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恋烙印深往事记忆新
之二懵懂不识情
到艳萍家后,林杰叫了伯父、伯母,二老正在厨房里忙着,见女儿和一个男孩回来,估计就是女儿说的林杰了,她母亲招呼艳萍说:“阿萍!给你同学倒杯茶,你们先坐着,饭马上做好!”,林杰不知道艳萍为了筹这顿饭,要求母亲今天轮休,早晨在家做清洁,下午买菜,又撒娇要父亲提前下班回家帮妈妈做菜,艳萍母亲和她父亲说过,艳萍这孩子喜欢上班里的一男生,这段时间是人家天天晚上送她回到家门口的,所以当艳萍和父亲撒娇时,她父亲假装说很忙,抽不开身,故意试探女儿,果然,艳萍很紧张、很急地说:“爸爸一点也不喜欢我,今年生日就说忙没给我过,明晚我请同学,你无论怎样都要提早回来!爸……!”,她拉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父亲的手晃着,好!好!好!为了我们家的公主,爸爸明天就提前下班,艳萍高兴得跳起来:“谢谢爸爸!”
艳萍给他倒了茶就跑到厨房里去,问做什么好吃的,还要多久。
趁这空,林杰迅速打量一眼艳萍家,这是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后新盖的房子,属于单元楼,三室一厅,每户有独立的卫生间、厨房,比林杰家要强得多,林杰家是更早些的外走廊式的楼房,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林杰家多了个弟弟,是两室一厅,比艳萍家显得拥挤多了。
艳萍在厨房里咬着妈妈耳朵:“妈,我眼光如何?”“还不知人家同不同意,八字没有一撇呢!”,她妈妈如是说,“妈!”她娇声埋怨,她妈妈又说:“你问过人家啦?和人家确定关系啦?”,这下,艳萍浑身一热噌地一下满脸羞红,搂着妈妈的后腰,把脸贴在她母亲后背,撒娇地扭了扭,等脸退热后才转身出了厨房,让林杰到她房里,林杰坐着没动,他从没有进过女孩子的卧房,不知所措,她只好拉着他的袖子,示意他跟她进去,到了她房里,那女性化的卧房,使他洋溢起一股温馨的感觉,单人床上雪白带淡红啐花点的床单和粉红的被子,整整齐齐,她的书桌上也一尘不染,书放的齐刷刷的,不像他的,东倒西歪,窗台上有一盆他不知名的兰花,桌上有一小盆文竹,她让他坐床,他怕自己裤子脏坐脏她的床单,于是坐到她的椅子上,她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影集、两本大的,一本小的,先看大的,一页页翻给他看,并介绍这是几岁照的在那里照的,当翻开最后一本第一页——小本的影集时,林杰看见了一个大美女的头像,象电影里的明星,他故意问她,这个美女是谁?她愣了,再看他一眼,他的神情很专注,不像开玩笑,所以她忍住笑,让他再仔细看看,他又端详了一会儿,说:“还是认不出来,挺好看的!”“是我!傻瓜,柔光照!”,听见赞美,她不由得得意起来,接着她翻开第二页,那又是一张半身像,低胸无袖的白衣服,露出她的粉颈和圆润的胳膊,他抬头看她,她一阵脸红把头低下,轻声地说:“我这本小影集,从没有让别人看过!”,林杰本想说看不出你还很漂亮的,看她那羞涩的表情,反而逗她说:“骗我,就有人看过!”,她急着表白:“就没,我没给别人看过,包括母亲!”“我要说出来,你赌什么?”“赌就赌,你说,谁看过?”“给你照相的那个!”“哇!你真坏!”说着她抬手作欲打他状,但是没有,手放下了。“你输了,赌什么?”“随便你,爱罚什么罚什么?”
他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罚人家什么,就说欠着吧,以后想起来再说。
笨蛋啊!混小子,人家都认由你“罚”了,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你失去的这个艳萍才是适合你的终身伴侣。许多年以后,他蓦然回首,曾经打过自己响亮的一个耳光——当着艳萍的面!
“你想报考什么学校?”她问,“我不知道,等回家好好睡几天,然后估算一下分数后再考虑填写自愿,我想报考理工类的,你呢?有没有初步估算一下能考几分?”“我也不知道,考完了出来都糊了,大概进一般院校还可以吧!”,林杰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要是考不取就得去当搬运工或者踩三轮车送海水了,高中毕业是找不到好工作的,瞧我这个子,扛一两包水泥还行吧?”“你真逗!”,她嘻嘻嘻笑起来,仍然是薄薄的嘴唇柔柔地贴着只露出一点点的白牙,优美极了,她说:“那以后我家要是搬东西就请你来,肯来吗?”“那当然,好说!”
两人正兴高采烈地说笑着,艳萍母亲叫他们出来洗手吃饭,八菜一汤,艳萍妈妈意味深长地说:九个菜,天长地久。
他洗手,她站在他身后等着把擦手帕递给他,等他擦完后自己才洗。
落座后,艳萍父亲让林杰陪他喝一杯,说自己一个人在家两个人管着他喝酒,今天有客人,总得给他面子让他多喝两杯,借林杰的光,艳萍用征询的眼神看着他,林杰有些难为情地说,他没喝过酒,艳萍说,没关系,陪爸爸喝一小杯吧,能喝就喝完,不能喝就放着,于是林杰答应喝一点点试看看。
席间,艳萍的父母问了林杰的家庭情况,做了些了解,很自然地边吃边问,没有给林杰造成多大的压力,林杰一一作答,显得很拘束,左手碗右手筷放在胸前腼腆得就像幼儿园大班的,艳萍坐在他旁边、她母亲的对面,看他的样子,就问他说,你在家也是这样拿着碗筷吗?林杰回答说:“是啊!我妈说,吃饭身子要离饭桌一尺远,碗不能放在桌上扒着吃,我在家都这样是的。”艳萍朝他扮了个鬼脸,艳萍母亲轻声斥她要有礼貌,向林杰学习,艳萍嘟着小嘴说:“我要是像他,早被你们骂死了,林杰上课老把他前后的同学都逗笑,破坏课堂的纪律,老被老师批评。”“那你回家不是说他的成绩比你好?”,艳萍母亲脱口而出,“妈!”艳萍又红了脸,娇怨地叫了声妈,意思让她别往下说,自己给林杰夹菜,边夹边问说:“我发现你上课总是搞笑,为什么我比你专心分数却比你低?”,他只是笑了笑,艳萍又追问说:“教一下嘛!”“我每天都把第二天要学的内容预习一遍,不懂的地方用铅笔打问号!”“懂的地方就不听,干扰别人?”,哈哈!林杰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酒量是遗传的,这话没错,林杰喝第一口酒觉得有些辣,烧喉,接下来就没事了,很顺,一小杯喝完,似乎没什么异样,艳萍又从他父亲那里拿过酒瓶,为他再倒一杯,他双手接了,轻轻地放在碗边,说谢谢!
他父亲这时看新闻,没说话,艳萍母亲就说开了,艳萍这孩子从小娇惯,家里就这么一个丫头,什么事也不会做,艳萍就反对地打断母亲:妈!要批评我也要等我同学走了再说呀,当着人面批我,多不好意思呀!
这丫头就这样,艳萍母亲呵呵笑着也就停止不说了,其实,那不是批评,只想婉转告诉林杰--家里就这一个丫头,金贵着呢!
……
唉!林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