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背影

九月之后的秋。接到电话堂姐会带男朋友来家里,让爹爹奶奶过过目,大伯家的堂姐,因为年龄差,玩耍比较少。

木木和小伙伴还在月光下玩“捉迷藏”的时候,堂姐在家里已经追上了偶像剧。还在爬树摘桑葚吃的满嘴满身的时候,堂姐已和同学在照相馆拍起了写真。还在放学日落里跳皮筋玩弹珠时,堂姐已经编起了手链,写起了少女的秘密日记。

堂姐出去工作已经几年了,相亲也相了不少次,大伯他们已经很急了,爹爹说:每个人头上都有颗露珠,不急不急。

第一个据她相亲回来反馈:腿太O了,走起路来真怕他可能会像滚铁环一样“滚”起来。

第二个据她相亲回来反馈:太瘦了,太白了,手臂血管清晰可见,手一伸过来我就想给他扎针。

第三个据她相亲回来反馈:嘴唇太厚了,切下来估计都能当盘菜了。

第四个据她相亲回来反馈:谢顶了,人太胖了腿粗粗的走路都不利索,真担心过年咱们家里孩子多,别把他绊倒了。

年轻时,损的夸张成分可能更多,那时的她向往爱情,纯粹干净,希望有自己的“白马王子”,如带锁的“秘密日记”,写着少女绮丽月光般的梦。

一早,奶奶厨房准备起饭菜,提前需要煮蒸煎的食材已切好装盘,一一码放整齐。木木在锅灶下面添柴火,树叶或稻草先“引火”,当只冒烟燃不起来时,可用火钳挑起缝隙,用嘴对着里面吹气,待火燃起来时,先上面铺上好燃烧的细小树枝,正常燃烧后,就可以铺上粗壮的木头,火旺起来时,将柴火层层叠叠搭起来,就可以不用管了。

在冬天,锅灶下面添柴火就是一美差,架好柴火,火烧的通红,身子和手烘的暖暖的,还可以烤红薯,烤土豆,烤锅巴,烤馍馍,灶台上烹饪着美食,灶台下也开起了小灶。

堂姐和男朋友进来时,已长大的木木还是错愕了。

堂姐穿的很漂亮时髦,上身白色荷叶边套头针织衫,下身红色皮短裙,配打底裤,脚上平底亮面短皮靴,挎着红色皮漆包包,头发直直的长长的披散开来,除了腿还是粗粗的,比起以前整个人瘦了不少,减肥第一次有了成效。旁边男朋友,穿着卡其色轻薄风衣,深色牛仔裤,棕色浅帮休闲鞋,脸圆圆的眼睛挺大,拉着一个红色拉杆箱,站在堂姐旁边,但貌似高不了多少。

他带来了不少礼物,也是很细心了,每个人都有份。聊天得知他在上海开了一家小规模的印刷工厂,人挺谦逊礼貌,饭桌上礼仪做的也很到位,只是敞开的衣服内肚子上的肉肉藏不住了,堂姐话很多,喝了酒脸红红的一直和爹爹奶奶说着话。

那些个夜晚咬着笔头嘴角含笑写日记的,损相亲对象词都不带重复的,飞扬跋扈早熟的堂姐有了归宿,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饭后,他们要回去了,送到门口,看着两个离开的背影,木木觉得他也不算矮了,或许,他的“背景”让他的“背影”变得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