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滴血

  • 染唇
  • 吖匕
  • 1959字
  • 2019-11-13 15:31:39

见亚西伯恩打消了把祁止送进仓库的想法,希希莉娅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不喜欢血族把人当作“血畜”的行为,但是她无能为力,即使是向往人类世界的路易斯公爵夫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又真实。

希希莉娅只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一点努力,尽量去改善它。

“好了,你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休息?一会我派人把这个人类给你送过去。”

希希莉娅回到房间梳洗干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她就干脆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发呆。

她不禁饿,一旦饿狠了,头脑就一片空白,反应也会迟钝很多。

祁止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希希莉娅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裙,坐在床上楞楞出神的样子。瓷白的皮肤,鸦黑的长发,红润的菱唇,小巧的脸蛋,倒真的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小殿下。”祁止蹲下身,与希希莉娅的眼睛平视,眉眼如画,“抱歉,我来迟了。”

梳洗整理之后的祁止越发的俊美好看,高耸的眉骨,深邃的眼窝,干净流畅的下颚。血族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出腰细、腿长、肩宽的好身材,气质出尘。

希希莉娅在心里赞叹,这样看起来,祁止果然比亚西伯恩更加好看,要是让族里的那些夫人们看到,指不定得多喜欢。

祁止没有错过希希莉娅眼中的赞美,低头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自己的领口。

拨开鎏金的纽扣,黑色的制服慢慢从松开,露出里面流畅的肩胛骨和形状美好的锁骨。

希希莉娅坐在床上,歪着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动作,眼神认真又纯澈,没有半点羞涩和闪躲之意。

“你这是在干嘛?”

“为您提供晚餐。”祁止从容的指了指自己露出来的脖颈,“您可以咬这,这里接近大动脉,血液也更加鲜美。”

祁止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像夹着细细密密的电流。

希希莉娅看了眼祁止指的地方,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你得多疼呀,我只咬一小口就好。”希希莉娅伸出两指,大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一小段距离,表示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

在祁止愣神的功夫,希希莉娅握住了他的手。

君子如玉,祁止的手也像是由上好玉石雕刻而成,骨节分明。希希莉娅没有观摩多久,她实在太饿了。

嘴角长出雪白的尖牙,希希莉娅凑近,在祁止的食指上破开一个小口。瞬间有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被希希莉娅吮进嘴里,女孩漂亮的眼眸舒适的眯起,红润的嘴唇含住祁止的指头,说不出的诱惑。

装修华丽的寝殿,烛台上的蜡烛火焰上下跳动。一双人影被映射到墙壁上,一个高瘦笔挺,一个纤细娇小,两个人凑得极近,看起来一片和谐。

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剩下不间断的吮吸声,间隙还夹杂着一两声不明的呓语,像是极舒适状态下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感叹。

一时间,祁止的神色有些复杂,高傲的血族对人类还会存有平等之心?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小公主竟然还认真的去担心自己会不会疼...

半晌,希希莉娅吃饱喝足,松开祁止的手。

很神奇的,祁止手上的两个圆圆牙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不见。要不是指尖还停留的酥麻感,祁止都没法相信自己已经被取了血。

希希莉娅抬头,见祁止盯着自己的手指不言不语,有些疑惑:“是不是我刚刚把你咬疼了?对不起,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没有。”祁止回过神,慢慢的扣上自己的扣子,又是那般温和的神色,黑色的眼眸在烛光下像一汪寂静的潭水,里面荡漾着柔和的水色,“小殿下很温柔。”

希希莉娅的脸颊有些泛红,却不是因为祁止的夸奖。她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她会醉血。一旦吃饱喝足,就会陷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脸上泛起红晕,手脚酥软,和人类喝醉了酒一样。

小希希莉娅有一次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连坐都坐不住。路易斯公爵把软成一块棉花的小公主抱进怀里,笑着打趣这可真是个娇气的怪病。

照理说今天的分量并不足以让希希莉娅昏昏欲睡的,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因为祁止特殊的血了。

祁止注意到了希希莉娅半咪的星眸,俯下身,“小殿下困了,那就早早就寝吧。”

“嗯...”希希莉娅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动作,分明是有些迟钝了。

祁止轻声笑了笑,横抱起没有什么重量的小姑娘放到了大床的中央,替她拉上天鹅绒的被子。然后端起床头的烛台,准备出去。

他从来没有服务过其他人,但是这一套做下来也是行云流水,节奏和行为都把握得极好,让人不会生出任何不适感。

“灯。”希希莉娅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探出手,捏住了祁止西装的后摆。

这倒是让祁止有些惊讶了,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小公主好像和普通的血族不太一样,但是睡觉需要留灯的吸血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天性有关,血族,喜欢黑暗阴冷,对一切发光发热的东西避之不及。

祁止没有犹豫多久,很顺从的把烛台放了回去。他是个好管家,掌握得好分寸,不该好奇、关心的从来不多投入一丝心神。

关门的时候,祁止回头看了一眼,巨大的房间,巨大的床铺,希希莉娅整个人几乎都要陷进柔软的大床中。

小女孩餍足的把头埋进了被子。

对她而言,睡觉的时候留这么一盏灯的确是不太舒适的,但是倔劲的小姑娘仍旧是一意孤行。

就这么喜欢?

祁止笑了一下,终究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