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思雨说“你先让她平静下来,跟她说这里是家,是温暖的家,那些坏人不在这里”
于宙照搬阚思雨的话用希腊语跟女孩说了一遍,女孩起先还是在拼命挣扎着,随着于宙温柔的声音一直重复,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也许是累了,在随着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的那一刻,她静静地睡着了。
于宙小心翼翼地把小女孩抱起,此时的老妇人提着的心总算放落了下来,她领着于宙进入小女孩的房间,于宙把小女孩放到床上躺下,老妇人帮小女孩盖好被子,随后跟于宙一同走出房间。
他们来到客厅里,阚思雨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说:“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于宙把阚思雨的话翻译给老妇人听,老妇人坐到阚思雨一旁的沙发上说“我的孙女一直很乖巧,可是最近她怕去学校,我们问她,她又不肯说。直到他们的老师打电话来说,我的孙女在学校发疯,她的父母又去出差了,我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她带回家,她一回家还好好的,可是我一多嘴问她为什么在学校发疯,她就成了你们刚才看到的样子”
于宙把老妇人的叙述一字不漏地翻译给阚思雨,阚思雨说“你们是不是很爱这个孩子?”
于宙翻译后,老妇人说“因为就一个孩子,所以特别疼爱”
阚思雨说“等她睡醒后,我跟她聊聊”
老妇人回道“好的!你们坐会,我去煮咖啡”
“嗯!”于宙答道
于宙全程翻译着他们的对话。
老妇人走后,于宙开了口“这个女孩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初步看应该是这样,不过还得深入了解”
“这样和睦的家庭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我们往往就是忽略了这点,看似是这样,如果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没有正确的引导,她会一直处在婴儿期没有长大,没有处理外界关系的能力”
“挺专业的论述,我就说这事没你不行”
“这事还需要配合,我一个人也不行,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昨天认识的”
“昨天?”
这时老妇人端着香气扑鼻的咖啡走了过来,阚思雨不由地被这股香气吸引,她说“这咖啡很香”
于宙回道“当然香了!这可是手磨咖啡”
阚思雨说“手磨咖啡,现在的人为了图方便都是用电动的,看样子这位老妇人很喜欢咖啡”
“她确实很喜欢,只不过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不能多喝,所以她很享受为别人磨咖啡豆的过程”
“是啊!失去最爱的东西时,总是想通过另一种方式来缅怀”阚思雨在说这话时,眉宇间的忧伤再次闪现,于宙知道她又在缅怀一个人
在他们谈话之余老妇人已经把咖啡杯放到他们各自面前,慈祥的笑容已经堆在脸上,用希腊语说“两位请喝咖啡”,随后坐到一把圈椅上,说“今天若不是两位的帮忙,后果不堪设想,由衷感谢两位”
于宙说“客气了,现在只希望能帮到您的孙女”
老妇人说“孩子的世界里,我们已经离开太久了,原以为只要给她爱就可以,可惜并非如此”
阚思雨说“因为对外界还很陌生的她们,需要我们给与帮助,帮助她们认识这个世界的复杂性,她生活的家庭这是一个缩本,外界的各式各样的原生家庭很多,需要我们去告诫她们怎样处理人际关系”
老妇人说“是啊!她们原先是天真烂漫的,没有受过污染,是社会这个大染缸一步步地帮她们着色,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还能保持单纯的,怕是少之又少,我们忽略了这点。”
于宙说“是啊!”
阚思雨说“从小抓起心理辅导是最重要的”
老妇人说“这位姑娘说的太对了”
整个谈话过程中于宙一直充当着翻译官的职责
时间飞快地过了一两个小时,这时小女孩已经醒来,阚思雨和于宙一同走进小女孩的房间,小女孩看到两个陌生人时,在床上缩成一团,那忽闪的眼睛有些胆怯地盯着他们,全身发出一阵阵哆嗦,于宙把小女孩整个状况叙述给阚思雨听,阚思雨坐到床边,用手轻轻地去抚摸小女孩的头发,微笑着说“我们是你奶奶的朋友,我叫阚思雨,是来找你玩的,你不欢迎我们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于宙翻译了这一段话给小女孩听,并且还加了一句话“哥哥姐姐,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小女孩惊异的双眸闪动着,说“什么地方?”
阚思雨说“跨过这片海洋的地方”
“那很远,你们坐船还是坐飞机”
“坐飞机”
“哦!你们那里的人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吗?”
“是的”
小女孩很感兴趣地站起身说“我叫卢拉”
“卢拉,今年几岁了”
“十岁”
“卢拉,你肯定长得很漂亮”
卢拉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阚思雨说:“姐姐你也很美丽”
于宙插话说“那哥哥呢?”
“哥哥很帅气,就像我们班上的凯斯一样帅气”
阚思雨说“凯斯跟你的关系好吗?”
“可好了,可是”小女孩说着陷入沉默中
阚思雨似乎发现了症结所在,接下来阚思雨用手再次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小女孩的头,说“卢拉很漂亮,所以凯斯经常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小朋友眼红”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卢拉是女孩子对吧!女孩子也要跟女孩子在一起玩,这样才协调,天天黏着凯斯,忽视了别的小朋友,你觉得这样对吗?”
“不对!可是她们天天嘲笑我”
“她们嘲笑你确实不对,我们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这是因为她们没卢拉大方,我们大方一点接受她们,她们就会被你感化,和你成为最好的朋友”
“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试一试就知道行不行了”
“好!”
于宙在一旁翻译着她们的对话,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感觉阚思雨的整个谈话的过程,声音细腻轻柔,像小女孩的母亲一样。
他们向小女孩告别后走进客厅,老妇人看到他们走出来,迎上前来眉头紧锁说“怎么样?”
“没事了,她属于轻微抑郁症,我已经疏导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对了,她在家里是不是特别黏着爸爸”
“是的”
“以后叫妈妈都跟她在一起玩,别老是黏着爸爸”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