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吃完晚饭后,没有久留就离开了。
于太太和于尚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面喝着咖啡,一面闲聊着,于太太说:“于尚,刚才是不是因为陈太太在,所以不方便说出那个女孩是谁?”
于尚有些难于启齿地顿了顿,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地说:“妈!你要帮我!”
于太太听于尚的口气像是有苦衷,她温和地说:“你说说看,我怎么帮你?”
“我喜欢的那个人正是阚思雨的小姨。”
于太太疑惑地说:“阚思雨是谁?”
于尚这才想到母亲不认识阚思雨,他说:“就是前不久上了头条的那个盲女。”
于太太惊愕地看着于尚,说:“什么?”
于尚理解于太太为何如此惊讶?他解释道:“没有认识阚思雨时,我就已经见过她小姨,不过是最近才和她走得很近,我爱她,已经无法自拔。妈!你说我们有可能会在一起吗?”
于太太听完后,心里七上八下,坎坷不安,她没有回答于尚的问话,而是问了一句:“她爱你吗?”
于尚也不知道,他觉得狄婉仪对他有意,可是狄婉仪从未承认过,于是他说:“也许有吧!可是妈,你说于爸会同意吗?”
于太太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才是为之一惊的,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喜欢一个大龄剩女,说:“既然你想到了于爸,就放弃吧!儿子!刚才陈太太也说了,帮你物色一个,她介绍的一定是个配得上你的。”
“妈!门第真的这么重要吗?”
“门第倒是其次,重要的还是年龄,一听就是个大龄剩女。”
“年龄确实大了我一点,但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现在的人都会保养,几乎看不出真实年龄。她能保持面容,但不能改变年龄。可是你于爸在乎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于尚没有搭话,他知道于爸很注重面子,虽然他不是亲生的,但要结一门这样的亲事,于爸不会同意的。
于太太看出了于尚的顾虑,她又劝说:“现在这是痛一下,以后接踵而来的问题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堪。你相信妈?妈也是过来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尚失落的双眸无助地垂下,他沮丧地摇了摇头,说:“妈!现在我已经尝到了痛苦,何必还等以后。”
于太太坐近于尚拍了拍他的那有些颤抖的双肩,说:“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在妈这里不必逞强。”
于尚还是强忍着泪水,站起身淡淡地说:“妈!我知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太太深感歉疚,自己未能帮儿子,反而叫他放弃,这是于尚第一次说喜欢上一个人,自己却不支持他,还处处替于家着想,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于太太含着泪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望着于尚垂头丧气地上楼了。
于尚上去不久,于宙回来了,他看到于太太独自一人待在客厅,便朝着她这边走来,于太太正好在为刚才的一事而陷入沉思中,没注意到于宙回来,直到于宙开口说:“钱姨!还没休息吗?”
于太太听到于宙的声音便看向于宙,恢复常态地说:“嗯!我在等你!”
于宙吃惊地说:“有事吗?”
于太太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于宙坐下后,看着于太太有些憔悴的面孔,有些担心地问:“你不舒服吗?”
于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笑着说:“没事!一点小感冒。”
“看过医生吗?”
“不用担心,吃过药了。”
“如果明天还不好的话,叫家庭医生来看一下。”
“知道了!”于太太被这么一打岔忘了要问什么?她停顿了片刻,想了想,说:“真是不中用了,刚才要问你什么我却忘了,那明天再说吧!你也累了,快上去休息,我就不留你说话了。”
“我不怎么累,如果你想不起来那就明天再聊,对了,于尚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我们还一起吃了晚饭,对了,我想起来了,陈宛的母亲来过,还一起做了好多吃的,你现在饿不饿?”
于宙也是吃过才回来,他说:“不饿!”
“那就改天再做给你和陈宛吃,说到这你明天带着陈宛一起来吃个饭,好谈一谈你们的订婚。”
于宙听到陈太太来过,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陈太太说了,看来她们家很着急把陈宛的婚事定下来。
于宙不慌不忙地说:“还是改天吧!最近我都有事要忙?”
“连婚事都顾不上,看样子你真的很忙,于宙,事总有忙不完的,该办的事还是抽点时间尽早办了,这样也好给陈宛一个交代。”
于宙当然很尊重于太太,既然于太太都说了,自己也不好推辞,就说:“好吧!明天我带她来。”
于太太听了甚是欢喜,于尚的事已就没被挂在心上,她笑盈盈地说:“那明天我要好好准备一下,陈宛喜欢吃什么?”
于宙突然被问住了,他也不怎么清楚,每次去吃饭,都是陈宛点菜,他也没留心记住陈宛喜欢吃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说:“她随便!你只要做你的拿手菜就行,不必刻意做什么?”
“这样啊!那好吧!我就看着办了。”
于宙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你上去吧!”
于宙站起身径直走到楼梯口,看了一眼于太太,便脚步轻快地上楼了。
于太太看着于宙上楼了,她此时此刻心情极其复杂,于宙比起于尚确实幸福,门当户对的亲事,还有一身的荣耀,为于董脸上贴了无限光彩,而自己的儿子一向做事小心谨慎,处处为善,好不容易得到于董赏识,现在却爱上了一个,一想到这自己的心又揪了一下,她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回房。
于宙回到房,骚乱的心难于平复下来,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对的?明明不爱陈宛,却要跟她订婚,可是一想到阚思雨那副冷漠的面孔,心里不由地悲伤起来。如果阚思雨爱他的话,他会不顾一切地和她在一起,管他的宇宙集团,管他的名与利,管他的一身财富,都只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