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太看得出两人的感情很深厚,这次于宙能够醒来阚思雨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她缓缓站起身,说:“于宙,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不用这么麻烦!也许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于宙觉得自己已经躺得太久,浑身酥麻,就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于尚笑了笑说:“哥!你还要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行,这腿脚还得做复健才利索。”
阚思雨心中的喜悦之情已经掩饰不住,她欢快地说:“你就好好听话,公司里有于尚打理,难道你不想要我天天陪在你身边吗?”
于宙乐呵呵地说:“当然想要了,可是在医院这个鬼地方让人不舒服,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走。再说我们离开了医院,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于太太笑了笑说:“经历了这么多,哪有什么理由拆散你们?于宙,要想达成心愿不能操之过急。该养身体还得好好养。”
于宙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有礼地说:“钱姨,我知道了!”
阚思雨突然觉得于太太和于宙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又疏远了,她知道在于宙昏迷的这段时间,于太太时不时来看望于宙时,总是亲自为于宙擦拭身体,这些都是于宙不知道的。
于太太和于尚走后,病房里只有于宙和阚思雨,他们一起聊了很多,聊到圣托里尼时,于宙的头虽然微微作痛,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第二天,于尚来到办公室,他像往常一样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这时,他的眼睛落到了那个盒子上,好奇心作祟的他终于忍不住地打开了那个盒子,他最终还是没有看那一张纸,门被敲响了,他立马合上盒子放回原位。
“请进!”
王秘书送来了咖啡,放到桌上就走了。
于尚把盒子放入公文包,起身提起公文包朝着门口走去,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他打开一看是于董回来了,他走了出去闪在一旁,恭敬地说:“于爸!你总算回来了。”
于董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大惊大喜,嗓音低沉地说:“嗯!于宙醒来,情况怎么样?还好吧?”
“一切还好!”
于董先走进办公室,扭头招了一下手示意于尚跟着进办公室再说。
于尚顿了顿,就走进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
于董又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于尚想不大明白于董问话,他说:“我哥没失忆,他记得我们。”
于董忧虑不无道理,他自知于宙曾经受过一次伤,那时他以为就此失去这个儿子,现在他同样担心于宙会想起那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如果他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了!”
“还有那个叫阚思雨的,她应该功成身退了吧?”
刚要走的于尚突然听到这样的问话,他有些生气地说:“于爸!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们好不容易走到如今,你却要拆散他们。”
“这个轮不到你管,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于尚明白于董所指何事?他淡淡地说:“于爸!事已至此,我现在就向你辞职!”
于董哈哈大笑起来,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一下子紧盯着于尚深邃的双眸,于尚一下子后腿了一步,故作镇定地说:“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寄人篱下,不想再像我哥一样任你摆布,我不是你手中的陀螺,更不是你不起眼的棋子。”
于董的笑声止住,脸上的威严一下子没了,反而增添了几分悦色,嗓音沉而缓地说:“翅膀终于硬了!看来我的调教没有白费,你可以独掌一方了。”
于尚不明白于董的意思,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说:“于董,你的栽培之情我无以报答,但我会铭记于心,现在我哥醒了,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我在这里也碍眼。”
“原来你是这样评价自己的,你碍谁的眼?难道是我吗?于尚,我本想着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却这样看低自己。你和于宙是我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区别对待,如果我有偏袒,那也是以你们的能力考虑。这些年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于尚深知于董深情厚爱,他现在不能为了这份情意而弃狄婉仪而不顾。
于董看了看于尚,考虑了片刻,淡淡地说:“好了!你的辞职我不会批的,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是女人重要,还是事业重要。”
于尚坚决地答道:“不用想了,于爸,这一年来我考虑得很清楚。”
于董的神经一下子被触到了,他又开始大发雷霆地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我没这样的不孝子。”
于尚转身匆匆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于董看着扬长而去的于尚又气又怒,他差点想要把桌上的东西扔到地上,看到外面员工探头探脑地凑过来看,他吼了一声:“你们还不赶快工作,难道也要卷铺盖滚蛋吗?”
王秘书赶紧走过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于董的怒气过了很久也没消减,他背起手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步,突然想起一人,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一头的钱特助,一见是于董的,赶紧接通电话,就像是于董站在面前一般弓腰哈背,嘴里不忘了说些恭维的话:“于董,我的大恩人,有事吩咐我吗?”
于董的嗓音沉而淡地说:“你马上过来一趟。”
“我马上就到!”钱特助说着的时候,脚步已经飞快地穿梭在公司过道上。
没多久钱特助已经到了于董办公室门口,他敲了敲门,于董应了一声,钱特助打开门,走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接着屁颠屁颠地走到于董跟前,脸上堆起笑容像是见了财神爷一样开心,卑躬有礼地说:“于董!有什么事?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看着窗外的于董扭头看了一眼钱特助,说:“于尚要辞职!”一说完就扭回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
“什么?”钱特助听到这感觉大祸临头,他怯生生地说:“他为什么要辞职?”
于董淡淡地说:“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女人了!”
钱特助灰溜溜的眼睛一转,想了想,好像是那个狄婉仪,他原以为于尚只是玩玩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