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掏包了住好房间就住不起了,总不能让编辑部的人说你都丢钱了还住好房间吧。
万帆开的是SJS招待所最便宜的地下室,四块钱一天。
他一次性地交了五天的房钱。
他知道在这里就能待五天,到了八月五号他就启程回去了。
地下室六张床,万帆是第一个来这儿的,因此占据了最里面靠墙角挨着气窗的床位。
气窗紧挨着棚顶,大概有十五公分宽和外面的路面平行,站在气窗下能看到外面走过人的腿。
万帆非常希望能有穿裙子的人经过,那样他就可以一饱眼福了。
这个想法有点阴暗且兼顾无耻。
可惜气窗可能离路远了点,别说穿裙子的就是穿裤子的也没看到一个。
这是当代文学本年度举办的第二次笔会,第一次笔会是在五一,据说全国各地有三百多人前来,他们赚了不少钱。
因此就又举办了第二次。
通俗点说他们就是利用文学青年对作品要获得名家的指点和得到发表机会的弱点举办的圈钱活动。
八九十年代文学青年如过江之鲫,到处都有想成为作家的热血青年。
现在在万帆的眼里看来这些文学青年就是一群身上长满羊毛的羊,当然自己也包括在内。
但你还不能说《当代文学》是骗子,这个《当代文学》和那本著名的《当代》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路归路桥归桥,风马牛不相及。
《当代文学》还是真的邀请了一些真作家的,也确实有一本可以公开发行的刊物,不过是不定期的刊物,一年刊发五期六期是它,三期两期也是它。
他们不是骗子却很不正规,所以万帆觉得骗一回他们也不为过。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他们说不行,那他就准备在北晶自费玩两天然后就回家,把上一世来没去过的地方都去看看。
上次来他去过颐和园,去过八达岭还去过SJS游乐场,再就是去了一次大栅栏。
这一次他准备去北海公园和潘家园香山去看看,如果有可能他也准备去故宫玩玩。
到潘家园去他可不是为了去掏弄什么东西,他对古董一窍不通,就是有真品送到他鼻子底下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他也是就准备去看看热闹,看看大名鼎鼎的潘家园到底是什么样子。
万帆报道算是早的了,但不是最早的,已经有五六个人来报道了,但没一个是住地下室的,他们都住在一楼二楼,一楼二楼的房价是六元钱一天。
从下午到晚上八九点钟,不断有来报道的人。
这些人是真的来自五湖四海,最远的是南云省大理来的,人数将近一百人。
这一百多号人里,北方三省加内蒙的作者仅仅有四人,北辽两人,林吉一人内蒙一人。
北辽这两人里万帆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来自营口一个据他自己说是开涂料实业的老板。
这话估计是放空炮。
因为这货上一世有一次几人在SJS游乐场一个饭店里AA制吃饭,这货让万帆给他垫了十五块钱,这货到临走也没吱一声。
万帆也没好意思就开口要,就这么吃了一个哑巴亏。
这一世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的。
那个林吉的作者和万峰的年龄相仿,人长得又黑又瘦,他随身带来一个厚厚的本子,本子上是他写的一部大概有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
万帆还看了几眼,属于那种颓废流的作品,就和十年后那个叫木绒学村的网络写手写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风格一样,看了让人有去死的心思。
这种作品万帆认为除非是到网络上去,否则这辈子也别想出版。
不对!那个木绒学村貌似就是林吉的,这货该不会就是将来的木绒学村吧?貌似年龄也差不多。
这货一到北晶就东找人西找人的。
万帆把他归类为脑袋水分有点过多那一类的人,如果这货不是他一样住在同一间地下室,这一回他还真不准备和他有什么交集。
虽然上一世万帆和这些作者在一起待了近一个星期,但萍水相逢后真正在脑海里留下印象的不过三个两个而已。
其中一个叫张欣的女孩还是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张欣来自南湖省竹洲市,一个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女孩,是个写诗歌的。
万帆看过她一首发表在当地报纸上的和什么迦太基有关的诗歌。
当时万帆对她还是颇佩服的。
但如果换到现在怕是要出言嘲讽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迦太基是个人还是个国家的名字估计她都分不清楚,这不是扯犊子吗。
她给万帆留下印象可能她是这一百多个到会的作者里为数不多的几位年轻女性。
这次来的一百多人里,女性作者大约有二十几位,其中年轻的不超过三位。
除张欣外另外两位年轻女性都是戴着眼镜,一副身上全是仙气不理凡尘的高傲模样。
其实根本用不着摆这个谱,能到这里来的人本身的处境都差不多。
说这些人是作家吧你还没达到那个阶段,充其量也就属于文学爱好者。
都在当地县级市级的报刊上发表过有数的几首作品,高级一点的可能在省一级报刊上发表过作品。
至于在全国性报刊上发表作品几乎凤毛麟角。
都在这一个档次混,万帆认为还是不要拿出谁比谁高一头的样子好。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别看这些文人们表面上互相吹捧,其实骨子里都是谁都看不起谁,这才形成了文无第一的局面。
与那两位不沾凡尘气息的女作者相比,张欣无疑接地气的多,她非常的活泼和谁都能混到一起。
因此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给万帆还是留下了印象。
至于其余的女性,从北晶回来不久他就连对方姓什么都忘了。
上一世的张星在这里笔会期间还闹出了一场绯闻。
具体哪一天万帆记不住了,不是八月三号就是四号的晚上。
《当代文学》编辑部的一个男编辑把张欣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晚上一点多才回来。
期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