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府。
立德新站在那幅丹青面前,肩膀碰了碰木兮的,“所以,这里面的忘川没人管可以吗?”
“嗯……可以吧,我们也过不去看,但是如果有问题黎府会被通知的。”木兮说到这刚好看见黎月弦拿着手提电脑走过。
木兮拽着立德新跑过去,走到她对面坐下,“姐,忘川那边现在没人了吧?没关系吗?我们可是要将人引渡过去的。”
黎月弦点开小游戏玩纸牌,看了看他们,“没事的,忘川还有个名字叫做夫芘川,那边的夫芘枝叶除了这急流灌养,就是原主人夫芘的血液灌养的,具有攻击性,不用怕没有人。”
立德新有些疑惑,“所以,是因为原主人叫这名所以这忘川才多了个别名,是这意思吗?”
木兮点了点头,然后又紧看着黎月弦,“是不是?”
黎月弦将桃枝放进水壶里,再伸手捂着壶身,一边点了点头,水一下就开了,倒入茶内,洗了,泼掉。
“不过那夫芘茶,可不能乱喝,特别是你立德新,你可是个亡魂,有了新身体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喝下去就完了。”黎月弦目光落在立德新头上,伸手指了指。
“喝进去,会怎么样?”立德新眨巴眨巴眼睛。
黎坚喝了口茶,转头看着他,一巴掌拍上立德新肩膀,“你喝了就什么都忘了,连你自己都不会记得。”
“木兮你之前说过那茶是要在进去忘川前喝进去的,怎么最近都没见过有谁喝?”
木兮也给他倒了杯茶,“那是之前,现在不用喝也行,反正进到去还是会忘记的。”
“那之前为什么一定要喝?”
月弦手上一顿,遂抬起猩红的眸子看着他,“这不是该问的。”
“对了木兮,”黎月弦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袋给他,“这个你给毕方挂腿上。”
木兮嗅了嗅,“这也不香啊。”
立德新只觉得有些不舒服便离开了些,黎月弦瞟了他一眼没理他,“木兮,挂上去,对圣灵好的。”
黎月弦看了眼立德新,立德新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月弦,怎么了?”
她把纸笔停下,眼神收回,“没事。”那个香囊里的,难道立德新他真的……
探邑走进来,看了看黎月弦,第一句话便是,“文束死了?”
她无奈的看过去,立德新也是猛的离他远点的位置坐下,探邑无语,“我会吃人吗?”
“不会不会。你来干嘛?”
“那人是不是说,孟家不是敌人?可信吗?”黎月弦也沉默了,毕竟人已经放了,而且就算真有问题,她也不能强留着林一格。
黎月弦心知,如果真的有问题,就更要先按照她们的去做。
“放心,现在网络发达,有什么问题我发现了也会告诉你的。我们互相记得,及时告知。”黎月弦最后四个字讲得慢些。
探邑听后也感觉不对,随即笑着跟她讨茶喝,然后又想到什么,“我给你的香囊,给毕方用上了吗?”
“用上了,你再给我一个吧。”
黎月弦看着他,“对了,关于文束的死我在想一件事,你那些被抽掉的记忆里或许能够知道你到底给过她什么。”
立德新在木兮的眼神下,走掉了。
探邑无奈的看着她,“你可不能在这里死磕这件事,我的记忆是被抽掉的,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呢?”
黎月弦盯着他,是吗?这可不一定,“探邑,你去找一个人,或许他可以给你解答一些事情。”
正欲问下去,大门外的经文灯笼亮了一下,黎月弦看着门口,“看来是真田元一。”
正等人进来,却好一会儿没看到人,却听见了风铃音,她感觉很无奈,“我怎么就忘了,这是个太过规矩之人。”
她用手梳了梳披散的头发,叹了口气,随即走了过去,“元一晚辈。”
探邑一下就呛到了,元一……晚辈?!他看起来比你还要大,要不要点脸?
黎月弦瞪了他一眼,咳了咳,对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回到座位上,看他随即小声说道,“你当我想那样吗?他一直觉得我是长辈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
真田元一来到之后,又想按照真田家的本家礼仪给她来一条龙的问候。
黎月弦看着他眼睛瞬间瞪大,一把提弦扯起他身体起来,“我说过了,我们都可以随意些,真田君?”
“可是……”真田元一似是觉得不妥。
探邑也感觉接话道,“随意些吧,真田君你看你老是前辈前辈的,把她叫老了她一个女的心里总是不痛快是不是?”
朝她使了使眼色,“对吧?”黎月弦随即很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所以啊,真田君你可不能再如此客气了。”
真田元一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吧,就随了那中国的成语:入乡随俗。”
黎月弦开心的拍了拍手,“好!就这么定了。”她双手搓了搓,然后再给真田倒了杯茶,“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真田元一似是看了看她屋子处,声音微微小了些说道,“上次我就想说了,可是探邑不在,今天我终于感觉到探邑在这就来了。”
黎月弦手撑着下巴,探邑也是执起茶杯看着他,声音也小了下去,“是关于刘俊祁的身体?”
真田元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现在刘俊祁体内的那个恶魂的问题。”
只见她执起茶杯,喝了进去,随即看了一眼毕方腿上的香囊,“刚刚已经知道了。”
探邑和真田看了看她眼望的方向,探邑转过头看着她,“那不就是半袋丹砂吗?”
黎月弦摇了摇头,“我还加了两块玛瑙,二者共同除了对毕方养精蓄锐更好,还能祛邪气,特别是夺人身体的……恶魂。”
真田元一似是想到什么,“所以,您是否要做些什么?”
黎月弦摇头,手指轻抚着下唇,“有我在,根本不用担心危险的问题,只是还要再确认一件事。”
真田元一欲继续问下去,探邑对着他摇了摇头,黎月弦盯着探邑,邪笑着,“探邑,你身上有朱砂的味道,我可是感觉得很清楚。”
见黎月弦伸出手明显就是向他索要了,叹了口气,“你想我来当坏人?”
真田元一蠢蠢欲动,黎月弦伸手止住他想说的话,“真田君可不能做这坏人,而且太明显反而不好。”
拿过香囊,朝里面加入的也是玛瑙,不过一块就够了,收紧之后还给他,“你找机会送给他,安魂舒心利于他的魂魄继续待在刘俊祁的身体里。”
真田元一也勾起一抹微笑,看着黎月弦,真田心知其意,这确实是真的,但前提是不能是恶魂。
若是恶魂,那这朱砂戴久了,可不得覆灭?
探邑趁着真田家也有人在,顺便想确认一下,细声问她,“傀儡师的灵魂才是真的强大,你现在没有身体的束缚,你真的,出不去黎府吗?”
黎月弦看了看他们,真田元一也好奇此事,她执起茶杯,闻了闻,“我不清楚。”
“为什么?”真田元一问道,“你没试过吗?”
黎月弦微微一笑,“你们放心,这个不用担心,我暂时不出去不代表以后出不去。”
有间料理店。
真田元一随着魂归路上的灯笼,回到料理店,真田换好拖鞋。
经过店内的桌椅看到一个额间有花印,很强的美艳女子,他皱着眉看了看,遂走到料理店最里面然后跪在外面,“我回来了。”
“元一,进来吧。”
一个老爷爷的声音传进耳内,真田元一走进去之后看见一个身着银白色中国古代衣裳的男子,头发也是银白色的,坐姿半躺着很是随意。
真田元一皱了皱眉,见老爷爷没说什么,便朝他行了礼,就跪坐下来。
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男子噗嗤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哥们好的拍了拍老爷爷肩膀,“这元一应该是把我忘了吧?真伤心啊。”
真田元一感觉被调戏了,脸色铁青,又不敢说什么,“请问您是?”
男子笑了笑,提弦过去,速度竟是黎月弦的好几倍,真田元一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被提起,“您,也是傀儡师吗?”
老爷爷看他确实是忘记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眉头一皱,“元一,二十多年前,他帮过我们一回,否则你也不会离开你大哥来到中国了。”
二十多年前?
真田元一猛的瞪大双眼,男子把弦线放下,歪了歪头很欣慰也很是欢喜的看着真田元一,“你想起来了吗?”
男子想了想当时的装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挥了挥头发变回黑色短发,“这样呢?你想起来了吗?”
真田元一活动一下两只手,点了点头,“柳刑裔。”
老爷爷咳了咳,看着他,“这位……”刑裔伸手让他打住,但也很有礼貌的说道,“没事,元一以前也是如此,我也很是想念这样的元一。”
真田元一似是想起来什么,“对了,刑裔,不是说过以后再见面还有一个老朋友一并介绍给我吗?”
刑裔摸了摸鼻子,“你……进来时没看见一位女子吗?她额间有朵花印。”
真田元一点了点头,“刑裔,你知不知道探邑失忆前,到底给了文束什么?”
刑裔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他拿起空茶杯在手里摩挲着,“不能说哦,你也不想刑裔受天谴吧?”
渐染打开推拉的门,换好了拖鞋进去,却是端端正正的跪坐着,她看了看真田元一,“你好真田元一,我是渐染。”
真田元一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斜眼睨一眼刑裔,刑裔倒是盯着装模作样的渐染,“你挺能装啊?”
渐染微微一笑,看着刑裔,“我觉着不错啊,要不你也端正跪坐下来?”
见她眼神里的危险,刑裔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这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老朋友。”
真田元一明显不想理这个人,只是点了点头。
二十年了,刑裔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肖呈殊杀了李妍,倒算是拔了一根难受的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