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辰良摇摇头,“我只知道,齐安民一定是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做。”
姒淑尤问了句:“那你如今知道这件事情,想要如何做?”
姬辰良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既明在这里,我们几人又是在暗处,齐安民又不知道我们到底是知道些什么,亦不知道,我们会如何行事,嘿嘿。”
姬辰良脸上突现他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但是姒淑尤就是觉得,他一定是有了什么鬼主意,旋即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姬辰良笑着看向姒淑尤,幽幽地回道:“你那徒弟不是说,将账目盗出来吗?你不是说,既明的功夫好吗?”
姒淑尤睁大眼睛,指着姬辰良道:“你是要让秦既明去偷东西?”
姬辰良啧啧嘴,“什么叫偷东西?说话那么难听,我那叫以正当手段,巧妙地避开人群,去寻找最好的证据。”
姒淑尤“哦”了一声,“那不还是偷东西吗?”
姬辰良一拍额头,强颜欢笑,回了句:“阿尤,你说得都对。”
姒淑尤突然轻笑了出声,笑得姬辰良一头雾水,“你笑什么?有哪里好笑的?”
姒淑尤笑了半晌才停下来,“没没没,只是觉得,你的性子,蛮好的其实。”
姬辰良眼睛亮了起来,凑近姒淑尤的面前,急切地问道:“我哪里好哪里好?阿尤,你好像从来就没夸过我,我想知道。”
看着姬辰良此时的样子,姒淑尤突然就想不起他的好来了,“啊……你……”
姬辰良本来亮晶晶地眼神慢慢地黯淡了下来,撇着嘴无比委屈道:“我就知道,在你眼中,看不到我的好,你看,让你夸我,你一句都说不出来,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眼见着姬辰良就要有哀嚎下去的趋势了,姒淑尤赶忙捂住他的嘴,急切地往前堂四周看了看,才低声在姬辰良耳边道:“你小声点儿,你是想让章家所有人都知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哭吗?”
姬辰良倒是收了,但还是委屈地看着姒淑尤,看得姒淑尤有些不忍心,便准备放开,“那我放开,你别……你在干嘛?”
姒淑尤在说话的时候,感觉到手掌痒痒的触感,这人,竟然舔自己的手掌。姒淑尤眉心一跳,赶紧将捂住姬辰良的手放开,她能感觉到,此时自己的耳朵一定是红透了,都怪这个姬辰良。
姒淑尤此刻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旋即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姬辰良,“你是想让人看到,平白添了旁人的谈资吗?”
姬辰良好似发现此时自己是真的玩过了,赶忙走到姒淑尤的面前求饶,“阿尤,我错了,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你放心,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发誓,若我没做到的话,我赌上武朝的前途……”
姒淑尤见状,赶忙开口打断姬辰良往下说的话,“好了,只是这个事情而已,你不必以祖宗和社稷起誓,我信你便是。”
姬辰良面上一喜,“那就是说,你是答应我了吗?”
姒淑尤点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会儿,你为何要阻止我,在章伯父面前说出那句话?”
姬辰良突然正色,盯着姒淑尤看了许久,久久都不说话,看得姒淑尤有些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忐忑地开口:“你看我做什么?我这么普通的样子,难道你还没看习惯吗?以前,我脸上又那么长一道疤的时候,你好像也没这么看过我吧?还是说,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姬辰良抓住姒淑尤的继续要擦她自己脸的手,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你还没发现吗?”
姒淑尤对姬辰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着实疑惑不已,皱了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发现上面?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
姬辰良又摇了摇头,才道:“你为何现在与我说话,都唤章固叫‘章伯父’?”
姒淑尤道:“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呢?为何她这么熟练地唤着章固“章伯父”呢?
姬辰良无奈地开口:“因为,同章固说出来的,他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你潜意识里面,也在将章固当做你自己的长辈。”
姒淑尤怔怔地开口问道:“是这样的吗?”
姬辰良点点头,“是这样的,你那话里话外与章固的亲密,可瞒不了我的眼睛。我当时那样急着出口打断你的话,是不想你和他,因为我之前的事情,出什么嫌隙。毕竟,你的长辈,本就不多,如今能寻见的,估计只有这位章固了。”
姒淑尤突然心生警惕,“你如何得知我如今寻不到我父亲了?你调查我?”
姬辰良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你之前同我说过,你的父亲教了你医术,还和我说了你家的位置,我本来就安排人去姒地寻过你,但是没寻到。再后来,你就被他们弄进了宫里面,也没再听你提起过你父亲。我就想,是不是你父亲出了什么事情,直到那天,你做梦呓语,说起了这件事。我才晓得,原来,你父亲,出走了,同你弟弟一样。”
姒淑尤有些脸红,她本以为,是姬辰良私自调查她的事情,没想到,原来是自己在睡梦中呓语透漏了这个消息,属实有些难为情。重新思索了一下姬辰良话中的意思,疑惑地抬头,开口问道:“你去姒地寻过我?”
这会儿倒是换了姬辰良有些害羞了,点点头,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嗯,因为母后的薨逝,我只能回宫守孝。只是在伤心过度之后,突然想起了与我在炎人族相伴了半年的你,不知为何,那会儿特别想见到你,想让你站在我的面前,然后闻闻你身上那让人安心的药香味。但是我不能离开皇宫,于是便差人去姒地寻你。”
“却不料,没寻到你,我的人回来后,对我说,你说的那个地方,早就许久都未曾有人居住了。我想着,依你的性子,若是告诉我居住之所了,必定也是不会骗我的。那么唯一的一个理由便是,你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