说说笑笑中,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唐余在北辰逸的安排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与街上沦为乞丐的他判若两人。
“唐余,我会安排你入宫,剩下的事就靠你自己了。父皇还在气头上,但如果皇姐去求父皇,一切都还有挽留的余步。”北辰皓将自己群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唐余。
“多谢三王爷与七王爷鼎力相助。”
“要谢就谢我七弟妹,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才不管你的事。”
三王爷过谦了,若不是您顾念着大公主,想必也不会不管的,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大公主与九公主都待我我情同姐妹,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入宫时已经天黑了,这样才不会让人注意到慕云倾还活着。此次倒是个好时机,不仅可以促成唐余与大公主的婚事,也可以让父皇与母后见到倾儿,想必他们会很惊讶吧!
“王爷,除了父亲与郝俊伯伯,我暂且还不想让更多其他人知道我活着的消息,这样会给慕府带来危机……”
北辰逸笑着说:“不会的,父皇不会怪罪于你,更不会加罪于慕府,既然你不想见,我先让白宇送你回去,至于公主,就交给三哥了。”
北辰皓不情愿的说:“那唐余的事……”
“交给我,你们都快回去吧!”
望着出了宫门的马车,北辰逸带着唐余进了仁安殿,果然皇姐正跪着。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起来吧!”
北辰逸顿了顿语气说:“父皇,儿臣最近听闻了一对鸳鸯错过的事。”
“哦,不妨讲来。”
北辰逸一字不差的将慕云倾给他的故事讲了下来,大公主有些惊讶,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难不成慕云倾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逸儿,云倾是不是还活着?”大公主哭着问道。
“皇姐,她还活着。”
北辰逸又将慕云倾遇难一事详细说了一遍。皇帝的气也消了一半,时机成熟,北辰逸将唐余带了进来,好在是有惊无险,要不然自己回去怎么面对倾儿。
北辰逸退下后,马不停蹄的赶去王府。
梓桐国皇帝秦岭城也不是什么传言的昏君,与其是包办的婚姻,倒不如成全两情相悦之人,因此唐余与大公主的婚事也成为了一段佳谣。
正所谓:“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