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坐在卧室里的叶明,又一次想起了大狗妖在那天所对自己说过的话。
‘所以就是在妖的眼里,我也是个异类吗?’
想到这里,叶明不禁苦笑了起来。
裂嘴女和逐暴组织其他的妖已经离开建州的结果,叶明在醒来后已经就是知道了的,而作为这次与逐暴组织起冲突后唯一一个负伤的御察员,他获得了休假,没有再接到小队的其他案件,也不用再去学校上课,就只要在家里安心养伤就好了。
醒来好一会儿却还在床上的叶明起身下床,在卧室自带的卫生间洗漱后,他走到客厅,一个身着短袖短裤的寸头男子便对他阳光一笑:
“嗨,我的搭档,你终于醒了呀,你今天可是又赖床了。”
“……”叶明。
叶明打从醒来后听见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是沈游过来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抽了什么风,一没有课就会过来锻炼身体。
叶明问过沈游想锻炼身体就不能自己去健身房吗,沈游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
去健身房还得办卡,来叶明这只要支付来回路车费,还可以顺带照顾叶明这个伤患,多划算。
听到这个“合理”的理由,叶明除了忍耐着想为沈游鼓掌的冲动以外,只有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采购大批健身器材回来把客厅改造的和健身房一样。
就当叶明打算打开冰箱为自己倒杯可乐让自己快乐时,他又听到了厨房里传来叮呤哐啷和瓷器破碎的声音。
好样的,不出意外,今天自家又有碗碟悲惨牺牲了。
叶明心中一边这么想的一边走进了厨房,看着那正穿着围裙的金发女子正弯腰用她那浑圆的臀部对着自己而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碎片。
叶明无奈道:“我说......咱实在不行就点外卖吧。”别再折腾我家厨房了,姐姐。
“那怎么行,”钟茜转身双手叉腰,“你还是个伤患,得吃健康和合适的食物才行,所以得由我来严格把关落实,那样子才好得快。”
可是你煮的那些味道实在是差强人意啊......很想扶额落泪的叶明走上前说道:“要不我来煮吧。”
他想进行最后的补救。
“不用,你就去外面坐着等,很快就能好。”钟茜霸道地将叶明推到外面,然后将厨房门合上。
无奈之下,叶明只能坐在餐桌上,一会儿看着正在摆弄健身器械的沈游,一会儿看着不停传出声音的厨房。
他叹了口气道:“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距离那天被围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叶明是在醒来后挂完点滴就回到家里的,毕竟他深知凭借自己如今这副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快就能够恢复如初的。
他刚才换衣服时通过镜子就看见,自己那被长枪捅出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要知道,当时枪头可是都捅穿了叶明的身体,取出长枪时更是带走了大片血肉。
这般惊人的恢复力,即使是叶明本人都感到万分惊讶。
可也就是自知拥有这样惊人的自愈能力,所以叶明当时才敢奋不顾身地上前替钟茜挡住那一枪击,他十分清楚,只要是避开了致命位置,自己凭借超强的自愈能力,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拥有正常人类肉体的钟茜,肯定是做不到他这样子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估计再晚些时间,或者明天一觉醒来,结的痂就会自动脱落,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而也正是这样子,叶明才对以“照顾伤患”为由,每天不请自来到自己家里的两货感到深深无奈。
每当那两货走后,委屈的他就得开始进行收尾工作。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沈游使用完器械后,上面难免是会有汗渍留下,然后哑铃和壶铃也是经常随处一放,所以他只能是拿毛巾清洁和将器械归位。
钟茜的话,先不说她饭菜煮得好不好吃,就单独说她只负责煮炒,不负责收拾清洁这一点。每当叶明走进厨房,他都感觉这里定是经历过一场恐怖的世界大战,不然是不可能会那般狼藉不堪的。
大约十五分钟,闭合的厨房门终于重新打开,围裙下穿着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两条紧实大长腿的钟茜双手端着个大盆走了出来。
“钟茜姐,饭熟了呀。”跑步机上挥洒汗水的沈游马上就被吸引了。
“滚,没你的份。”钟茜冷眼道。
在她眼里,沈游就是个蹭吃蹭喝的碍事者。
沈游不服道:“凭什么呀,我这两天也是在很辛苦地照顾着叶明。”
是是是,您可真是在辛辛苦苦地照顾着我家的健身器材。叶明在心中吐槽道。
“是吗,你照顾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钟茜反驳道。
这话说的,让叶明深表认同,可马上钟茜的下一句话叶明就不认同了。
“照顾叶明我一个人就够了,要你有什么用?明天你就不要再过来了,只会蹭吃蹭喝。”
要不您也明天不要再来了好不好?叶明在内心祈祷着,希望能够双喜临门。
钟茜也是会折腾,大中午的就整了两盆汤,一盆红枣乌鸡汤,一盆芹菜藕片汤,愣是生生的盯着叶明喝完五大碗才放过他。
顺带一提,期间沈游想分一根乌鸡腿,却直接被放下筷子的钟茜掐着脖子拉到卫生间里去了,随后叶明就听到了大约维持了十分钟没有间断,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惨叫声。
等“改头换面”的沈游回到餐桌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过乌鸡腿的事情,甚至还等大家都吃完后就乖乖的像个保姆一样将碗碟都收进了厨房进行清理。
……
莆市的陵园里,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在祭拜完后,便来到了守墓人所在的休息室。
“咦,姑娘,你找谁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疑惑地看着和自己同样表情疑惑的对方。
殷思雅:“老先生,我找这里的守墓人。”
“守墓人?我就是呀。”
说完后,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道:“你应该想找的是老古吧,他已经辞职了的。”
殷思雅惊讶道:“啊,辞职了?”
老者:“是的啊,你可以电话联系下。”
我就是因为电话联系不上他,所以才会过来找他的......殷思雅微微弯腰,道:“好的谢谢,那我先走了。”
说完后殷思雅便离开了,化着淡妆、穿着简单,却因为是她穿而又显得不是那样的她独自一人走在冷清的墓园里,几近光秃秃的树枝上偶尔会有几只麻雀落足,随即又很快离开。
“找我?”
低沉的嗓音恍然在殷思雅的耳旁响起。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他站在树下,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带着浑浊。
殷思雅先是被吓到,随即眉眼泛上喜色。
然后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殷思雅不禁问道:“您要离开了?”
“嗯,”老者微微颔首,“我已经在这里逗留够久了的,因为逐暴组织的行动,建州已经是被特别关注,我无法在这边继续待下去了,也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佝偻着的他看着殷思雅,继续道:“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需要主动联系我,尤其是这段时间。毕竟莆市那条‘毒蛇’最近极其暴躁。”
“是因为上次太平间的那只妖引起的?”殷思雅提出了疑问。
“不是很清楚,”老者摇了摇头,“毕竟实验品得销毁,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引火到我们身上,虽然也没能成功销毁掉,不过现在机会也不是那么好找了。”
“不,我们应该庆幸实验品没有被成功销毁!”
“嗯?”老者发出鼻音,疑惑地望着殷思雅,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不卖关子的殷思雅马上继续道:“因为通过我这段时间对实验品的观察,您的实验方向和所想取得的实验成果,很可能是正确和已经成功了的!”
正确?
已经成功了的?
看着对方那张年轻俏丽小脸上的兴奋之色,老者浑浊的双眼中也多出了其他的神采。
沉默了会儿后,他微微一笑,脸上条条成渠沟似的皱纹大量重叠:
“快和我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