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香想找东西扔王铁牛。可床上除了被子就没别的东西了。被子现在又不能扔。“你别过来。”
王铁牛赶紧就站住了。“好，我不过去。你别哭。我真不是那么想的。我发誓。我要是那么想的就不得好死。”
刘桂香擦了擦眼泪。“你真没那么想？”
“真没有。我要是那么想，我就不敢发毒誓了。”
“那你怎么……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是啊！我本来也想按你说的办。你想，哪个男人不想左拥右抱？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就是娶十个小妾，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我想了想，我不能娶小妾。”
刘桂香不明白。“为什么不能？”
王铁牛看着刘桂香说道：“我要是娶了小妾，是不是得把她放在后院里？”
“嗯。”
“她为了讨我欢心是不是得天天琢磨我？”
“嗯。”
“她要是发现我都不进你的屋是不是会觉得我特别特别特别的宠她？是不是会想取代你？”
“这……你可以……可以……”
“你是不是想说我可以假装来你屋里住？”
“嗯。”
“咱们家现在有这么多下人，咱们有没有那什么，贴身伺候咱们的人肯定知道。她要是有心，肯定能从这些人嘴里知道咱们没那什么。”
刘桂香知道王铁牛说的有道理。但是……“大不了我不让别人伺候不就行了？”
王铁牛点了点头。“你不让别人伺候行。但是土娃呢？”
“关土娃什么事？”
“我不纳妾主要就是为了土娃。咱们俩都是大人，可以装。但是土娃还小。你也知道，土娃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要是纳了妾，完了我还天天去小妾那，那不光小妾，就是府里的下人们也会觉得这个家是小妾说了算。小妾本来就想取代你，要是下人们在见风使舵，她难保不会发现土娃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要是出去乱说，说土娃是妖怪……”
刘桂香有些紧张，但是……“金家以前也有下人。她们也知道土娃不一般。她们也没出去乱说。”
这一点王铁牛早就想好怎么说了？“金家那些下人怎么能跟我府里的这些下人比？金家的那些下人都是从村里买的，没什么见识。稍微一吓唬就吓唬住了。我这的下人就不一样了。有些人的见识比我还多。还有，金家没有人想要害你们母女。我要是娶了小妾，完了还天天去她那，那她的心会不会变大？会不会想要害你们？这我可不能保证。”
王铁牛停下来看着刘桂香的眼睛说道。“你嫁给金福是为了让石头和木头有饭吃，有书念。你和我假成亲除了为了石头木头外，也是想给土娃找个靠山吧？”
刘桂香没说话。
王铁牛知道自己猜对了。“以我现在的身份。要是纳妾，那肯定得纳个美人。说不定还是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人。这样的美人……桂英，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是我真的被这样的美人迷住了？那你想替石头和木头守住的可就都守不住了。你想替土娃找的靠山也可能会变成压住她的五指山。”
王铁牛这么一说，刘桂香发现自己当初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但是，“你怎么对后宅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你既然想了这么多，那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
“我要是跟你说，你能让我那什么吗？”
不能！刘桂香觉得，从她决定嫁给金福那一刻起，他和王铁牛的缘分就断了。
王铁牛从刘桂香的表情就知道他做对了。“我要是早跟你说，你肯定想办法说服我让我跟你演戏。完了再挑个老实漂亮的女的买回来给我当妾。”
刘桂香还真是这么想的。
王铁牛坐到了刘桂香身边。
这次，刘桂香没有赶他。
王铁牛偷偷松了口气。“桂香，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老实的人心里不一定老实。还有，人心都是会变的。在富贵面前，老实人也可能会变得不老实。”
刘桂香很郁闷。“那你就不能为了孩子们再当五年和尚？”
当然不能了。不仅不能，他还要……不过，王铁牛现在不准备告诉刘桂香，免得刘桂香揍他。王铁牛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桂香。“桂香，这几年，我天天想着你，想着石头、木头。想着我要是能活着回去就给你盖个大房子。就送石头、木头去念书。所以，别人去院子里找姑娘的时候我都没跟着去。一来是觉得对不起你。二来是想拿着我用命挣来的银子回去给你们娘仨花。”
王铁牛偷偷握住了刘桂香的手。
刘桂香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王铁牛握的更紧了。“桂香，我已经憋了五年了。你不能让我再憋五年。那样会憋坏的。桂香，石头、木头、土娃以后还得靠我呢。我可得好好爱惜自己。你也得爱惜我。”
刘桂香隔着被子踹了王铁牛一脚。“我看你再憋十年也憋不坏。”
“嘿嘿……”刘桂香这么一说，王铁牛就知道刘桂香被他说服了。“饿了吧？我给你端饭去。”
“等等。你刚才说，府里的下人比你见识都多？”
王铁牛笑了笑。“见识多又怎样？他们的命都捏在我手里。”
“他们都是死契？”
“嗯。还有，我跟他们说，你喜欢安静。没事别在院子里瞎转悠。要是谁在院子里瞎转悠就到庄子上种地去。”
刘桂香放心了点。
“我去端饭去了。”
“等等。”刘桂香想起来王铁牛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你怎么对小妾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王铁牛很坦然的说道：“你不是说让我纳妾吗？我以前没纳过妾，所以就找人问了问。”
刘桂香是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好笑。“你还找人问？”
“当然了。不懂的就要问嘛。要不然出了问题怎么办？”
“你找谁问的？”
“找……”王铁牛连着说了六七个名字。
刘桂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快去端饭去吧。”
“好。”王铁牛一出门就小声说道：“娘的，总算把那娘们吓住了。”
一个小胖墩忽然从院子里的树后面走了出来。“爹，你把哪个娘们吓住了？”
王铁牛一下子就僵住了。“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严管家带你和你三哥、四哥上街玩去了吗？你三哥、四哥呢？”
“我想我娘了就回来了。我们买了不少东西，我三哥、四哥放东西去了。”土娃边往王铁牛身边走边大声问道：“爹，你刚才说你把哪个娘们吓唬住了？”
土娃刚问完，刘桂香就在屋里吼道：“王铁牛！你给老娘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