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知微本就只是受了伤,在枫兰的细心照顾下,她也逐渐养好了伤,彼时正是枫兰的师傅,也就是清玄门的门主六十大寿。
青玄门的门主,本是皇家子弟,但奈何他一心修仙,他的父母无奈,便替他遍寻修仙的能人异士。
后来他的父母去世,他匆匆奔去参加了父母的葬礼,便又继续云游,他的兄长知其性子,学者他的父母替她弟弟寻。
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到真的被他给寻到了,那能人教了清玄门的门主许多,最终清玄门的门主,上了清玄山,开创了清玄门。
他偶尔会出去捡一些被丢弃的弃婴,枫兰是他的一位弟子,而枫兰的师妹名唤灿若,则是枫兰自己六岁时,在山脚下的乞丐窝里将她捡回来的。
木绯烟瞥了瞥旁边已经呼呼大睡得羽嘉,伸手将他捞了起来,然后带着他往医馆开始为她留着的房间而去。
待得一切收拾好,她将小灰放在枕头一侧,自己则垫了个枕头,继续去看命格册上的这一段,同时又拿过一侧的姻缘册,两本册子结合起来一起看。
关于枫兰和灿若的这段故事,命格册上写得极为详细,而姻缘册上只有有一句,天澜三百二十一年。
清玄门大弟子欲乞丐窝寻回孤女,替其取名灿若,灿若自当年一瞥,便喜欢上了这个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少年。
而枫兰则是,在那众多乞丐里,一眼瞥见了那双灿烂如星辰的眸子,彼时她满脸污渍,他将她抱了回去,替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污渍。
又拜托师傅收她为徒,灿若是清玄门主第二位弟子,但也是第一位女弟子。
枫兰天资极好,教他的东西不过一遍便能统统学会,与枫兰相反,灿若的天资一般,教她的东西,往往三五遍她仍是不懂。
但姑娘极为要强,她时常在夜间偷偷练习,后来也渐渐可以跟上枫兰,但她之所以能这么快跟上。
是因为她付出了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有些术法在清玄门主还未教习时,她便会去借书籍前来看。
小姑娘的身上经常都是伤,那只握剑地右手,掌心不知道磨破了多少次,才有了如今的云淡风轻。
小姑娘手磨破了,晚上便会自己给自己上药,在熟练地包好,懂事得让人心疼。
而枫兰自小跟着清玄门的门主,将其的性格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因着灿若的出现,他也渐渐勤泯了起来。
那时正好事修仙最鼎盛的时期,因此清玄门的门生比起从前也多了许多,而枫兰和灿若则成了清玄门的活招牌。
即便后来已经成为了大师姐,灿若仍旧如小时候一般,鸡叫一遍便会起床练剑,枫兰曾无数次撞见过灿若练剑地模样。
灿若也不止一次发现,她的师兄总是在他身后,但二人一直保持着这种默契,一个以为她不知道,一个知道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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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绯烟揉了揉发酸得眸子,坦白来讲,若她是枫兰,她也会爱上这样的灿若,清冷孤傲得仿佛高原上不易采摘的花,但当你走进时,却发现她并不是如此,她内心的火热只给她想给的那个人。
变故发生在清玄门主六十大寿那日,他的一位好友,也去了,彼时枫兰正打算将手中的莲花送给灿若。
门主对于他二人的事情早已心知杜明,清玄门门主的好友名唤华裳,是一位念过五询的女子。
寿诞礼结束以后,她找到枫兰本意是打算告知他一些剑术,却在瞥见陆知微时神色微变了变。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讲,待得枫兰去前殿时,华裳瞧瞧的潜进了枫兰地院子,看着独自待在花盆里的陆知微道“姑娘,修行不易,那男子同他师妹乃是天定之人,你一定要切忌动情。”
路知微彼时人身不稳,只点了点一片莲叶道“有劳高人了,但我走遍了许多地方,那里人人皆言,草木无心。我既没有心,亦不会动情。”
华裳离去前在三叮嘱,让她伤好以后,哪里来得回哪里去,若她执意留在此,只怕最终会落得一个烟消云散的下场。
路知微点了点头,华裳离去后,当即在宴席上说,枫兰院中的女子,并非凡人,而是世间少有的绿莲。
绿莲乃是一位仙君,因受了伤,才会误入此地,还让枫兰将她摘至后院的莲花池里。
当时华裳本是好意,结果却未曾想到,她那一番话被人穿得便了味儿,说清玄门下的大弟子,偶得一绿莲,得绿莲者,必定便能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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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门主得知以后,便立即让枫兰将绿莲藏了起来,同时他找了一株和绿莲差不多得莲花,让尤阑和兰浅护送着去华裳所在的华裳山。
同时将枫兰关了禁闭,实则是为了保护他。
都说妖物害人,但有时候,人心也难测,队伍中有人因为贪婪,勾结了外人,众人得知这乃是一场骗局。
便立即往清玄门赶,而华裳在得知因为她当初的一番言论,引起了泫然大波,便立即带着门人也往清玄门赶。
但她终归是晚了一步,彼时清玄门尸横遍野,清玄门门主重伤,尤阑和兰浅也是伤重,待华裳击退敌人后。
才在密室找到了一身血污的枫兰和华裳,而那株绿莲正被她们一起抱在怀中,绿莲的的莲心处染着通红的血迹。
然后一道绿光闪过,待在门外的众人都看见待绿光褪去后,那着水绿色长裙,头戴步摇得女子。
那种气质,与她们的大师姐完全不同,后来枫兰和灿若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因脉象受损,自此在也修不了仙了。
陆知微日日照顾着他们二人,灿若醒来以后,得知自己不能再修仙也只是淡淡的言了句“这样也好,我终于不用在日日早起练习剑术,也不用日日晚睡练习术法了。”
枫兰醒来后,得知自己不能修仙时倒是极为平静,但他私下曾偷偷找过陆知微“姑娘既为仙,便一定可以修复灿若的脉象的,姑娘,我知道救人本应该不图回报,但,我求求你救救灿若。”
“她那般骄傲,私下里必定哭了好几次。”
路知微瞥见来人眼中的泪道“好。”
灿若是个坚强的女子,她并不曾哭,她只是在晚上练习术法,那个说着不用早起练剑的姑娘,仍旧每日鸡叫一遍便起床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