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菜上完后,向两位又说了一声抱歉之类的话就走了。服务员走后于宙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垂下头沉默不语,周啟开了口:“不管怎样?思雨,我就托付给你,就像在圣托里尼时一样,我是相信你能做好的。”
于宙抬眼看着周啟,不解地说:“周啟,你不怪我吗?”
周啟冷笑了一声,说:“怪你什么?怪你挖了朋友的墙角,还是怪你不该爱上思雨。已经改变不了思雨的心,我怪你有用吗?反正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眼不见为净。”
于宙赶忙追问:“你要去哪?”
“这个你不用知道,也不要告诉思雨我找过你,我知道思雨心软不想伤害我,可她哪知道和我结婚不仅仅伤害到了她自己,也是对我的残忍,我是爱她,但我更希望她幸福。她已经错失过爱人,再来一次的话,她会崩溃的,我不想再看到这样一个空了心的阚思雨。”
于宙知道周啟是个好人,他并非想要伤害周啟,可是他又不想失去阚思雨,处于两难境地的于宙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思考了片刻说:“虽然我很想和思雨在一起,可是她已经决定嫁给你,周啟,我不能接受你的委托。”
周啟笑了笑说:“算了吧!于宙,你觉得我还能若无其事地结婚吗?我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已经无地自容,你就别再让我难堪了。”
于宙听到这还能说什么?周啟又说:“我已经决定了,现在我们开动吧!”,周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好像刚才谈论的话题是些无关紧要的,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于宙也拿起筷子,随便夹了点菜凑合着吃了一两口,他可没周啟那样的心宽,他时不时地抬眼看了一眼周啟那平淡的神情有些愕然,感觉阚思雨在周啟心目中没多少分量似的,他不免有些神伤,没有松气,反而忧心忡忡。
过了一会,于宙实在憋不住了,说:“周啟,你真的肯放手?”
“难道我是在开玩笑吗?自从思雨同意嫁给我时,她确实言行举止有了很大的改观,对我亲密无间。可是她有时会神情恍惚,总是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上,眉宇间的忧伤没减反而越来越明显。于宙,我不想要一个傀儡知道吗?”
于宙这次真的无话可说,他只好乖乖地吃完碗里的饭菜,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于宙说:“我已经吃饱了,周啟,那么祝你好运!”
周啟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自然,没有过多复杂的面孔,他平和地说:“相信你会给思雨幸福的,于宙,我既羡慕你又妒忌你,没想到我四年换来的是空欢喜,不过,思雨这四年里没有真正开心过,希望你能够给她更多快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于宙认真诚恳地说:“我会的,即使要我扑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不用扑汤蹈火,思雨,可不能再经受一次打击,伯爵的事,她可能已经跟你说了吧!”
于宙点了点头,周啟早就猜到会说,可惜他一次都没从阚思雨口中得知只言片语,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思雨的心结是你解开的,这也想得通,也许你的身上有太多伯爵的影子,或许命运就是把你牵引到她身边的,我呢?只不过是个插曲。”
于宙没想到周啟如此放得开,这样成全他和阚思雨,心中的感激之情不知道如何表达,于是他说:“谢谢你,周啟!能够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很荣幸。”
周啟突然挑衅地说了一句:“你是荣幸,不然怎么会抱得美人归。”言语中还是少不了不甘心。
周啟缓缓站起身说:“再见!我们之间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应该是后会无期。”
于宙内心深处确实有些舍不得这个朋友,但他也没资格再做周啟的朋友,他有些失落地看着周啟说:“再次谢谢你!”
周啟没再说什么,付了钱后便扬长而去,离开餐厅的周啟回到自己车上,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袭上心头,刚才镇定自若是装出来,精神上的寄托一旦失去就像是灵魂被抽空一样,瘫软在驾驶位上,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于是启动车子漫无目的地行驶着。
于宙走出餐厅并没有马上去开车,而是独自一个人漫步在街上,他想了很多,如果没有狂喜的心情那是骗人的,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阚思雨,这让他多少有点喜出望外,原以为会失去阚思雨,现在失而复得,这种转机让他觉得好像在做梦,他不相信地掐一下自己,一种疼痛感像电流一样传达到中枢神经,他突然狂奔起来,想要去见阚思雨,但他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毕竟现在还要给周啟一点时间,于是他停住脚步,返回到自己的车上,启动车子驶向回家的路。
第二天早上,周啟如约来接阚思雨去郊外野餐,巧儿也想去可惜被周啟拦住了,所以只有他们两人一同去了郊外,周啟想在最后一次和阚思雨单独相处,于是还搭了帐篷,阚思雨没有任何意见,周啟一切都做好后,牵着阚思雨的手坐到草坪铺着的垫子上,他们吃完饭后,周啟收拾了一下,阚思雨一直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周啟开口说结婚一事。
周啟坐到阚思雨身边,把阚思雨搂入怀中,阚思雨乖乖地依偎在周啟的臂弯里,周啟温和地说:“思雨,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这里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是啊!这几天我终于感受到了你是我的。”
“你怎么了?周啟!”阚思雨明知道周啟所指的什么?确实如此,阚思雨从未这样依偎在周啟的怀里,也从未和周啟有过亲密接触,她也想过这几天的反常会不会给周啟带来困扰?她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周啟的回答。
周啟突然想要亲一下阚思雨,但他止住了这样的想法,他说:“没事!就是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