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高高兴兴的往新家走去,一路上杨运生小心的牵着别曲的手,另外的一只手拿着行李。他舍不得让别曲走太远,怕把她累着,于是手一挥叫来了一个电麻木,就是现在的送快递开的那个车子。
当时在县城里还没有的士的通行,只有少数的公用小轿车在街上穿行,连现在很平常的公汽都没有在县里运行。
一般的人都没有私家小轿车,私人出门不想走路,就是坐这种不安全的车子,或是最多的就是骑摩托,那时有摩托车骑就是一件很体面的交通工具。
杨运生也有一辆摩托,是以前很出名的牌子---雅马哈,可惜是一辆男式摩托车,想到别曲挺着个肚子不容易坐上去,于是他就没有骑来。
很快那个车子把他们小夫妻送到了目的地,杨运生掏出两元钱来给司机,当时县里这种车子不计路程,不管多远就都是收两元。
现在人听起来会觉得很少,但是在二十年前,两元钱的购买力可不小。
随着老公的脚步,来到了一栋七层旧式住宅楼面前,上到三楼杨运生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整个的面积可能就只有四十个平方左右,这里都是小户型,在这里住的人都不是有钱人,都是一些来自各厂的职工家属。
但是这里一般的人也还住不进来,因为这里是早年县里专门为了改善一些大型工厂职工生活,照顾他们的近亲家属生活特意批建的。
别曲想到再也不需要看到婆婆的冷脸了,心情就特别好。
她在房间里到处转了转,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小一点之外,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一点都不嫌弃这里的小,觉得房间关键是要住得温馨,少生气比什么都好。
所以一直到快睡觉,她都没止住那份欣喜。
杨运生看着她的傻相,颇有点后悔地说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这里,我早就该把你带到这里来住了。”
别曲听后嘴一瘪:“这说明你以前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杨运生被她说得有点内疚,咳咳:“是我不好,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满足。”
别曲:“与其在大房子里不开心,我情愿在这个小房子里住。”
杨运生听后哄道:“以后只要你开心,你说在哪住就在哪住。”
别曲都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平时的老公吗?在大房子里住时,她几乎没听到他这样说过话,于是她眨着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真的吗?”
杨运生接话道:“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别曲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他除了完全不体贴人之外,她还暂时没发现他对自己撒过谎。不过这也不能说他没对自己撒过谎,毕竟谎言没有拆穿之前谁也不知道。
别曲被杨运生今天的话语惊到了,还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
杨运生看着这样的别曲,内心又是一阵内疚,说明平时自己对她真的很粗心,以至于现在说什么她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没想到杨运生接着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到卫生间里端了一盆热水,准备帮别曲洗脚。最后反应过来的别曲,一下站起身,害羞的说道:“你把盆端到卫生间里,我自己洗。”
杨运生看着神情坚定地别曲,他只好叹了口气,听话的把盆端到卫生间里去了。
这也由不得别曲不同意,结婚怀孕以来,杨运生还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这样她肯定不适应啊!
杨运生之所以以前没有那样做,因为他看到妈妈沈灵芝和别曲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
以前如果当着妈妈的面流露多一点爱别曲的样子,那么第二天必然妈妈就会无故找别曲吵嘴。
女人之间的醋火是很大的,但杨运生没想到妈妈会吃儿媳妇的醋。
这不还是要怪杨运生太爱妈妈了,妈妈总怕失去儿子的爱,她见不得对除她之外的女人的好,只要杨运生在妈妈面前多表现一点爱别曲,那么别曲就成了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逼得他不得不跟别曲在一个家里保持距离,当着妈妈的面小夫妻几乎没有亲密动作,他就是想尽量少让妈妈找点借口跟别曲吵嘴。
没想到今天搬过来了,他想弥补以前对别曲的照顾,哪知道别人完全不适应。
他才知道,原来我的这个老公做得很不称职啊!
关上卫生间的门时,杨运生还是不放心的在外面嘱咐道:“你今天换了环境,要小心点,小心里面水打滑。”
别曲在里面边洗边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杨运生:“......”
好不容易等别曲洗完了澡,杨运生也快速走到卫生间去洗澡,今天做了那么多脏活,早就该洗洗了。
等他洗完穿着睡衣走到床前,别曲做了一个神秘的样子,手指朝着他勾了勾,让杨运生内心一阵惊喜。
难道别曲也有想法吗?可手刚碰到别曲的皮肤,她就厌烦的把他的手推开了,嘴里咕噜着:“你们男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是什么?我怀孕了你要克制,懂吗?”
杨运生的热情马上被别曲的话逼退了,想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你没想法,刚才为什么还要那样撩拨我?”
别曲气恼的在他额头一戳:“我是让你陪我说说话。”
杨运生泄气的把头靠在靠背上:“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说的。”
别曲:“我就是想知道这个房子的来历。”
杨运生听后一脸的不耐烦:“不嫌小就行,问那么多干什么?”
别曲美目圆瞪:“我都快嫁给你一年了,你们家的事我什么都不清楚,你让我以后出门被人笑话吗?”
她的自然娇嗔神情一下让杨运生呆住了,其实别曲还是挺漂亮的,只不过她不是那种抢眼型的,是越细看越耐看的那种。
杨运生半天才回过神,嘴里如实说道:“这是我爸死后的抚恤金换来的。”
此话一出,别曲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你爸?以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看着一点睡意都没有的别曲,杨运生觉得今晚如果不跟她把事情说清楚,估计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睡觉的。
杨运生只好也坐了起来:“那是我们家的伤心事,有谁没事愿意提呀!”
别曲觉得这个男人心思很深,她们两人也交往了两年才结婚的,之前可是一句都没从这个男人嘴里听说过,她觉得她不能再当睁眼瞎了,非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