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贵族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姚正风的存在,一边用放着精光的双眼扫视着少女们的全身一边站了起来。
他们解开长衣,向两个少女身上压去,准备做出决定性的行为。
在感觉到他们接近的时候,兰岚和徐若馨的脸因为比之前更大的恐惧与厌恶而变得扭曲起来。
徐若馨像是在恳求着什么似的猛然摇头,但是令狐伤他们似乎连这点都觉得快乐似的,慢慢地、慢慢地接近她们。
终于,徐若馨的口中再次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不、不要......不要......不要啊!”
好友的哭声,似乎让兰岚也达到了极限,惨叫随着眼泪奔涌而出。
“不要......救救我......救救我,姚正风学长!姚正风学长!”
对于为了帮助朋友梁燕,鼓起勇气展开行动的兰岚和徐若馨,法律给予了如此残酷的惩罚。
对于使用计谋,给少女们设下陷阱,现在正要夺去她们纯洁的令狐伤和司马台,法律却无法阻止他们。
如果说遵守这样的法律才是所谓的善——
“我......”
姚正风拼命地站起了仿佛被灌满了铅的全身,伸出右手想要拔出左手的灰玉兰之剑。
此时他的左眼甚至已经称不上是疼痛,而是已经变成了灼热的火焰,染红了他的视野。但是他依然无视了这一切,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在拔出有着锋锐剑刃的这把武器,向令狐伤他们挥去的瞬间,姚正风大概会失去在这个学院里得到的所有东西吧。
上级修剑士第五名的宝座、学籍,就连成为学院代表剑士在剑武大会上出场的目标都会荡然无存。
但是,如果此时旁观着令狐伤他们的行为而什么都不做的话,肯定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那正是剑士的自豪......不,是自己的心。
前天在森林里游玩的时候,李贤英是这么说的:有那种被法律禁止,但是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那是比法律,比禁忌,甚至比武功教会都还要重要的东西。
姚正风此时终于能够理解了,三年前,巫倩雪为什么会碰触到江东省的领土。
那个时候,巫倩雪肯定是要去救那个被剑圣贯穿了胸口而濒临死亡的暗黑剑士。
她也是为了自己心中重要的东西而这么做的。
而现在,就轮到姚正风了。
虽然他依然无法说清这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也许对生活在江南省里的许多人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恶”。
“但是......我!”
姚正风以变得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吼出声,想将灰玉兰之剑从剑鞘里拔出。
但是,啪吱——仿佛是剑与鞘,不,应该说是整个右手像是被完全冰冻了似的停下了动作。
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右眼传至大脑的中央。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的视野迸发出火花,让姚正风的意识恍惚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这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这和三年前,在兴龙村的教会广场上想要帮助被剑圣带走的巫倩雪时一模一样。
姚正风把剑拔出了几毫米后,就再也无法动弹,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双脚像是地面生根了似的一动不动。
令狐伤和司马台像是发觉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去,却只看到姚正风握着剑痛苦地站在原地。
两人嗤笑了一声,然后动作变得更慢,像是故意要让姚正风看清楚似的,腰部向着哭喊着的兰岚两人靠去。
此时,姚正风看到了一个奇妙的符号遮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已经被染成淡红色的左眼视野中央,几个闪着血红色光芒的佛语排成一圈,并且顺时针地旋转着。
姚正风虽然知道它们读作“SYSTEM ALERT:CODE872”,但是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姚正风的直觉却告诉他,这是一种“封印”。
设置在左眼深处的这个封印,在八年前那个时候以及现在,一直妨碍者姚正风的行动,强制他服从法律。
因此在那个时候,他只能看着巫倩雪被带走,却什么都做不了。
“呜......啊......吼!”
姚正风拼命地将快要消失的意识拉回,凝视着深红色的封印,以及在封印后正要侵犯两个少女身体的司马台和令狐伤。
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姚正风将对两人的恨意化为力量,驱动着右手。
剑刃在剑鞘之中缓缓移动,而视野里的佛语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不要啊——学长!!”
兰岚大喊起来。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正风也发出了怒吼,就在这个瞬间,他的左眼迸发出白色的光芒,随着“啪咔”的一声,整个眼球从眼眶中飞了出来。
虽然视野少了一半,但是姚正风已经意识不到这一切了,他猛然地拔出了灰玉兰之剑。
还没等他全部拔出,剑刃上已经发出了蓝色的剑气。
武当天山流绝技,凛雪空落。
令狐伤似乎是眼角扫到了这如同闪电的一击,在千钧一发之际向下避开了。长长的金发接触到剑刃的部分瞬间消失。
但是,在他身后的司马台却没能及时注意到姚正风的动作。在他停下动作,慢慢向左边看来的时候,双眼猛然瞪大。
“呀......”
在发出短暂惨叫的同时,他条件反射地举起左手抵挡。
然而灰玉兰之剑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似的狠狠斩入他的手肘部位。
姚正风没有感受到什么明确的命中感,但是司马台的左前臂已经被斩成两半,前端旋转着飞向空中,落到了豪华的地毯上。
不管是谁都呆住了,不只做不出动作,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姚正风保持着挥剑斩下的姿势,左眼已经感受不到眼球的存在,只留下阵阵疼痛。
终于,司马台那高举的左臂上,切断面处“噗嗤”一声喷出了大量的血液。
其中大部分掉落到了光亮的床单上,将其染得通红,一部分则是洒向姚正风的左半身,将他的蓝色制服染出了黑色的斑点。
“不......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一阵尖利的叫喊从司马台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