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屋顶上等候的美人

余小欢从屋里出来,没有看到伍娘,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她都不用浪费脑细胞去想,就猜到伍娘肯定是又飞到屋顶上看风景去了。

她走到院子里的桑葚树下,先摘了两个桑葚往嘴里送,才回头望向屋顶上那个懒洋洋躺着的身影叫道:“伍姐姐,你要不要吃桑葚呀?”

“不要。”伍娘不咸不淡地说。

无奈,余小欢只好直接开口请求:“那你能不能下来把我给捎上去?”

伍娘却仍旧纹丝不动,不紧不慢地说:“柜台后面有根绳子,你解开,拉扯一下,梯子就下来了。”

梯子?这客栈里有梯子?我怎么不知道?屋顶不是封住的吗,从哪儿钻出去?

余小欢带着疑惑走进屋里,果然在柜台后隐藏的位置找到了一根麻绳,有两只手指并拢那么粗,绑在一根木头柱子上。

她解开绳子,抓住绳子的一头轻轻地拉扯一下,便察觉到屋顶上传来些许动静。

有点意思!

余小欢心里欢喜着,马上用力地拉扯一番,不知怎的屋顶上倒腾一番之后,有洁白的月色铺散进来,同时,一条用麻绳连接竹子做成的梯子也被放了下来。

余小欢满心欢喜地从摇摇晃晃的梯子爬上去,从一平米大小的窗口钻出去,便看见洋洋洒洒躺着的伍娘,心里顿时有些犯嘀咕:我这废材好不容易独自爬上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呢?

不过,她可不会跟伍娘计较,毕竟这美艳的女子可是她在秦国的寄主,把如今唯一大灯寄主惹毛,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她自诩聪明伶俐怎会干呢。

余小欢在伍娘身边躺下,用有些肯定的语气说:“你有心事。”

伍娘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下子没有回答她,便是默认了。

余小欢原本也只是想讹一下,没想到伍娘丝毫没让她费劲就默认了,于是她又说:“你是在等一个人吧?而且,是个让你魂牵梦绕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伍娘娇俏的脸蛋在月色下变得绯红,神情也多了几分羞涩。

穿越之前,余小欢虽然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但好歹也算是一脚踏入娱乐圈混的人,如今故事的苗头都有了,她怎能不八卦点什么出来呢?

“他一定长得十分俊俏,又有本事,待你还特别好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光变得特别深远,似乎触景生情,回忆起某些记忆深处的东西。

心事既已被看穿,伍娘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于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娓娓道来:“他叫燕十三,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

余小欢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咦,是个侠客的名字。

“那天,我从山上砍柴回来,经过这里的时候,是傍晚。我停下来休息,顺便看看日落。这是我一个人都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

天边的云彩很美,太阳露出半张脸,晒得好生温柔。然后我就看见了他。他骑着高头大马,仿佛是一下子从太阳最后的一抹脸盘中跳出来的一样,忽然就出现了。

奔腾的马儿健步如飞,一下子带着他冲到我的跟前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口了。

他说,请问,这里附近哪里有投宿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又问,附近有没有村子,他想换些熟食。

怎么会没有嘛!没有村子的话,我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我指了指右边的岔路方向,告诉他怎么走,但是没告诉他,我也是住在那儿的。”

余小欢插嘴问道:“为什么?”

伍娘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惋惜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当初你偷偷与我往来被人知晓后,就受到了不少排挤。村里人不待见我,他若是跟我有关联,也会遭人嫌弃的,那样的话,大家伙就不愿意帮助他了。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干嘛要害他呢?”

余小欢“哦”了一声,略有伤感和同情。

伍娘继续往下说前面被打断的故事:“他骑着快马走了,我独自在后面步行。我想,以我的脚程,或许会在回去的这段路上再次遇到他。

可是,我一直走到村口都没有见到他。当时我还有一丝丝的失落呢。我还没从失落的情绪里走出来,便听到村里传来慌乱的动静。我知道,是山上的土匪又来了。于是赶紧躲到附近的草丛里。

我们村庄地处偏僻,那时候山上的土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冲进来搜索民脂民膏,甚至还掳走年轻的姑娘,村里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余小欢忍不住又插嘴问道:“那你作为村里最美丽的姑娘,怎么没有被掳了去?”

伍娘嘿嘿一笑,说:“因为我会躲呀!整天被别人嫌弃着,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留个后手吧。我在我家里隐秘处挖了条密道,谁都找不到。”

“好吧。”余小欢心想,居然是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那接下来呢?”

“唉!”伍娘叹了口气,“我刚砍柴回来,哪里来得及躲进密道呀,躲在村口的草丛里居然很快就被后撤的土匪给发现了,土匪头把我掳到马背上,哈哈笑道,这下总算没有白忙活。

当时,我心里就想,完蛋了,这个村子是不会有人救我的。

然后我就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跟那些混乱的声音完全不一样的声音,于是我挣扎着回头看,就看到他骑着他那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驰骋而来。他的右手,稳稳地握住一把亮堂堂的铁剑,一挥一划,便有一个土匪倒下。

他很快就冲到了土匪头的跟前,土匪头打不过他,就把我押在跟前要挟他。

他目光坚定,丝毫不畏惧,也不退让。

我看到他的眼神,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双方僵持不下。

他手里的铁剑上,鲜血一滴一滴地划落,滴入泥土里,不见踪影,他握剑的手上也沾染了血痕,但却平稳如初,纹丝不动。

周围的一切,静得可怕。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像村里的鸡鸭牛狗都觉察出了异样,不曾发出一声嘶鸣。

土匪终于害怕了,土匪头揪着我的衣服,一把将我扔向他,然后大喝一声,带着他们一行人马冲了出去。而我,被他接住了,没有受到一丝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