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办公室内,凌豪天已经忙碌起来,周围等候着几位病人,却不见方琰的踪影。
为了不打扰凌豪天的工作,云绮兰静默的站在一旁等候。终于在有病人离开的间隙,凌豪天趁机看了一眼云绮兰。
“他已经去病房了,等候手术。”
凌豪天主动将这个信息,告诉了云绮兰。
“那个手术……”
“不敢确定,是他坚持要尝试的。”
没等云绮兰问出口,凌豪天就回答了她的疑问。因为他知道云绮兰最关心的,是方琰的手术能否成功?
听了凌豪天的解释,云绮兰心里闪过一丝叹息,但表面却没有现出波澜。
“我决定回去了。”
云绮兰认真的说。
“什么?可是你才刚到这里,我还没有来得及带你四处转转,好好游玩一番呢!再说了,我其实……是想让你留下来的”。
“或许……以后我会考虑的,只是现在我必须回去,因为我欠了别人的,所以一定要还。”
“云朵,哦,绮兰。我知道自从你回到了镇上,你又做回了绮兰,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名字,或许已经不太适合你?”
凌豪天的话意有所指,云绮兰当然明白。只是她无法给凌豪天一个明确的答复,其实那个镇子最大的魅力,就是那个躺在病房里的人。
“豪天,有时间我会跟你解释的,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
云绮兰说完,迅速转身准备离开。
“你急着回去干嘛?见紫嫣,照顾紫嫣吗?还是帮着他……管理方家产业?既然这样,那么你来省城干嘛?为了追赶他而来吗?”
“豪天,你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脑子都快成浆糊了,说话好像根本没有经过考虑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必须回去。”
云绮兰说完,果断转身离开了凌豪天的办公室。
“云朵!”
“凌大夫,你们这是……怎么了?”
凌豪天站起身刚要追赶出去,恰巧,方琰的管家老刘走进来。老刘见到两人一个满脸忧虑,一个焦急万分的样子,不觉疑惑的询问。
“没什么,她……准备回去了。”
凌豪天满面沮丧的解释,老刘也现出惊讶之色。
“哦,那个……凌大夫,我家少爷那个药水……几时能配好呢?”
老刘迅疾岔开了话题,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凌豪天当即回了一句“忙过这一会儿,就会过去的”。
老刘不再多问,转身出去。
方琰的病房门口,云绮兰正静默的立在那里。那扇门虽然只是虚掩着,但她却没有勇气推开进去。
“如果心有挂牵,可以进去看看。”
老刘已经走到了云绮兰的身后。
“不了,我要回去了。”
云绮兰苦笑一下,转身加快了脚步。
“少……云小姐,恕老刘直言,你应该尽早拿定一个主意才行。人生不长,容不得你一直这样犹豫不决。”
老刘一语道破云绮兰的心理,她无言以答,匆匆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处。
医院的大门口,那个陌生的茶商,正等候在那里。
“您来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那位见到她,就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询问。云绮兰不觉大吃一惊,诧异的看着那人。
“先生可真是神通广大呀,我事先没说过要来这家医院。”
“呵呵,这个并不奇怪呀,我就是本地人嘛!”
那位是这样解释的,云绮兰又盯着那人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阵。那深邃的双眸里,似是蕴藏着许多的神秘。或许这只是一个精彩故事的开端,云绮兰突然越来越感兴趣了。
“呵呵,还真是得依靠先生这个本地人了,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了?”
“这就对了,我胡……哦,对了,您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那位说了一半儿,才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哦?先生不是姓成吗?”
云绮兰非常诧异,再次打量着那个人。
“哈哈,我有两个名字!至于原因嘛,恕在下不便解释。不过请您相信,我绝不是坏人。”
那位笑得很爽朗,看起来也并不像坏人。
“呃……没关系,我也不是小孩子。那个……你叫胡……什么?”
云绮兰顺着对方说出的那个姓氏,又随口询问道。
“胡三赖!”
那位爽快的回答。
“恕我直言这个……是大名……还是绰号?”
云绮兰仍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人的大号真名,还是忍不住想追问一句。
“当然是大名,绝不是绰号!”
“哦,这个名字很特别嘛!”
云绮兰只淡淡的笑着,心想这人若去了镇子上,李二赖可就有了一个好兄弟了。
“云小姐,请随我走吧。我的车队,就在不远处等着呢!”
那位看上去很自信,也透着傲娇和自豪。
“车队?”
云绮兰再次现出惊讶的目光,没想到,在好多人,出门还要以骑驴代步时,这位居然都有一个车队了。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狗屎不能用嘴尝啊!
云绮兰当面没再说什么,只紧跟着那位的步伐。走到了马路对面,又绕进了一条小街巷。一个壮观的场面,赫然出现在云绮兰面前。只见大大小小的马车排成了一纵列。为首的是一辆崭新的黑色汽车。这在当时可算是稀罕物件儿啊,就连商场打拼多年的方琰,出门也还要坐马车呢!
“这就胡某的车队,云小姐,请上这辆车。至于货物嘛,用后面的来装就可以了。这些都是上好的千里马,速度并不次于这洋汽车。”
那位依旧很自豪在讲着,他那“车队”的优势。
“那好吧,请尽快呼唤车夫吧,也好即刻启程。”
云绮兰一边将半个身躯,探进那辆车里,一边随口说道。
“不用,几辆车已经拴在了一起。而这些马,也都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准备让它们自动跟着汽车走。”
“呵呵,在下才疏学浅,只能用愚笨之术了。”
这两句表面看似自谦,实则还是延续了那份骄傲。不管怎样,这人的确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