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风月真情

通灵结束,巫小梧回到套间客厅,不知案件情况能否当着阎王的面讲。

风杨猜到她心中所想:“久哥也有一位手下不幸丧命,同样需要知晓实情。”

巫小梧说道:“刚刚的推断都没有错,服务生确实是杀害二人的凶手,最后因无法逃脱而自杀,这个服务生和其他的人相同,纵然已死成为鬼魂,也不肯透露任何有用信息,好在还有一条线索可以追查,昆山的魂魄说凶手的招式是标准的散打与搏击,这和普通的江湖杀手完全不同。”

风杨思忖片刻:“一般只有正规的地方会进行专业的散打与搏击训练,按此方向排查,很可能会有收获”,而后起身对阎王说道:“我们还要赶回警局处理案件,不多打扰,告辞。”

巫小梧吞吞吐吐说道:“那个…我通灵还见到了另一个魂魄,是明星春芝兰…”

杜久棠示意手下盛粥:“破案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妨吃过宵夜再走,其实宴会上我想和你单独聊的事情,就是与春芝兰有关,她本是坐船前往香港,可是遭遇海难不幸身亡,我想知道她有什么遗言和未了的心愿。”

巫小梧告知实情:“春芝兰希望杜先生能为她在上海立一个衣冠冢,最好离杜氏商会近一些,因为她最舍不下的人就是你。”

杜久棠难以置信:“你确定这是春芝兰魂魄所讲的遗愿吗?”

巫小梧努力以简洁语言转述所听到的那段悲情告白:“春芝兰说她想永远陪在杜先生的身边,可同时也知道自己仅仅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生前甚至连心意都不敢表白,这种卑微又绝望的爱实在太痛苦,所以远走香港,谁知世事无常,竟葬身大海。”

杜久棠身边莺燕环绕,从未对谁动过真心,在腥风血雨中厮杀太久,心早已如铁石一般,不解儿女情长:“她曾舍身为我挡过一枪,所有的遗愿我都可以满足,其他还有什么?”

巫小梧摇了摇头:“没有了。”

杜久棠不免心有酸楚:“她生前常常自嘲是傻女人,现在才理解是何意,我知道她有一个弟弟在香港读书,会派人送一笔钱过去,小梧你帮我把话传到,让她安心离开。”

巫小梧说道:“杜先生,其实春芝兰就在你身边,所有的话她都可以听到。”

杜久棠不由感觉阴森森地起鸡皮疙瘩,苦笑道:“风月场中无真情,多情多伤,无情无苦,她这又是何必。”

风杨开解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至少杜先生有心帮她安排好身后事。”

巫小梧默默吃着宵夜,素菜入口,舌尖忽觉异样,慌忙吐出再以茶漱口。

风杨急急问道:“这菜里是加了酒吗?”

站于桌旁的阿材说道:“这是酒香草头,自然要用酒来炒。”

杜久棠疑惑:“小梧怎么了?”

风杨扶起浑身无力的她:“她体质特殊,不能沾酒,我先把她送回家,其他事情明日再说。”

杜久棠说道:“可以让她在我这里休息,直接把医生请来就好。”

风杨直接抱起娃娃脸:“这不是普通医生能治好的病,久哥不用费心,我来处理就好。”

巫小梧缩在风杨疾步颠簸的怀中,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勉力说道:“风哥,一定…一定要记得先把我绑起来…”

勘察宴会厅的警员小刘见此一幕问道:“小梧是受伤了吗?”

风杨皱眉道:“没工夫废话,快去开车门,我先送小梧,你们搜证结束之后直接回警局做汇报!”

小刘说道:“有几个地方我们觉得很可疑,风哥你最好亲自去看一看。”

风杨左右为难,思索片刻后将巫小梧放入副驾驶的位置上:“你就在这里守着,无论小梧说什么你都不能让她离开车,如果实在拦不住就直接用手铐把她铐上。”

小刘一头雾水:“小梧难道犯事了吗?”

风杨没好气地吼道:“哪儿那么多问题,如果她不见了,我唯你是问!”

春兰香的魂魄就等候在旁,在巫小梧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急不可耐地借用她的皮囊,趁着小刘去买烟的功夫,悄然下车,重返套房。

阿材应声开门,见到折返的她很是疑惑:“巫法医,你不是不舒服吗?”

春芝兰笑意幽幽:“我想和久哥单独聊聊。”

杜久棠听闻此言吩咐道:“阿材,你先带其他人出去。”

春芝兰迫不及待地扑入阎王怀中,不想却触碰到他肩上的伤口,杜久棠生疼间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气。

春芝兰轻抚伤口道歉:“久哥对不起,你的伤严不严重,要请大夫吗?”

杜久棠觉此刻的娃娃脸与平时全然不同:“我没事,不过你…你为何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春芝兰手指轻柔地在他胸膛上轻划★:“不知久哥更喜欢怎样的我?”

杜久棠握住她那只蓄意点火的手:“你不是在和林致远谈恋爱吗?”

春芝兰媚眼如丝:“天下没有男人能比得过久哥。”

杜久棠猝然紧扣其后脑,深深吻上她的唇,霸道中带有些许粗暴,春芝兰热情地回应…

杜久棠恋恋不舍地松开朱唇,灼热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外表清纯,实际却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春芝兰轻轻将阎王推于沙发之中,跨坐于其上,在他耳边一边亲吻一边柔声道:“能再陪久哥一晚,我死而无憾。”

春芝兰的唇舌如冰,杜久棠起初很享受,可渐生诡异阴冷之感,眼前人的容貌虽然是巫小梧,可是动作、技巧与神态却与春芝兰如出一辙,手猝然紧拽其麻花辫:“这明明是你第一次与我亲热,为什么会说再陪我一晚?”

春芝兰并不回答,腰身如蛇轻摆:“春宵一刻需尽欢,何必多言多问。”

杜久棠趁定力仍存之时,扯过一旁的领带,单手托臀将她抱起:“比起沙发,我更偏爱床。”

春芝兰销魂之音入骨:“久哥你明明喜欢更沙发和办公桌。”

杜久棠的大掌一松,任由她重重摔在床上,又将领带系于床头雕花栏杆之上,春芝兰知其何意,驾轻就熟抬起手腕。

她的衣襟已经微敞,锁骨处被烟头烫伤的斑斑旧痕依旧触目惊心,杜久棠不禁眉头紧锁:“为什么会有这些疤?”

春芝兰满目茫然,这毕竟不是她的躯体。

杜久棠确认眼前人并非巫小梧,忽觉四周阴风阵阵,紧扣她的脖颈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