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这两天发现了疑惑不解的事接二连三,他也想借酒浇愁,于是他对阚思雨说“思雨,我们先送你去酒店”
阚思雨想阻止周啟去,可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他们把阚思雨送回酒店后,两人一起去了一家的清吧,旁边则是热闹非凡的酒吧,动感的音乐响彻整个街道。而在这家清吧里,玻璃门一关与世隔绝,只有稀稀疏疏的人在这闲聊着,驻场歌手坐在清吧正中的高脚凳上,手抱着吉他弹奏着,嘴里唱着一首首乡村歌曲,悦耳动听,节奏时而轻快时而缓慢,慵懒优雅,听着听着把人不知不觉带入一个个故事中,他们选择了一处灯光昏暗的角落坐下,点了酒后,他们并没有马上投入谈话中,而是默默地听着歌曲。
服务员把酒端来后,周啟端起酒杯凝视着酒杯中的酒,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在昏暗的光线照耀下透着一飞丝忧愁。于宙看出了周啟有心事,于是端起酒杯瞟了一眼周啟说“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看的”,接着喝了一大口。
周啟马上缓过神来“说的是,既看不出什么端倪,何不吞入肚中”于是他把整杯酒全都吞入肚中。
于宙吓了一跳,什么事情让这样一个男人跟酒过不去,他慢条斯理地说“恕我冒昧,昨晚你女朋友说的那个伯爵是她的亲人吗?还是·····,我看她好像很紧张那个人”
周啟搭拉着脑袋哼了一声说“我也想知道啊?”
于宙吃惊地看着郁郁寡欢的周啟“你不知道?”
一直低垂着头的周啟抬眼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于宙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的亲人”
“不是亲人,那一定是······”于宙没有说出那个敏感的字眼
“你想说的是情人吧!”周啟说出了于宙没敢说出的话,“我们四年前才认识,对于她的之前的一切,我一无所知,我想啊!到一定的时候她会讲的,至于这个伯爵会是谁呢?为什么会离世?是不是和她一起出的事故?我都想知道”周啟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个初次认识的人讲那么多,于是住了嘴,陷入沉寂中。
于宙正听得起劲,被这样一打断,本能地追问“她是什么时候失明的?”
“应该是五年前,就是在这里出的事故,我也是这次来才知道的”
于宙有些不解地说“什么?圣托里尼”,周啟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于宙终于解开一半谜底,还有一大团迷雾没有拨开,他很想拨开,可是有人比他更想,再说这样的痛点最好不要去触碰当事人,这个秘密就让它石沉大海吧!他越来越发觉这个阚思雨不简单,把一个秘密保留这么久,对于她来说更加煎熬。
酒吧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两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周啟眉宇间的忧愁并没有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消减,于宙觉得待在一个有这样秘密的女人身边的人是何其无奈,但又觉得是何其幸福,他很矛盾。
“太晚了,我们回酒店吧!”于宙说,然后他掏出皮夹里的几张欧元放到桌上
周啟喝完酒杯中剩下的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于宙紧接着站起身扶着他,他们就这样一拐一拐地走出清吧。
阚思雨说是要回酒店休息,可是她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早早上床睡觉,而是坐在圈椅里冥想。
翌日一早,阚思雨是从昨晚躺着的圈椅里醒来的,她坐直身觉得浑身酸痛,于是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心想现在什么时候了,周啟怎么还没来叫她,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盲人表,已经8点了。于是她站起身走到窗子边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射了进来,心情顿时舒畅的阚思雨仰着头享受着日光的抚慰,这时门响了,她以为是周啟,说“稍等!”,然后她摸索着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缕熟悉的清香又被她嗅到,站在门口的于宙说“待会到楼下吃早餐,周啟昨晚好像喝多了,现在应该还没睡醒”
“喝多了”阚思雨疑惑不解地说,她知道周啟一向酒量不行,平时也不怎么喝酒,昨晚却喝多了
于宙见一脸疑惑的阚思雨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待会见!”,于是转身就走了
阚思雨合上门,摸索着进了卫生间。
于宙早于坐在楼下的餐厅里,翻阅着当天的报纸,阚思雨挥动着导盲杖一步一步地走入餐厅,于宙看到她时立即站起身走到阚思雨面前,温和地说“跟着我走”
阚思雨听着脚步声尾随其后,他们来到刚才于宙坐的地方,于宙拉开圈椅,“请坐!”
阚思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坐下,把手中的导盲杖折叠收好,于宙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了个手势叫来了服务员,在服务员来的途中,于宙问阚思雨“要吃点什么?”
“三明治和牛奶就可以了”
于宙跟来到面前的服务员用英语要了两份早餐,随后两份早餐送了过来放到他们的桌上。他们起先是默默地吃着,过了一会阚思雨先开了口“昨晚,周啟和你聊了什么?”
于宙终于等到她开口了,他当然不会说出周啟昨晚酒后的那番话,于是故意说了句“男人之间的话题你也感兴趣吗?”
阚思雨知道自己多此一举,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而已,心想既然他不想说我也没必要知道。冷冷地回了一句“的确不感兴趣”
“你的男朋友是个不错的人,体贴细微”
“这个我一向都知道”
“你太幸运了”
“谢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能讲讲吗?”
“没什么好讲的,跟大多数恋人一样”
“是吗?”
“当然!”
“我想你们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于先生,你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多了?”
“我不喜欢看爱情小说,我喜欢听故事”
阚思雨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明明人家不想讲,还穷追不舍,她心浮气躁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盲人手表说“多快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