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答应过吗?”曦月大步向前走着,刚刚林泽楠的话让她整堂课脑子处于短路中。
“迟早的事。”林泽楠双手插着裤袋,紧步跟着曦月。
“你有病吧?!别跟着我。”乍红乍白的脸色中,曦月气得发抖。
她走得更快了,几乎跑起来。
林泽楠像影子,悠哉悠哉地贴在她身边。
曦月突然站住,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烦闷。
“林泽楠,你知道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我们前世无冤往日无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以吗?”
“不可以,你走阳关道我就走阳关道,你选择走独木桥,我也只好陪你走。”
曦月觉得自己神经要错乱了,这么无赖的话竟然从这么一个貌似正人君子的高富帅嘴里说出来。
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你喜欢我什么?你说,我改!”曦月欲哭无泪。
“全部!”林泽楠表情严肃,定定地看着她。
尼玛!
她的胸口像涌进一团火,又热又闷。
他突然上前一步,顺势搂住她的腰,俯身覆上她温热的唇。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寝室楼门口。
时光仿佛停止,曦月脑子一片空白。
她睁大眼,越过人群,几米开外的地方,陈林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像雕塑般,面前是撒了一地的菜肴。
她天旋地转,下意识一把推开他,林泽楠手一带,又把她搂进怀里。
陈林转身就走。
曦月急得眼泪直掉,在他怀里挣扎捶打。
“你逃不掉的。”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曦月怒目圆瞪,真想跳起来一巴掌拍死他。
她眼睁睁看着陈林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曦月觉得这一天一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今天所有的事,让她措手不及,让她精疲力尽。
终于摆脱他,她浑浑噩噩地走到陈林寝室门前,轻轻地扣门。
她得跟他解释。
“谁?”里面传来他室友浩然的声音。
“我,曦月。”
里面是一阵沉默。
“他不在,你有事吗?”隔着门板,浩然静静地说。
“嗯……没事,谢谢!”
他不在,他去哪儿了呢?
曦月拖着步子,走出寝室楼,春天的夜晚真冷啊,她在角落的台阶前坐下,抱紧身体。
她必须跟他解释,虽然事实不可理喻。
再晚,他总要回来的。
曦月把头伏在膝盖上,眼睛盯着那无尽的黑夜。
真的好累。
夜色在时间的洗涤下翻起鱼肚白。
脚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轻轻地啄,曦月睁开朦胧的眼,不知怎的,竟然睡着了。
一只小小的白鹭用他尖细的喙正在试图解开曦月的鞋带。
它看见曦月醒了,警惕地跑开。
曦月站起来,动动酸麻的身体,回头看一眼男生宿舍。
相信我,我会解释清楚的。
曦月茫然地走回自己的宿舍,疲惫地倒在自己的床上。
痛楚从腹部发散到四肢百骸。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姨妈来了,这是每个月最痛苦的一天。
曦月身体其他方面非常好,记忆中自己就压根没进过医院,但有非常非常严重的痛经,经期来之前几天注意休息,好好保暖,还能咬牙挨过。
像今天这样,曦月心里清楚要遭罪了。
她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从额间渗出。
室友都去上课了,趁着还能走,曦月蹒跚着爬起来灌了一个热水袋,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床旁边。
她盖上厚厚的被子,小腹处传来热水袋滚烫的热量给她稍稍的安慰。
她咬着嘴唇,一只手紧紧抓着枕头,在床上不停翻滚着,痛楚一阵阵袭来,额前鬓发慌乱地互相缠绕着,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
再痛,也总会有过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