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的,你找谁去!”曦月怒了。
柳西西嘤嘤地啜泣起来。
一拨客人过来,曦月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等他们过去,又板起了脸。
柳西西站在曦月身后许久,下定决心般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伸手扯了一下曦月的衣角:“是涛哥的。”
“涛哥?哪个涛哥?”曦月不可置信般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柳西西。
曦月的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炎热的下午,杂物间里旖旎的画面。
她柳西西认识的还有哪个涛哥,就是那个深情唱着《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的涛哥;就是那个情深义重,不离不弃的涛哥!
曦月扔下手中的玫瑰,快步走向舞台右侧的音控室。
“曦月,你不要去,不要让他为难。”柳西西红着眼睛在身后叫着。
“嘭”的一声,曦月大力推开音控门,剪着平头,身形矮小的王宏涛闻声转过头来。
“你知道柳西西怀了你的孩子么?”
“不是已经给了她五百块,让她去打掉了吗?”王宏涛皱了皱眉。
“你是有妇之夫,涛哥,我们都以为你是有责任,有担当的人,西西说到底,她自己还是个孩子,你就給五百块了事了吗?”
“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像她这样生过的,也就值这么点钱,想要更多,让她另找客户吧。”
门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被欢快甜蜜的歌声淹没。
“他说过他爱我的!他说过会娶我的!”柳西西蹲在门口,歇斯底里。
音控的门又是“嘭”的一声,把柳西西的哭泣关在门外。
男人说的话,你都信吗?你知道他家穷,你不知道她老婆娘家却是很富有么?她老婆是独女,当时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嫁给他。婚姻脱掉爱情的外衣,就是赤裸裸的交易。你瞧瞧你自己,可以让他为你舍弃可能得到的巨额财产吗?
呵,醒醒吧,柳西西,你自以为是的柔情,不过是人家墙上令人生厌的蚊子血。
“你们俩在这里干啥?外面都快忙死了。”缪萍萍瞪着眼,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起来吧,明天我陪你去。”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柳西西,伤过你应该知道痛吧。
柳西西木木的缩在墙角,曦月看着她,无声地叹口气,今晚一个人要干两人的活了。
再热闹的生活,总有谢幕的时候。
忙了一晚上,曦月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客人都已走完,大老板的另外一个店出了点事,她赶过去处理,林泽楠却被留了下来。
他仍旧冷冷的,坐在角落里,翻看着店里的账本。
廖萍萍今天像打了鸡血般,生气勃勃。她翘着胖胖的兰花指,从后厨搬出两三碟早准备好的吃食,并给每位工作人员准备了一杯珍珠奶茶。
曦月吸了一大口奶茶,瘫坐在了椅子上,“姐姐们,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我学长还在下面等着呢!”
“曦月,那是你男朋友吧?每天晚上来接,好体贴!”
“你们觉得我可能会有这么极品的高富帅男朋友么?”曦月灿然一笑,“我阿妈说,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我充其量就是一个苏泊尔,要是配个拉歌蒂尼,也太委屈人家了。”
“我走啦,这袋糖给你们,今天是我生日,一起吃颗糖沾沾喜气!”
曦月似乎突然感受到背后射来的目光,她回头,那个方向空无一人,只有毫无存在感的“冰山美男”林泽楠。
“你怎么不早说,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廖萍萍拍一下她的肩膀。
“不用礼物,每天开心就好,”曦月一边吸着奶茶,“我是农历七月初七晚上生的,那天月亮特别明亮,所以本来叫夕月,后来算命的说,这个名字不好养活,改成曦月,曦是太阳,我呀,就是那路边的野草,不管骄阳似火,还是月凉如水,都活得下去!”。
曦月收拾妥当,快步奔下楼。
“喏,给你!”一朵娇艳的红玫瑰伸到陈林面前。
陈林愣了几秒,脸腾地红了。
“哈哈,你别误会啊,这是我们店里今天搞活动用的,还剩下几朵,我看扔了可惜,就给你拿一枝。”
“嗯……,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