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游戏的蝴蝶效应

比赛按照国际赛事惯例,分为两天进行,每天用4.5个小时回答三道题,每题七分,满分四十二分。经过两天的激烈角逐,终于比赛完毕。

这次批改试卷也有一个创新之处,由专家组将做题步骤进行分解,电脑批改哪些关键点得几分,最后进行汇总。如果答案正确,但是得分低于一定分值的,按照异常情况处理,由人工进行复核,看是否为参赛队员用另一种新解法进行解答。

经过三天的批改,试卷得分出来了。参赛队员可以通过考试软件查看自己的成绩,并可以将自己的答案与标准答案进行对比,如若感觉批改有误,可以在两天内进行申诉。

申诉率还不算太高,只有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二。不过因为基数过于庞大,也有两千人左右要求复核。

又经过了两三天的处理,最终成绩确定下来。两国通过传统竞赛模式比赛的代表,成绩相差不大,宋国略占优势,但也仅是毫厘之差。看来不管在哪里,高手的水平都相差无几。

两国通过网络比赛的那些学生们,成绩就相差非常大了。宋国参加的学生不仅基数大,平均成绩也将西林帝国学生的平均分远远甩在后边。

对此结果,宋国上下莫不欢欣雀跃,认为这是一个为国争光的事情,关键是还有众多人的参与,这是一个集体的胜利。

当然,什么时候都有不和谐的声音,网上就出现了异样的言论。有的认为参与人数太多,劳民伤财;有的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风向标,会误导学生将学习重心向奥数偏移;也有的认为在奥数的光环下,那些同样重要的学科慢慢地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于有些累赘。

部学事司某办公室,领导就正拿着这些理由,在那里劝解班文靖。

班文靖说道:“领导,当时开会的时候,你就说过,宋国和西林帝国奥数比赛的事情,如果我干的好了,就让我连升三级。可是现在,你却说我只能够升一级,你这么做可不地道。”

部学事司领导说道:“就这件事情本身来说,你干的确实不错,扬了国威,还没花多少钱,甚至广告费、卖给西林帝国的软件,还有进项。但是,从大局来说,你干的这个事情给社会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影响是弊大于利的。这件事给了社会上一个不好的风向标,让人们以为现在又开始重视奥数了。这样对于学生的选择很不利……”

班文靖打断道:“可是,当时我递交方案的时候,你们可没说反对意见。不管这件事情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现在让我一个人顶这个责任不太合适吧。”

部学事司领导接着说道:“你要理解领导的难处。毕竟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影响很大,很多人关注,我们不可能不考虑其他人的意见。但是我也为你考虑了,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不接这个烫手山芋,而你却二话没说、临危受命,我不能让你太吃亏。你还是官升一级,但是,将你外放到平原省,作为省学事司的主管领导。”

地区的主管领导和京都的衙门可不太一样,虽然品阶不算太高,但是权力巨大。对此,班文靖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他又问了句:“那省学事司的领导呢?”

“他反映过多次了,说岁数大了,有点力不从心,经商议,让他来部学事司,领个闲差。”

“领导,我能问问,是谁对我举办的奥数比赛有意见吗?”班文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部学事司领导想了想,含含糊糊地说道:“这个由我说有点不太合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之前的做法,当然不仅仅是奥数比赛的事情,侵犯了一些群体的利益,这次安排就是考虑了他们的一些因素。不过你放心,这不是学事司体系里面的事情。我们还是很重视你这种干实事的官员的,所以这次任免也没让你太吃亏。以后你有什么改革举措,想干就干,不要束缚住手脚。我们会支持你的。”

王荒原这两天正在被家人安排相亲。可是见了十来个人,没有一个见第二面的。不是王荒原对对方不满意,就是对方对他不满意。偶尔有两个相互看的顺眼的,一问在本地没有住房,就告吹了。

王荒原和孙沐边喝酒边说:“难道现在就是这么的现实?没有房子连谈对象都不行了?还是羡慕你和王炸炸啊,租房都能够这么恩爱。”

“可是我有房子啊。”孙沐抛了一句话:“前几天,我刚买了一个期房。”

“噗——”王荒原惊奇地问道:“你在哪买的?”

“就是那个东什么路,公园对面。不过需要等两三年才能够交房。”

“那房子听说挺贵的,你怎么买的起?”王荒原感觉很惊奇。

“怎么说咱也是工作好几年的人了,总有点积蓄,付个首付还勉强够的。”孙沐吹嘘道,不过随后道出了实情:“而且,那个房子半个多月前,大幅度降价了,一下子降了四分之一。我一看合适,马上下定决心,买了下来。”

“为什么降价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别人议论,说是之前那里是名校学区房,为了孩子上学的人就趋之若鹜,房子供不应求,所以价格虚高。但是现在,不知道为啥,为了去那个学校上学而买房的人少了很多,大批房子卖不出去,而开发商又急需要资金进行回笼周转,所以就降价,便宜我们这些刚需用户了。”

“付首得付多少钱?”

“我是付了这个数。”孙沐比划了一个数字,说道。

王荒原大概估算了一下,发现自己积蓄就是全拿出来,也还少一半,在那里紧锁眉头,纠结不已。

孙沐说道:“你如果想买可要抓紧时间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过阵子,房价涨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王荒原这才下定决心,说道:“那好,我去借点钱,凑个首付。”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王荒原借了一圈,可还是差点。这时,周鸿磊打电话过来,说道:“王经理,班老大回来了,今晚要请我们这些老朋友吃饭。你和孙沐也来吧。”

王荒原听了说道:“好啊,在哪里,我这就通知孙沐。”

周鸿磊报了一个地点,晚上,王荒原和孙沐赴宴。宴席上,王荒原才知道,班文靖是衣锦还乡了,之后又要长时间共处了。

众人回忆了这两年的相处岁月,相谈甚欢。

周鸿磊问王荒原:“王经理,最近忙些什么呢?”

“哎,没啥,就是准备买房,正凑首付呢。”王荒原苦着脸说道。

“在哪买啊?”周鸿磊一听买房提起了兴趣,毕竟在宋国,买房可是大事,可以算是成家的一半了。成家立业,宋国自古就很看重。

王荒原报了个地点,周鸿磊一听哈哈一笑,说道:“你说那儿啊,确实,那个地方现在被我们打压的房价骤降,你现在买正合适。”

孙沐一听奇怪地问道:“什么被你们打压?”

周鸿磊解释道:“那里有一个中学,之前升学率、学生成绩都不错,强的时候甚至能跟我们比肩。这不自从我们推广了学霸竞技游戏之后,他们却还是抱守着之前的传统,不乐意接受新的事物。虽然整体素质不变,但是我们提高了就相当于他们下降了,所以这两年那所学校升学率有所下降。家长们也都不是傻子,之前往那买房,看中的是那个学区房。现在学校质量不好了,口口相传之后,就不准备往那里买房了。所以那里房价降得很厉害,反而我们学校的学区房价格疯长。我们老师很多都将之前买的集资房卖了,大赚一笔。对了,你还差多少,不是太多的话,我可以支援你一点。”

班文靖听了王荒原和周鸿磊的谈话后,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着看向王荒原,眼睛因为笑容,已经挤成了眯眯眼。他回想了自己这两年的宦海沉浮,心想,这个王荒原可真是自己的福将啊。

终于,在周鸿磊的帮助下,王荒原凑够了首付。

孙沐带着王荒原去了售楼部,跟销售人员没谈几句,孙沐就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这才过了几天啊,你们的房价就又降了,我要求退还差价。”

销售人员说不行,孙沐说道:“怎么不行,网上买东西还有个七天保价呢。你们卖房子最少也得保半年吧。这才一个多月,又降了这么多。我这是买房子,又不是买期货,你们这么做生意可不行。”

不管孙沐怎么说,销售人员就是不同意,闹到经理处也不行。

孙沐气哼哼的拉着王荒原走了,说道:“不买了,万一停两天再降价,那不又亏了。”

在回去的路上,王荒原问道:“价格还会再降?”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专业炒房的,消息也不灵通。”孙沐在那里操作着手机,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在干吗呢?”

孙沐又操作了几秒,然后说道:“幸亏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开盘时候,我们买房的人建了个微信群,互通消息。现在烂尾楼多多啊,我们也要及时掌握消息动态。刚才我就把降价的消息发上去了。你看,现在已经炸锅了。估计等不了多久,大家就会有所行动了。”

王荒原问道:“那我买房子的事情怎么办?”

孙沐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再去别的被打压的学校附近看看?”

王荒原感慨道:“没想到,我们一个小小的游戏,竟然还能间接影响房价。你说如果真如我设想的那样,有一天,学生们都可以在游戏中学习,不必要非得上什么名校。房价会不会普遍降下来?”

孙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太可能吧。这个只是个个例。影响房价的因素很多,医院、超市、公园都有,只是宋国人民对教育更看重一点而已。这些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我们只要好好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了。”

王荒原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孙木头,你是个智者。”

“我知道啊。我做过智力测试的,智商一百好几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