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一直冷冷地看着季凡，他看着她垂死挣扎，看着她殊死一搏，看着她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报复他。
可是却唯独没有求他。
季凡已经觉得呼吸有一些困难了，她看着奈，嘴角带血，眼神冷而带着嘲讽，像极了一只困兽。
沼泽已经快没到季凡的嘴了，季凡松开了嘴。正在她要松开手之际，蛇尾猛地一用力，将她从沼泽里拔出，狠狠甩到了岸边。
“咳咳——”撞击加上嘴里的血腥味让季凡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她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又闻到了生的气味。
季凡的身上都是泥浆，裹得她像是一个泥俑。
等到身体好些了之后，季凡站起身，而此时奈也变成了人形，仍然站在原地看着她。
月光再次消失，季凡看不清奈的表情，她直视着奈，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接着便是用力一踢。
奈闪身躲过，季凡则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结为连三地出招，而且招招都用了十足的力道。
她是真的被惹怒了。
她不是那种被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人，之前奈几次冒犯她，她已经给了让步，如今他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奈没有变成兽形，再加上他的腿受了伤，对季凡陌生的进攻方式又觉得震惊，一番打斗下来他便落了劣势。
季凡并没有想打死他，却也让奈遍体鳞伤。不过兽人都比较抗打，再加上奈肤色又白，所以看上去像是很严重的伤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最后，季凡用过肩摔将奈摔在地上，她一脚踩住奈的腿，一把拔出了一只插在奈腿上的匕首。
而奈却躺在那里，被刚刚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弄得有一些发懵。
“我一向讨厌暗箭伤人的人，下次你要是想打，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一定满足你。”季凡在奈的面前蹲下，将匕首在草地上擦了擦，接着道：“但要是你下次再用阴招伤我，我会杀了你。”
季凡说完，也不等奈回答，起身便走。
奈仍然躺在那里，仔细闻了闻，一度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
一个雄性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清甜的气味，而且他的身上一向是一种刺鼻的味道，刚刚应该是他闻错了吧。
蛇类的嗅觉在兽人中是最敏锐的，季凡身上的泥浆掩盖住了之前的药味，只是时间太短，再加上泥浆的附着，她的体味也只是散开了一点。若是换做其他的兽人怕是也闻不到。
奈很快回过神，他想了想，只当自己是闻错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气味。
他缓了缓，想到季凡最后的话眸子里暗潮涌动，然后变成兽形向部落的方向而去。
季凡实在没多少力气了，她强撑着找到了一条小河，将自己全身洗干净后她这才觉得真正活了过来。
今天实在太晚了，她也太累了，季凡也不想往回走了，正好在河边的大树上发现了一个空置的树洞，她爬了上去想在这里凑合一晚。
奈缓缓向部落的方向游动，在快要到部落时正好碰见了急匆匆从部落里冲出来的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