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远阔,如果某个远方难以抵达,就放下漫步的心,一个人欣赏花园里的景,或者一个人在夕阳昏黄的下午观赏夕阳并偶尔啜饮一两口茶,看着书也偶尔好奇日落为什么时慢时快也是挺好。
白驹过隙,犹芳华不识岁月;人间蹉跎,似流水漫漫不期。时间很快,三年前,刚从大学毕业,即向和我都打算一起出国留学,那是原本的打算,但是家中已过六旬的奶奶却在那时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
那时家里人都在催我和即向成婚。但是我却犹豫了,如果我现在就和即向在一起,我想他也是不愿意的,他曾多次提起他最近很忙,既然之前都已经领了证,大家还是各自忙碌,各自安好,适时再说吧。
三年前是本命年,本以为一切都好,也不料却闹了一场名叫amino-Virus的瘟疫,天天出门戴着口罩,谁是谁都不好认。我刚从办公室的门口出来,一个高瘦的男子把我叫住,很疑惑这人干嘛,他说今天你们超市怎么还不打烊,我回应了这人说我们可以送货上门,24小时不打烊。
那人听了,转身低头离开了。好熟悉的身影,好像以前我经常买肉去的那家店的大叔。即向以前经常和我一起去那里买肉,即向一向爱吃三鲜的五花肉,我经常给他做。
那场瘟疫一天整得人出门像风吹日晒没区别,虽然天天戴着口罩以具示人,但真的好想化个妆出门逛街呀,现在出行真的难,国家还专门实行禁足令,所以还是忍忍吧。
回到家中,准备休息了,不料是谁打来一通电话,我刚准备回拨,我爸就告诉我莉莉姐刚打来电话问我现在生活的近况。
“她现在刚被老板委职为她门店里的店长,一天来来回回,忙碌得不可开交。”
“店里人少吗?”
“嗯,除了她,只有两个店员。”
莉莉姐心想生意很好吗?也不见得一天有多少人进出她们店里的呀?
晨曦如日如月,似箭似簇,当窗帘布轻轻拉开,看见的城市高楼和车辆聚积如蚁群,区里的树叶飘摇,来来回回荡漾。想起昨日一天忙忙碌碌,有一种想要回到大学读书的感觉。可是人聚人散,终究有曲折纡回的人间,想起即向还在国内和同学们一起学习的时光却很是怀念。
手机响了,“喂,怎么了?”
“我昨天修改的课题论文,内容已经完成了,发你邮箱了,你再帮我改改。”即向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是三年前上大学的时候,校园里的黄色小花瓣漫天纷飞,地下都片片残枝败叶,习习的寒风袭来,在那时他总是叫我帮他改论文。
今天正好休息,想做粉蒸肉,他喜欢麻辣的味道,但是这道菜他每次都喜欢吃五香的。刚好今天没买麻椒,我就做五香的吧。
把葱姜蒜切碎,蒜成片,葱成段,姜成粒,也备好了酱油、盐、蒸肉粉等。一切都有了,把它们和匀就好了,接着放入蒸锅内,开火等个半小时以上的样子就可以了。
突然想去蔓蔓生枝的校园里逛逛了,顺便逛逛超市。听着慢情歌,站在那座名为未雨桥的桥上,看那那夜夜灯光灼灼的喷泉,那泗逸嘭涌的泉流。
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多日不见的老师,这不就是那日见到的那个瘦老的男子吗?之前还以为是买肉大叔。一脸尬地走开了,却时时感到那一双目光注视。
刚上大一的时候,竞不知即向和我报了本地的同一所大学同一专业还是同一个班。记得一次迟到了他帮我喊到的场景。
“即向,现在老师到了没?到了给我发个微信。”他答应了。
因为错过了闹钟,所以起晚了。可能我是那种一旦沉睡就难以苏醒的人吧。急忙急敢地洗漱之后就准备去上课了。
我一走进教学楼的门口,踏上那阶梯,感到丝丝凉风轻荡,好安静,我都舍不得再向前走。想想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还是赶快去上课吧。
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班的教室门口,正逢辅导员正在点名。
“即向”。
“到。”
“廖原。”
“廖原。”辅导员放下了他手上的名单,寻找我的眼神就像扫描仪,真害怕被揪着。
“廖原,怎么没到吗?”我把课本卷在腹中,瞬间变身圆圆的一坨,“嗦”地一下,跑到即向旁边的位置。
“到。”即向捏住鼻子,然后放开,吸了一口气,然后学我卷起舌头发鼻音的样子。
“下一个……”
后来我每每想起这件事,就总是问他为什么帮我,他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他小时候父母离异,一直是由爷爷奶奶在照顾,小时候经常有人捉弄他,但他却不会忍气吞声,因为他说明白伤痛从来都是自己治癒,所以也希望每个人都不受伤害,即使某些伤害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