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来迟一步。

这个时候的支脉正是要劲之时,任何的负面影响都要严厉的查处。

所以,江寅今日这才停下了脚步,多多询问了一番。

可是,此刻他见童颜几人的面色,便晓得事情并不是很简单。

江寅急切之下又问道:“某看这镖旗乃是‘杀虎口’的‘福威镖局’,想要问一声,不知这‘福威镖局’中的童颜童镖头可在?”

童颜心中为知道这个事情怕是出了差错,急忙说道:“某正是童颜。”

江寅闻言,又说道:“咱们同为走镖的行家,也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刻有什么问题,还望童镖头稀数告知。”

童颜知道,这事情怕是不能隐瞒,便一五一十将刚才接人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个干净。

江寅越听越是心中焦急,听到最后,他急忙问道:“那马车之上的两人中是否有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

童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江寅暗叫一声“糟糕”,又不能过多的埋怨那童颜。

他又问道:“童镖头可是记着那三人的长相?”

童颜说道:“为首之人,号称十二生肖之虎,额头面颊之上有一道刀疤。”

江寅心中一遍一遍的想着江湖中有谁是这个模样。

而童颜一看江寅的样子,便是肯定了事情出了差错,他心中仔细回想,却原来从头至尾,那三人都是莫能两可之间,并没有承认已经就是十二生肖,反而是他一来就凭借自己的判断,相信了那三人的身份。

因而,这个时候童颜忙不迭失的将怀中的令牌拿出,说道:“这令牌就是他们给某的凭证,阁下请看。”

童颜这一个动作,便是想要撇清他自己的过错。

而江寅拿来一看,便是轻声的一个“咦”字出声。

他前前后后看了几遍,这令牌是真的没错。

只是,这令牌乃主家拥有,并不会被别人伪造。

今日这里的事情,恐怕当真是难以善了了。

江寅摇了摇头,对着童颜说道:“这令牌是真的没错,可并非是代表我‘风华镖局’的。并且,那弱冠之年的少年乃是我家总镖头的独子。”

童颜这一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颤声说道:“如此说来,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计划了,他们一定不怀好意,咱们快追。”

他说完之后,便是翻身上马,顺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身后的江寅心急如焚,却是没有乱了分寸。

他急切之下,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竿,放在唇边,对着天空猛的一吹,一道破风之音响起,然后便是一个闪烁的光团。

这是对“风华镖局”召唤的意思。

做完了这一切,江寅便留下一些线索,然后追着童颜奔去。

没用多久,江寅便追上了童颜等三人,他与童颜并肩,开口询问道:“不知是何人托付童镖头送人?”

这问题本是行业的禁忌,走镖的人都明白,托付的客官名字行踪一定好隐匿的,然而此时不同以往,江寅也顾不得许多,所以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童颜饶是心中不爽,可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因为他“福威镖局”犯了错误。

所以他也没有过多计较,直接开口道:“在‘杀虎口’北门外,‘三十六楼’一个姑娘托人寻到了我们,她自称九楼莫。”

江寅心中更是一惊,这“三十六楼”他可是知晓,可是他不明白江芃与江亥为何会与“三十六楼扯上关系?”

越是想着事情,越是觉着怕是要遭。

江寅一看童颜这里已经问不出这好歹,索性直接说道:“童镖头稍后,某自行前去了。”

说完也不理会童颜的神色,一提缰绳,胯下马匹嘶叫一声,便直接越过了童颜等人,向着远处追去。

瞧着江寅离去,扛猛虎旗的汉子有些不爽的说道:“当真是神气的很,在神气不也是一个走镖的么?”

童颜直接开口冷喝一声道:“住口,慎言。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咱们犯了规矩。”

而此时的江寅却是纵马飞奔,早就与童颜三人拉开了距离。

骏马奔驰的速度,让周围的风刮在脸上生疼。

可是江寅早就顾不得这,还在不住的催马前进。

骏马奔驰良久之后,渐渐有些脱力,最后哀鸣一声,居然立刻倒下而亡了。

江寅虽然心疼,可是焦急却更加突出。

他不顾死亡的骏马,甩开双腿,向前奋力追逐而去。

不久之后,江寅便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一条岔路通往归化城,而另外一条却是去往青州城。

江寅心想,纵然这一次是主家的阴谋,可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往主家,所以那三人必定是走了这同样青州的道路。

江寅不在犹豫,留下了一些线索,又向着同样青州的道路追去。

这一阵狂奔,便是大半个时辰。

骏马尚且被累死,何况是一个人?

江寅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他口干欲裂,胸膛起伏不定,双腿更是如同灌铅。

这时候正是一天最热的时辰。

一滴一滴的汗水顺着江寅的脸颊流淌在地上,然后被蒸发。

江寅心中哀嚎一声,有些心如死灰。

他四目张望,却是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地有些杂乱无章。

江寅心中微微一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慢慢移动过去。

这草地之后便是树林,江寅站在草地之上,向着树林中一看,正好看到了一辆马车歪歪扭扭的翻到在树林之中。

江寅急忙上前几步,双眼一看,正好看到了那拉车的马匹倒在一旁,头骨断裂,脑浆流满了一地。

江寅一个转身,慌忙掀开了马车车厢的帘子,却是发现车厢中空无一人。

江寅见此情景,心中悲鸣,已经隐隐有了预感,恐怕这江芃与江亥已经遭了毒手。

江芃一去,这支脉如何挣扎?难道又要继续做主家的打手不成?

一念及此,江寅顿时连同那“三十六楼”的九楼莫都狠了上来。

他不由得想要大喝一声,以抒发自己此刻郁闷愤恨悲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