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盏想起来自己还要去看幸村精市的时候,她刚从猫眼少年打跨洋电话说了一下海堂迷路的乌龙事件中回过神来。
当然猫眼少年和桃城还有乾也一起迷路了,只不过他们运气很好,按照乾提前准备下的地图,成功的找到了要去的克里斯多福街。
虽然……过程也是有一些崎岖的,他们提前遇到了在克里斯多福街喝酒的,手冢的复健指导员——汉娜,并且还和越前龙马打了一场比赛。
“我们快回去了,你要离奇奇怪怪的人远一点!”挂掉电话之前,猫眼少年一脸义正言辞的对着苏盏叮嘱。
“我知道了……”苏盏觉得这辈子好像都没办法从越前龙马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的梗里爬出来了。
于是挂掉了电话的苏盏忽然想起来,被自己丢在脑后的那个和幸村精市手术之前的约定。
苏盏算了算时间那个人这些天精神应该也修养的不错了,索性决定明天去看看幸村精市好了。
本来就已经答应过的事情,她总要去执行的不是吗?
于是……等到苏盏拿着买的花去看病人的时候,在幸村精市的病房里面,就上演了以下一幕。
“青学的经理?你来这里干嘛?赢了比赛还要来这里耀武扬威么?”——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黑发少女瞬间跳脚的切原同学。
“你真是想多了。”苏盏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眶都要红了的切原,随后挑了挑眉,拿着手里面包装好的花就要绕过切原继续朝里面走去。
但是下一秒,她又被小海带拦在那里,小海带伸手指着苏盏,随后哼了一声:“我才不信,这个时候来这里,不是来炫耀是干嘛的?!”
“……”苏盏闻言,随后侧头看着坐在房间里面的两个人,挑了挑眉。
你们……还不管管?
“切原。”已经坐在房间里面的真田微微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切原:“不要胡闹。”
靠在枕头上的幸村精市看着黑发少女示意的样子,忽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对着小海带说道:“赤也,让苏盏过来。”
“可是!”
正副队长都发话了,切原赤也看着站在面前的黑发少女,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起来,但是还是忍了一下,还是向旁边让了一个位置出来,让苏盏走过去。
眼前没人碍手碍脚了,苏盏收回目光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的径直从切原的身边走了过去。
意识到苏盏从身边走过去,切原的眼眶又红了几分,但是好歹还算有点理智,咬着牙不说话,忍。
毕竟,不敢在立海大绝对权力顶端的太上皇(幸村精市)和说一不二的皇帝(真田弦一郎)的面前炸翅。
除非……The old king is dead, and the new king is appointed.(旧王已死,新王当立。)
不过现在说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早的。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切原脑袋里面闪过这么大逆不道的两位皇帝陛下看着黑发少女拿着一束包好的雏菊走到床前,随后送给了幸村精市。
“你怎么知道……幸村在这里?”自从上次挑战过剑道之后,真田就再也没见过黑发少女,竟然不知道她和幸村精市还认识。
“啊,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在学校附近小公园里面救我的,就是苏盏啊。”幸村精市转头看着真田笑的一脸的恬淡,随后褐色的眸子里面染上了点点笑意:“哎?我没跟你说过么?”
“哦……那应该是我忘了……”被幸村精市的眸子看的心头警铃大作的真田转过头看着一边的花瓶,随后说道。
呵呵……幸村真的有对他说过那些事情么?他怎么不记得了?
算了,还是给幸村留面子好了。
“真的很漂亮。”看着被黑发少女那在手中送到面前的花束,幸村精市的目光从少女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面前的雏菊上,随后伸手接过花束,对着苏盏笑的很是开心的样子。
“谢谢你还记得来看我,苏盏。我还以为,你又把我忘了呢,本来想着如果你忘了我的话,我直接去青学找你好了。”
少年的声音很是轻柔,一点都看不出这位之前是在球场上让一众刺儿头拜服的太上皇大人。
不过……
真田闻言,帽檐下的眸子认真的看了一眼笑的如沐春风的幸村,眼中充满了一种怀疑的情绪。
这个人……还有对女孩子笑的这么开心的时候么?明明以前那些女生他都是应付一下了事而已!
“你刚做完手术,精神肯定不会太好,现在来,我这才算不会打扰到你。”对于自己的确把和幸村精市的约定忘掉的事情,苏盏倒是一点不提。
反正……她还是想起来了不是吗?
“我听真田详细说过那天的比赛了。”看着坐在床边的黑发少女,随后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继而对着苏盏说道:“青学打的很好,突破都大会一路打到这里,拿下了关东大赛的冠军,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谢谢。”苏盏点了点头,由于现在青学正选没人在这,苏盏也只能替他们道谢了。“不过真田说的也对。”
苏盏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床另一半,正一脸深沉的真田,扬起了一抹笑容:“我们还有全国大赛呢,到那时候,立海大就会有幸村了。”
“你们也会有手冢。”幸村精市唇角一弯,随后对着苏盏温温和和的说道:“不过,你说得对,这里并不是我们的终点,只是关东大赛而已,又不是全国大赛。”
“没错。”苏盏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着那边对着墙角生闷气的切原说道:“不过,切原同学,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要紧么?”
之前就看到这个人的眼睛又红了,这会儿再忍下去,不会直接把病房掀了吧?
毕竟这货红眼之后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强大,苏盏是见识过的。
实在心里面憋得不舒服,苏盏一点都不介意跟他打一架帮他发泄一下,毕竟这里还有个病人,需要休养呢。
“我没事,你不要管我,不要对我说话!”切原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墙角,头也不回的对着那个黑发少女负气的说道。
真田和幸村都开口了,他哪里敢在这里对黑发少女有什么举动。
但是不待见苏盏,却是小海带实打实的心声。
明明上次比赛都被挑衅了,后来还被不二打成那个鬼样子,回到队里还被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嘲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啊混蛋!
“对了。手冢怎么样了?我听真田说,他去了德国。”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手中雏菊柔软的花瓣,幸村精市开口拉回了苏盏的注意力问。
“手冢学长恢复的很好,我想用不了多久也会跟你一样回来了。”苏盏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对着幸村精市说道:
“对了,来了这么久,我还没说……祝贺你手术顺利,你应该会很快回到球场了吧?”
“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忘了。”幸村精市抬手把那束雏菊包装的蝴蝶结缓缓地拉开,随后慢条斯理的把雏菊插在了床头的空花瓶里,转头对着苏盏笑眯眯:“其实我很开心能听到你的祝贺。”
“是么?”苏盏闻言,随后回答:“那我还挺荣幸的。”
“是我的荣幸才对。”幸村精市看着眼前眉目精致的黑发少女,忽然开口说道:“认识这么长时间,一直叫你苏盏,总觉得有些生分,不然……你叫我精市,我叫你阿盏怎么样?”
说完,不给苏盏拒绝的机会,幸村精市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呢?阿盏?”
“……你开心就好。”苏盏喉头一哽,随后回答。
你都叫了,我这边表态还重要么?
总觉得这个人让她有种面对着不二学长的感觉,不,比不二学长还要危险。
“那好,阿盏~”幸村精市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随后温温和和的叫了一声苏盏的名字。
“……”真田双手环抱靠在椅子上看着幸村精市的表情,最后帽檐下的眉毛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幸村哪里有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错觉么?
德国,慕尼黑。
“啊...嚏!”刚刚起床出门吃早餐的越前龙马刚走出门,忽然狠狠的打了一个大喷嚏,引得身边的不二为之侧目:“龙马,怎么了?是感冒了么?”
“不是。”猫眼少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又呼吸了几下,摇了摇头:“额头温度正常,鼻子不堵也没有鼻涕,嗓子也不疼,不是感冒。”
“那是怎么回事?”不二说道,随后忽然轻笑了起来:“难道说,是有人想念你了么?”
“比起这个……”猫眼少年的琥珀色眸子有些空洞的仰头看着天空,随后眯了眯眼睛:“倒是像有人背着我惦记什么的感知觉。”
这种毫无预兆的喷嚏,像极了以前老头子每次偷偷背着他用他网球拍时的预兆感。
“还有这种感知觉么?”不二有些诧异的看着身边的猫眼少年,随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碰巧听到的猫眼少年打电话时说的话,忽然笑了起来:“总不会是有人在惦记阿盏吧?”
“……”越前龙马闻言,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愣,随后转头哼了一声:“还差得远呢。”
这种讨厌的感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