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伙伴与敌人
- 重案特别行动组之孤儿怨
- 青木北恒
- 2507字
- 2020-03-11 21:50:45
巫小梧足足盯了冰山两分钟,板起脸说道:“你再开这种不靠谱的玩笑,我…我就真生气了!”
林致远只觉她故作严肃的模样更为可爱:“我还有一些案子的事情要处理,晚点来接你回家。”
巫小梧瞟了他一眼,不愿搭话。
林致远忽而凑近闻了闻:“你没有按照医嘱贴膏药吗?”
巫小梧本能地抬手推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致远半命令半哄劝地吓唬道:“我再来的时候假如你还没有换药和贴膏药,就绑你去看医生。”
待冰山离开,巫小梧左思右想,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是假扮情侣似乎又会引发更多问题,脑中混乱如麻。
忽听门口一阵吵闹,她走出病房便见十多位黑衣人,为首者是杜久堂的手下阿材。
阿材说道:“巫法医,关于柳寒冰的情况,能单独聊几句吗?”
巫小梧担心争吵持续会打扰病人休息,就和他走到楼梯口的小阳台:“请问你找阿冰有什么事吗?”
阿材递给她一份文件:“我今天是代表杜氏电影公司,这份是柳寒冰先前所签的合同,她如果三天之内不能去片场参演新电影,就要按规定付违约金。”
巫小梧看着那个她三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诧异且惊慌:“她不是故意违约,实在是病情很严重,也要赔这么多钱吗?”
阿材说道:“按照合约内容,必须赔偿违约金,如果不信,尽可以请律师。”
巫小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为好:“我不是怀疑,只是…只是金额实在太大,能不能商量一下?”
阿材做出请的手势:“其他人没得商量,可巫法医是例外,久哥知道你和柳寒冰是朋友,愿意给这个面子,请你去商谈如何处理。”
巫小梧不由忐忑迟疑,这份人情着实太大,难以承受。
阿材见状说道:“巫法医难道是想要久哥亲自来请吗?”
巫小梧哪敢劳上海阎王大驾,不得不相随,来到杜氏商会富丽堂皇的会客厅,忐忑等待。
杜久堂走入,脸上带着些许醉酒的慵懒疲惫,落座后点起一只雪茄,默不言语间有着肃杀的强大气场。
巫小梧站在他面前,愈加紧张无措:“杜先生,以柳寒冰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无法再拍戏,关于合约的问题,不知道…那个…能不能…”
杜久堂的表情在轻烟薄雾中朦胧:“合约说到底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不必如此担心害怕,坐下谈。”
巫小梧坐于旁侧沙发,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柳寒冰生病无法拍戏,肯定给您带来了损失,确实应该赔偿,不过…不过一下子实在拿不出那么多赔偿金…”
杜久堂说道:“那你开个价。”
巫小梧愣住,她哪里清楚多少钱合适,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杜久堂倏尔一笑:“说笑而已,于我而言,巫法医的价值要比钱大得多。”
巫小梧不解:“我不明白杜先生的意思。”
杜久堂说道:“不如来杜氏商会为我做事,薪水至少比警局高十倍。”
巫小梧愈发糊涂:“我…我是个法医,来商会能做些什么?”
杜久堂看着懵懂单纯的她,笑意更深:“我出身帮会,至今也需在江湖风波中闯荡,身边兄弟难免会有死伤,你的通灵术能够传递死者之言,于我而言有很大用处,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此异能价值非凡。”
巫小梧从未想过做法医之外的其他工作,委婉回绝:“通灵其实…其实时灵时不灵,实在无法胜任贵商会的工作,不过以后假如有需要,我可以尽力帮忙。”
杜久堂确实很想留她在身边:“如果是对于薪酬不满意,二十倍、三十倍、甚至更高,完全没有问题。”
巫小梧连连摆手:“不是因为钱的原因,纯粹是…是我能力有限…”
杜久堂也不急于勉强:“如果改变想法,随时可以来商会,违约金全免。”
“全免?”巫小梧没想到阎王竟这样大方,无法安心接受:“说实话我对于合同不是很懂,赔总是该赔的,要不然之后让风哥替我和杜先生谈。”
杜久堂并不在乎这些小钱,闭目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我想喝你做的醒酒汤。”
如此情况她也无法拒绝,来到商会后厨熬汤。
阿材见她将餐盘递给自己,问道:“你难道不想亲自给久哥送过去吗?”
巫小梧不大了解这里的规矩:“需要我去送吗?”
阿材说道:“一般的女人,可不会放过接近久哥的机会。”
巫小梧听懂话中之意,更想尽快离开:“我…我警局还有事,不能耽搁太久,关于赔偿金的事之后风哥会再来具体商议。”
阿材说道:“那我安排车送巫法医。”
巫小梧推辞道:“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再见。”
坐在电车上,回想昨天与冰山那一程的亲昵暧昧,莫名脸红,念及流言蜚语,又甚为郁闷烦心,抬眼见申沪心理诊所,犹豫过后下车。
余仇恩正送一位瘦弱的小男孩,见她前来十分惊喜,轻声对孩子说道:“天成,这位大姐姐以前得过和你一样的病,现在已经痊愈,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巫小梧不由心中一惊:“他难道是贾舟的儿子吗?”
余仇恩抚着孩子的头顶,森森笑意深不可测:“你想给他讲一讲过去的故事吗?”
巫小梧看着恶魔贾舟的儿子,内心翻涌着无数复杂情绪,可理智仍存,不忍看无辜的小孩受牵连,上前想把男孩拉到自己身旁,没想到他却紧紧地抱住余仇恩的腿,满目敌意地瞪着她,与柳寒冰面对警察时的眼神极为相似。
余仇恩抱起小孩如慈父一般和蔼说道:“大姐姐不是坏人,而是暂时的迷途人,我们要帮她找到回家的路,和她的握握手好不好?”
孩子似提线木偶,听话乖巧地伸出小手,可巫小梧的手却似灌铅一般沉重,难以抬起。
余仇恩将贾天成送上汽车后说道:“来我办公室吧,终于有时间可以单独叙旧。”
走入宽敞明亮的心理诊疗室,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重,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之中,用疼痛竭力保持清醒与冷静:“小余哥,你不要继续执迷不悟,警局会重新调查仁爱★案,恶人终会受到惩罚,你和我回警局自首吧,我会尽力帮你争取减刑。”
余仇恩满面不屑:“若善恶有报,又怎会有警察,若警察有用,又怎会有这黑暗的世道?”
巫小梧仍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确实罪不可赦,可并不意味着他的所有亲人都是恶魔,尤其孩子是无辜无罪的,为什要连他们都要一起伤害?”
余仇恩怒道:“我们当年被★,难道是因为犯错犯罪了吗?他们施加给我的痛苦,我凭什么不能还回去?”
巫小梧苦劝:“人不能只为仇恨而活,结果不仅是伤害他人,也会伤害自己,阿冰姐姐的后半生只能在精神病院渡过,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余仇恩漆黑双眸似沉沉暗夜:“阿冰在最后的清醒时刻留下两句话,其一是永不后悔,其二是痛恨与伪君子同流合污的你。”
言至此处,巫小梧终确信谢柏钧的判断无误:“是你故意刺激阿冰姐姐发疯的,对吗?”
余仇恩并未否认,也无愧疚,他的思想已完全被引向黑暗深渊:“为天理牺牲,不负使命、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