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官圣问。
她突然“咚”地抬了一下拐杖击打地面,随着拐杖落地,贺遗泽胸口那股压抑感没有了。低吟声也消失不见了。
贺遗泽抬起头看着前面,她仍是背对着他们。
“您是?”官圣又问。
她还是不答,一动不动地站在河床边上。
官圣冲贺遗泽动动下巴。贺遗泽点点头,慢慢往她身后探过去。
直到贺遗泽走到她身后,她仍然没有动。贺遗泽掌心化火,慢慢伸到她身后。
“老婆婆。”贺遗泽称呼道,碰了她身后一下。若是非人,此时定然中招。
一阵火焰燃起。贺遗泽急忙转到她身前去,这竟然是一个纸人。
贺遗泽看着自己双手,就这样一股火把她烧了?
这是一个纸人,面上五官模糊,不过能看出苍老神态。头上灰白的头发用的是草灰扑的。材质是?
“是柳枝。”官圣说。
“柳枝。”贺遗泽看着就要烧尽的纸人,闻到一股血味儿,虽然很淡,但绝对有。
贺遗泽又凑近闻闻,鼻子用力吸了吸。确实有血腥味儿。
“你属狗的啊?”官圣在后面不耐烦地问。
“有血味。”贺遗泽道。
“什么?”官圣抱着夏雨柔走过来,看着要烧尽的纸人。
“嗯。是血。”官圣略低头闻了闻说。
“怎么回事?这是谁放的?放在这里......镇邪?”贺遗泽推测。
“不见得。”官圣摇头。
“那这是?”贺遗泽刚要接着往下问,发现纸人燃尽了,落下一块烧焦的柏木。
“难道不是镇邪吗?这是柏木。”贺遗泽拿起柏木对官圣说。
“你仔细看看这里。”官圣示意贺遗泽抬头往前看。
贺遗泽环顾周围。蒙蒙雾气渐渐围拢河床,但是河床中心却没有雾气,空出一个圆圆的圈。
这是?贺遗泽盯着河床,怎么会这样?
“阵。”官圣说。
“这里有阵。雾气应该是为了保护这个阵。至于你听到的声音,应该跟这个阵有关。”
“这底下有什么?”贺遗泽问。
“应该是.......东西。”官圣答。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也知道底下有东西啊。”贺遗泽说。
“走。”官圣抱着夏雨柔往回走。
“切。”贺遗泽撇撇嘴,跟上官圣。
等两人到家的时候,竟然才11点半。贺遗泽抬手看看表,对官圣说:“你看。”官圣看了一眼表,嘴角一扬。真是......吴陵堂留下的烂摊子,麻烦啊。
官圣长叹一声,决定先洗洗睡了。
贺遗泽洗漱完后站在这个小矮炕前,炕上躺着夏雨柔。虽然她身量娇小瘦弱,但也不能三个人挤在一张炕上吧。而且是两男一女。贺遗泽想想就摇摇头,看着官圣摊手。
“地上。”官圣指指地下,把风衣一铺直接躺下了。
多少年没有睡过地了啊,而且没有被褥。啊!贺遗泽简直受不了啊。他看着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地上的官圣,只能说一句“非人哉!”
其实贺遗泽说出来也没关系,官圣恐怕会回他一句“我本来也不是人。”只不过,应该还会顺带着给贺遗泽一脚。
贺遗泽想想,无奈地挨着官圣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