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断双腿

最后一个地方,独孤离来到了狱奴训练营,她曾经最抗拒的地方。

这里残忍,血腥,可怕……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独孤离慢慢地从狱奴训练营看不到原来那邪恶而血腥的影子了,这里在慢慢地变好。

她来到训练营的主殿时,炎阙没有像以往那样卧在自己的榻上。而是就这样站在院子里。修长挺拔的身影让整个院子都成为了陪衬。

独孤离不会跟炎阙说自己后天就要走了,可是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她和炎阙相处了快三个月,感觉他既不像主子也不像朋友,甚至自己都不怎么了解他,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跟他告别。

独孤离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炎阙的身后,两人皆没有开口说话。

炎阙也是,从独孤离还在门外他就知道是她来了,但他同样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的关系,甚至还谈不上朋友,连告别都显得很奇怪。

……

“我,我来是想跟你说,你最好快点回来,快点回来好跟我解除奴隶契约。

我可不想一直管着这个地方,太麻烦了!”最终,独孤离率先开了口。

她的语气中有一丝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颤抖。

而炎阙恰好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走,随即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你希望我快点回来?”炎阙反问道。

“对,我希望你一路平安,快点回来!”独孤离说完这句话便跑出去了。

“我后天午时走!”炎阙在独孤离快跑到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独孤离的脚步稍有停顿,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炎阙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

跟所有人都告了别,独孤离心里踏实多了。

这几日,独孤离过得格外地煎熬,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役。

敌人知道她所有的底牌,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

终于,到了和药仙儿约定的那一天,独孤离早早地就收拾好东西朝魔兽森林走去了。

而今天,也是炎阙要离开的日子。

甄大庞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从早上就站在院子里,一直到下午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炎阙抬头望了望天,时间不多了。那个死丫头怎么还没来送自己啊。

终于,到了晚上,炎阙正准备走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只见炎阙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而手臂上的一圈古老而玄奥的纹路此时正是红光大盛!!

不好,臭丫头有危险!

血契一亮,必是性命堪忧之时。

炎阙也顾不得自己的伤了,赶紧撕裂虚空,朝着红光所指的地方一路赶去……

***

而独孤离此时正浑身是血凄惨无比地晕倒在一个山洞里面……

事情还要追溯到这天中午,独孤离一路朝着魔兽森林的方向进发。就在魔兽森林中围的时候遇到了药仙儿。

……

“独孤离,你果然还是来了!”药仙笑得冰冷。

“药仙儿,快告诉我,我外公的一魂一魄是不是在你那里?”独孤离强忍着怒火道。

“是在我这儿,你能如何?”药仙儿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离。

“把外公的一魂一魄还给我,否则,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独孤离狠狠地瞪着药仙儿。

“呵,真是好笑,你现在不是该求我吗?要是我同归于尽,那你外公的魂魄不也得灰飞烟灭吗?”药仙儿嗤笑。

“还有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明月在外面等我,要是我没出去。那么明日,整个冥狱都会知道你们的消息了……”

“药仙儿,你卑鄙!”独孤离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的杀意不加掩饰。

“不要这么凶地看着我,我相信你今天是来跟我做交易,而不是来打打杀杀的,对吗?”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怎样才能把外公的魂魄还给我?”

“很简单,你先把你的储物袋丢过来。”独孤离照着做了。

“然后……”药仙儿的眼睛朝独孤离的腿上看去。“把你的双腿锯下来给我。”药仙儿平淡的语气,让人觉得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说完后,药仙儿扔给独孤离一把生绣的锯子。“就用这个!”

独孤离看着药仙儿的目光几乎能喷出火来。

“你先让我看看外公的魂魄是不是真的在你那里。”

“好啊。”药仙儿把自己的星河释放出来,血红的星河如流淌的人血一般,粘稠刺目。

星河里无数的星星都犹如人眼一般有着灵性,看起来却无比瘆人。

只见药仙儿朝着星河里徒手一抓,一魂一魄就被她控制住从星河里飘了出来。

那,真的是外公的魂魄……

“你只要我的双腿?”独孤离直直地看着药仙儿,像是要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来。

“对,你的双腿。”药仙儿掩饰住了眼底的贪婪……

药仙儿细微的表情没能瞒过独孤离。

现在独孤离知道,药仙儿绝对不只想要自己的腿,这下,或许能利用这一点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先给你一只,等你把外公的魂魄还给我,我再给你另外一只。”

独孤离直直地看着药仙儿,眼中不见一丝怯懦。

“可以!”药仙儿挑了挑眉,眼中残忍的笑意不加掩饰。

独孤离慢慢地朝着那把生绣的锯子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她马上就要亲自用锯子锯掉自己的腿……

她其实有纠结过,这到底值不值得,这个外公几乎跟她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他是外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而且他也是自己的亲外公……她必须救他。

终于,那把生绣的锯子被独孤离拿在了手上,明明如此普通的一把锯子,此时拿在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

十二岁的少女,稚嫩的脸庞上只有坚毅。只见她颤抖着手把锯子缓缓地放在自己的右腿上,咬了咬牙,朝着腿上使劲一划,丝丝的血慢慢渗透出来,血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可是,她的工作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脸上,身上已经全部是汗水,面色一片苍白。

生绣的锯子要反复在腿上划拉摩擦才能把肉割开,她就这么忍着痛反复地进行着同一个动作。

她坚持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舌头,嘴唇早已被咬的鲜血淋漓,这是她在这该死的敌人面前最后的尊严。

在划最后一下的时候,她几乎已经痛到麻木了,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撞击直击她断腿的伤口处。

抬头一看,是药仙儿突然伸出一只脚在自己的伤口处使劲地踩压着……

“啊——啊——!”这一叫凄厉无比,这一叫毁了她仅存的尊严,眼角处滑下一滴血泪……

药仙儿冷冷地看着独孤离,笑得灿烂,独孤离可怜吗?她一点也不觉得独孤离可怜,这世界上能有人比她更惨吗?她不会同情任何人,她早已没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