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活选择

近一个月的相处王燕大致了解花朵,花朵的个性直接,具有中年大妈的潜在基因。你看到她的表情就会知道接下来的行为。她会走进你,并问你;那是谁的车,不会和爱的抱枕是一个人。

花朵走到王燕身边,换一只手拎东西。刚刚解放的那只手重重地触碰王燕的肩膀,接着笑盈盈地对王燕说:“刚才走的那个是谁的车,不会和爱的抱枕是一个人。我真羡慕你,已经名花有主,不用如同我一样被妈妈整天逼着相亲。”

本应习以为常,却依然受不了肩膀被无辜连累,本着同事之间的礼貌,王燕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应对眼前的人。面带笑容对花朵说;“你误会了,刚才是我舅舅送我来的。你看到的是舅舅乘坐的车。”说话的同时眼睛环看周围,看到不远处,潘姐和一个人说话,心中临时一计,只为肩膀解脱。

王燕指着潘兴的方向对花朵说;“潘姐在那里,我们去找她吧。”手臂的运动使得肩膀自然而然解放。

花朵顺着手指方向望去,看到潘兴,还有她身边的人,对王燕说;“潘姐和换乘站门口卖烤冷面的大姐认识,太好了,我要想办法攀攀关系,买烤冷面的时候,让她给我多放点洋葱。咱们赶紧过去吧。”

烤冷面三个字牵引着王燕注意力放在潘兴身边的大姐身上。

过膝盖的围裙,轻薄的裤子,洞洞鞋。套袖、手套、大号口罩即将和头发相连,只有眼睛的位置才有少许的皮肤在自由呼吸空气。头发编成几个辫子后,汇集在一起用头绳扎上,末梢的碎发藏着辫子中,组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头上围着淡黄色的纱巾把发髻全部包裹住,通过脖子后不规则蝴蝶结固定纱巾的滑落。身边的电动车,和一些纸盒箱子等物品,物品上有磨损的痕迹。

八月的晴天,下午2点左右是每日最热的时段,虽然大姐现在的位置是阴面,但不影响30多度的空气弥漫。年少的一段记忆出现在王燕的脑海中。

上小学的时候,一年暑假,她写暑假作业偷懒,被妈妈抓一个现行。自己那个时候,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写作业的时候耍滑头。不应该和小伙伴们合计,每个人完成特定的部分,在特定的时间聚到一起,抄袭对方的作业。她记得妈妈很生气,带她去在看不得不在烈日下讨生活的劳动者,她告诉自己,你现在不努力,在长大后面对的苦会更多。但是的自己知道那些人很苦。

在十多年之后的现在,王燕看到眼前的大姐,感叹加深。也许是年龄的增加,也许是经历过大学实习,也许是大学毕业后这里工作的种种感悟。为了生存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挣钱,克服着旁人无法接受的苦,才能换来真正的甜。自己也要坚持。

花朵看王燕被自己落下一大段流程,急忙对她说:“你快点走,赶不上班车了。”

王燕淡淡地回答:“我刚刚看过,离班车发车还有半个小时。”

花朵听到回答后就不在管王燕,她已经走进潘兴,赶紧同潘兴打招呼;“潘姐好,来的的挺早。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这里的,结果被潘姐抢先了,不愧是潘姐。姜还是老的辣。”

潘兴听到后笑了笑,对花朵说:“我白班下班住在家属区中父母家,没有自己家。”

“哦。”花朵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后,又一次开口:“大姐,你家的烤冷面特别好吃,我每天下班都会光顾。”

大姐应声说:“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班车快来了,咱们去班车。”潘兴插入话题,拽着花朵向换乘站里面走去。走之前对小贩大姐说:“嫂子,我们去上班了。再见。”

那位大姐对她们摇了摇手后,就继续为摆摊做准备。

潘兴一路拉着花朵走,花朵挣扎几下,问道:“你拉我,做什么。里发车时间还早。”

潘兴细声细语地对花朵说:“你第一次上夜班,不了解情况,班车发车时间会比BJ时间要早,你如果不早点到,就会被落下。”

花朵听到后加快脚步,她们在换乘站的候车厅中见到早已坐在这里的王燕。

花朵看到王燕后,对她说:“你在这个家伙,是不是朋友。你自己一个人抛弃我,到这里吹空调。”

王燕回答道:“是朋友,咱们是同事。我看着你为了洋葱,全力以赴,态度积极,我忍心去破坏。”

花朵想到刚才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对王燕说:“别提了,心痛。对了,班车快发车了吧。”

花朵盯着车库说:“车库门还没开,等门开车出来,时间应该才到。”

花朵看向车库,发现车库没有一个门是开着的,她带有一点怨气对潘兴说:“潘姐,你刚才那么快把我拉走做什么。对了,离开的时候,你叫她嫂子,你们是亲戚。”

潘兴开口说:“她是队长的老婆,当然得叫嫂子。”

花朵在想队长的老婆,脑中出现那个带着金属眼镜的长者,和卖烤冷面的大姐的样子对比一下,心中的一个想法脱口而出:“老夫少妻不错,应该挺恩爱的。赵大让妻子当小贩,挺意想不到的。”

潘兴一脸惊讶的看着花朵说:“你这个小脑子里想什么。我说的是小队长。赵大的年龄相配吗?”

花朵得知误会后,忙把话拉回,她说:“误会了,误会了。咱们队长啊。咱们真应该叫嫂子。是亲嫂子。”

王燕看着花朵的样子想笑。心中想到在小队中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的有关小队长家中的八卦,在想到今日见到他的妻子。同情二字占据心中首位,其次是可怜。

花朵对潘兴说:“嫂子大热天还在卖烤冷面真辛苦。”

潘兴应对她的话说:“的确辛苦。换一句话说,在这个年代,为了挣钱,为了生存,有谁不辛苦。你以为是富二代,一出生就坐拥上亿资产,坐享其成就能活的很好。”

花朵说:“在中国,富二代有几个,官方的数字上显示的人到是挺多的,但是中国人多啊。”

潘兴赞同花朵的观点。

王燕看到车库的门开了,忙对二人说:“班车,要出来了。”

潘兴和花朵结束对话,三人一起登上班车,开启夜班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