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刘老头

跟张玲退房的时候,旅店老板一脸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表情,当然我是不屑的。

出来后,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就跟我的心情一模一样。突然想起了那时候出车祸的时候,要不是孙静,我不可能从阴影了走出来。现在,我又走进了阴影里。

“别想了,一个大男人,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啊?”

“不是,我就是有点想不通。”

“有啥想不通的,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张玲说着,果然像歌里说的女孩的心思别去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张玲说要去上课,下午还要去他哥的店里帮手,问我去不去。刚刚分手的我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就想回寝室接着睡觉,就找了个借口说今天课程比较满,没档期。张玲也没说什么,各自离开了。

回到寝室之后,就让孙浩替我点名,自己就爬上床呼呼的睡了起来。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半,在手机吵闹的铃声中,我被吵醒了。

“你上完课了么?快点过来一趟啊!”听声音是张玲。

“咋啦,我还没下课呢。”我继续闭着眼睛,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可张玲一席话后,让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真的假的?那我马上过去!”我直接从铺上翻身下去,脚下传来了剧痛,原来我踩到了赵波同学养的仙人球。

“你奶奶的孙子的,把这玩意放这干啥啊。”我骂骂咧咧的穿上鞋子,从箱子里拿出玉佩,急匆匆的走出寝室。

出租车停在了张枫的店门前,打车上一下来就看见张枫站在门口,满脸愁容,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你来了,玉佩带来了没?”张枫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带了,人现在怎么样?”

“进屋说吧。”张枫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招呼着进屋再说。一进屋就看见张玲在叠着元宝,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年纪三十上下,看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人。白色的貂绒大衣衬托出的气质,跟扎纸铺里的环境完全不搭。

“你怎么才来啊?”张玲放下手中的元宝,质问我。

“老师说我学习不认真,把我留下来补课来着。”我忍不住开始贫了起来,张玲赶紧摆摆手说,现在不可能有这种贱骨头的老师的。

张枫起身跟我介绍起了身边女人,她叫刘春丽,是昨天老汉的大姑娘。估摸着,这老汉的孩子不得有近四十了啊,还真是看不出来。

原来,昨天老头回家就把纸人给烧了,果然晚上就梦到老伴,说老头拿个纸人糊弄他,不拿他当回事呢?还说要是不弄个孩子给她,就让他们刘家鸡犬不宁!早上家人就发现老头捂着胸口,赶紧送到了医院重症室,现在还没过危险期。

大女儿知道老爹来过这,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在张枫的逼问下,大女儿说出了实情。

老头叫刘建国,生于一九四九年,父亲那辈儿都是正儿八经的古董商人,主要在中原地带寻找流失在民间的古代器物,低价买入高价卖出。后来刘建国的父亲跟大伯由于生意上意见不合,就此分家。带着妻儿老小,来到了刚刚从炮火中解放的哈尔滨。

刘建国的父亲当时算得上是非常有钱的,在中央大街附近的买下了一个大门脸,继续做着古董生意……

我听到这的时候,吃了一惊,可是不好意思打断刘春丽,于是咽了咽口水,继续听她说。

下乡知青的生活,非常的艰苦,但也不缺乏浪漫。她们平时下了工就喜欢围在一起唱歌,念诗。刘建国的文采很是不错,很快就吸引到了BJ女知青郑红。俩人就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里相爱了,并且在简陋的茅草土房里结了婚。

生活实在是太苦了,生下刘春丽和刘春玲后,大出血死了。一九八二年,刘建国带着一双女儿回到了哈尔滨。

因为当年他爹比较聪明,在老宅里偷偷挖了个小地窖,才使得多年收藏来的古物没有遭到破坏。一部分变卖掉,一部分由于研究价值太高,捐赠给了博物馆。用所有的积蓄投身于房地产事业,最终在房地产的圈子里站住了脚跟。

“不是才去世一年多么?怎么....”

“你能不能不插嘴啊!让刘姐说完。”张玲一脸的埋怨。

“唉,前年去世的是我爸后找的老伴,我爸年纪也不是很大,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我们拉扯大,我门当儿女的又一直在外地忙,就盘算着给老爷子找个老伴。一来是有个人陪着心里有底,二来我们也为了自己心里能有个底。”刘春丽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只是偶尔夹杂着一点京片子听着有点别扭。

后来这个老伴,对老头挺好的,就是有一点,一辈子无儿无女,总跟刘建国念叨这事。可是都六十左右了,怎么可能怀上孩子么。直到老太天走了,老头还总觉得是自己欠老太太的,后来发生的事,我们就都直到了。

听刘姐说完的时候,更是对这件事有兴趣,且不说她家经济条件有多好,单单是“寡妇村”,就能让我感兴趣,爷爷走得实在是太匆忙了,有好多故事都没给我个结局,没准可以从刘建国的嘴里得知一二。

期间刘春丽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她妹妹打来的,说老头现在过了危险期,不用担心了,但是也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有点邪门。

张枫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底早有打算了。

“首先,这个梦很蹊跷,其次那个什么什么‘马大仙儿’,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啊?你们没找他么?”张玲对刘春丽开始发问了。

“我查过他,是个骗子,一直游走在HLJ各个农村,招摇撞骗,最近不知道怎么混大扯了。”张枫也开口了,“不过好像最近没动静了,听人说他被抓起来了。”

“嗯呢,是被抓起来了,诈骗。要不然,我们也不能来找您啊?张大师,能不能救我爹,可就全考您了啊!”说着说着,刘春丽眼泪儿就流了下来,张玲递过纸巾不停地安慰着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可以先去老太太的家里调查一番。”张枫点了点头,可是刘春丽的一句话让我们没了头脑。

这老太太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连朋友也没有,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当然,她们得知老爷子找到老伴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东北,这些事,也是老太太死后才从刘老头嘴里得知的。

“没关系,咱们去医院,问问老爷子就行了。”说完张玲点点头说出去打辆车,刘春丽赶紧说有车,随后给司机打了电话。

感情连司机都有啊,这回要是真把这件事平了,估摸能大赚一笔啊,一定要张枫请客。脑子里各种海鲜、大餐的身影,使得我口水不小心流了出来,这一幕不巧被张玲看见了,赶紧把纸巾糊在我脸上,还不停的说我猥琐。

都到了医院,我还在想着这有钱就是好,这车坐车舒服不说,什么吧台电视都有,万恶的资本主义!

“病人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们还不能进去!”大夫的话,让众人都有点失望,无奈只能在外面等着。刘春丽的妹妹一只在陪护,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刘春丽,真是太惊艳了。一身紧身皮衣,细长的大腿,洁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酒窝虎牙,这颜值也太神仙了,真想看看当年的郑红长什么样啊!

“你瞅啥呢?这么快就把你的小可爱给忘记了啊?”我发现张玲好像有点针对我,最近超喜欢跟我抬杠,难不成还是对我不小心看到她沐浴的事儿耿耿于怀?

“我说姐姐啊,我那天真是不小心看到你洗澡的,你嘎哈老跟我过不去啊?”张枫听到我说洗澡,就追问我怎么回事,张玲赶紧打着哈哈说没事。

“我跟你说,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懂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玲捏手指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孙静,为什么现在女孩子都这么暴力且残忍?

张枫一直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表情也是十分的凝重。我起身打算问问张枫有什么眉目了,可当我靠近病房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窗口,我看见刘建国躺在病床上,他的头上好像有一团黑雾,仔细一看,那团黑雾好像是个小孩形状的人影。

我打算凑近点看看,可是刚走过去,那个“人影”突然扭过头看着我,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可以清晰的看清那团黑影貌似有张脸。

张枫看见我连连向后退,赶紧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怕我向后跌倒过去。

“怎么了?”张枫连忙扶住我,一边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有,有个人影蹲在老头头上!”我有点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实在是无法解释眼前看到的一切。“你、你们,看不见么?”

大家疑惑的朝里面看了看,又纷纷向我看过来,脸上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变。看来我真的是“见鬼”了。我往里一看,那个“鬼影”从床上蹦了下来,好像是个人,但仔细一看又不是人,因为它身后托着两条长长的像尾巴似的东西。慢慢的它穿门而出,向我走了过来。

虽然它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仍然能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我靠近。张枫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一股邪气在靠近,他慢慢的把手伸向兜里,拿出一张黄符。

就在离我还有不到两米远的时候,“鬼影”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转身就要回到刘建国的身上,我对张枫说它的动向,张枫飞快的破门而入,一把把符咒贴在了刘建国的床头。

那“鬼影”一见符咒,并不是感到很害怕的样子,虽然没有回到床上,却怔怔的站在原地。扭头看了我一眼就飞出了窗外,我跑过去,发现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它走了”,我回头对着张枫说,张枫摆摆手,说着没事了这回,刘建国不一会就能醒过来了。

过然不多久就醒了过来,大夫给刘建国做了一些问话确认了没有大碍之后,就让我们进去了。

张枫和刘家两姐妹进去问话的时候,我发觉自己腿好冷,伸手一摸,原来是玉佩。拿在手里就好像拿着一块冰块一样,寒意席卷全身。

“诶?玉佩好像在发光,你仔细看!”张玲要是不说我都没注意,果然玉佩发出一股淡淡的蓝光,还一闪一闪的。

“这玉佩,我好像在哪见过啊?”说话的是刘春玲,突然的问话吓得我手一抖,险些将玉佩扔出去。

“刘二姐啊,吓我一跳。你说你见过这个玉佩?在哪见到的?”

“我家里有一副画,画里人物身上就佩戴着这个玉佩,嗯,应该是,花纹形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好像在黑暗中突然发现了一道光芒,赶紧追问能不能让我去看一下,刘春玲说没问题,等老爷子病情稳定了就带我去她家看看。张玲也在一边一直嚷嚷着要去看看,她笑着说没问题。

我满脑子都是疑问,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有一块石头一样堵在我胸口,让我上不来气,要是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计我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老爷子也说清楚是怎么碰见老太太的,看他的面色,应该是伤着元气了,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了,只有用之前爷也的办法了。”张枫从病房里走出来我我们说,刘春丽还在病房里陪着刘建国。

“什么办法?”我们迫不及待的问着。张枫却一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许久慢慢的对我们说道: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