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久不见

和煦的阳光悠悠的洒在木质的小床上,阳光撒进屋子后,会发现这间屋子并不阴暗,纯木质的家具让这里看上去更简单,也更有一种大自然的清新感。

日上三竿,床上的少女才缓缓醒来,一只蓝色的小鹦鹉停在她的床头,正用它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早啊。”柳十四抬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不早了,懒鬼。”小鹦鹉发出声音,吓得柳十四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

“你你你!”柳十四惊恐地咽了咽口水。

“你能听见爷说话?”小鹦鹉惊奇地飞到了她面前。

柳十四眨巴眨巴眼睛,不理解它说的意思,别人听不见它说话?柳十四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类听懂爷的话。”小鹦鹉又先前飞了一段距离,柳十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

“你醒啦。”有人推门进来,柳十四回头,是那天的少年。

白烨把手中的操盘放到桌子上,而后将她扶了起来,小鹦鹉也飞到了白烨肩上。“她可真能睡,爷在这待了三天她才醒。”

“什么?我睡了多久?”柳十四震惊地站了起来。

白烨把她又按了回去:“把粥喝了,你发烧了。”

“啊?”柳十四满头问号,她什么时候发烧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啊什么啊,要不是白烨照顾你三天三夜,你这人类早就把命交代了。”小鹦鹉语气充满了不屑。

柳十四的脸有些发烫,竟然麻烦了一个陌生人照顾她那么久。看到白烨送到眼前的粥,连忙接了过来。

小鹦鹉看着她红了的脸,“啧啧”两声,“又是一个被白烨迷倒的脑残少女啊。”

柳十四手里的动作钝了一下,而后把脸埋的更低了。

白烨伸手将他肩上的小鹦鹉弹飞,然后嫌弃似的拍了拍衣服。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小鹦鹉还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飞到了一旁自己生闷气。

碗里的粥不多,吃完之后柳十四还是没有吃饱。白烨看着她吃完,转身倒了杯水,将杯子在手中摇了摇,然后递给她,并收了碗筷。“你三天没吃东西,吃太多对胃不好。”

水是温的。

柳十四惊讶于他的细心。

“等一会我在带你去见耶鲁。”白烨收拾好碗筷准备出去,柳十四连忙拉住他。

“诶诶诶!小姑娘注意手!”小鹦鹉突然出现,柳十四刚褪去热度的脸又烧了起来,触电一般地缩回自己放在白烨手臂上的手。

白烨则无动于衷,脸上的表情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动:“有事?”

“我,我是怎么来这的?”柳十四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在走廊里问他自己是否来过城堡。

“我抱过来的。”白烨无波无澜地说,仿佛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柳十四的脸更红了。

小鹦鹉也在一边不在吱声。

“你晕倒了。”白烨好像明白她的问题以后,又补了一句。

“啊……哦哦。”柳十四木讷的点头回应。

“衣柜里有衣服,你先收拾一下。”白烨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柳十四在他走后才松了口气,来到了衣柜前挑选衣服。从柳家离开那天穿的衣服已经被洗好了,柳十四的脑子“嗡”的一声,质问小鹦鹉:“我的衣服谁给我换的?”

“希尔。”小鹦鹉又嫌弃的补了一句:“女的。”

“那你呢?”

小鹦鹉一愣:“啊?”

“你男的女的?啊不对,公的母的?”

“鸟类是雌雄,”小鹦鹉飞出窗户,钻进了房檐上挂的鸟窝里。“爷是雄的。”

也许是觉得选衣服的时间有些尴尬,柳十四开始主动和鹦鹉交谈:“你叫什么名字?”

“记好了,爷叫梧竑。”

“你为什么说我是第一个听到你说话的人类?你不是鹦鹉吗?不应该是会说话的吗?”

“没见识,鹦鹉学舌是你们人类后天训练的,而且只有几个种类才能学会,并不是所有鹦鹉的学人说话的。”梧竑哼笑一声:“况且爷这种身份的鸟怎么可能会去学习愚蠢的人类说话呢?简直是笑话!”

房门被人敲响,白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好了吗?”

“好了好了,”柳十四扶了扶头发,“这就来。”

梧竑也跟着她去开了门,梧竑看着换完衣服的柳十四,“收拾完到还有个女人的样子。”

柳十四选了一件白色的裙子,说实话她不习惯穿裙子,之前因为身体不好就一直穿着睡衣或者家居服。在之前她也是比较习惯穿裤子的,因为打架方便。

“走吧。”白烨转身带路,梧竑飞了一段时间,就停在了柳十四的肩膀上,搭这趟免费的顺风车。

“你还没有回答我上次的问题呢。”柳十四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从她离开柳家不过四天时间,可这几天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

仅仅一天时间,她的病竟然被告知是自己的母亲一手造成的,然后自己戴了姐姐给的项链,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跑出了家,无家可归的她来到了这个有点不可思议的城堡,还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照顾了三天三夜。

想想就觉得这是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事。

“我回答了。”白烨没有听下脚步,“我说‘是’。”

“我来过这里?为什么?什么时候来的?”柳十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白烨停下了脚步:“耶鲁会告诉你的。”

柳十四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颗绽放的樱花在院中扎根,正是耶鲁在院中打坐。它的周围总是围绕着一些小动物,樱花开的正旺盛,空气中都带着湿润的香气。梧竑也向它飞了过去,落在了它的枝干上。

柳十四向它又去,耶鲁现在和一颗树最大的区别就是它还有一张人脸。很是诡异的画面,柳十四却觉得分外的祥和,甚至有一股她无法忽视的亲切。那是和她家人都未曾有过的感觉,甚至最亲的姐姐都没有过。

一颗很粗的枝干伸到她面前,慢慢化成了一把椅子,柳十四没有犹豫,直接坐了上去。椅子载着她慢慢靠近耶鲁,另一棵枝干化作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有些笨重,却格外的轻柔:“好久不见了,小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