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问出这句话以后，全身绷紧，眼神紧紧的盯着水冰月。这个时候不是装淡定的时候，他必须全力以赴，至于他为什么问这句话，很简单，他想试探一下水冰月，想确认一些事情。
方言问这句话不是盲目询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水冰月穿红色衣服就会变得和现在不一样，还有后山那双高跟鞋也是红色。回归途中，她的鞋子看似是黑色，实则从内侧漏出来的点来看，那可能是一双会变色的鞋子，或者是黑色下面隐藏着红色。
如果她是那双红鞋的主人，方言肯定不会要气血丹，人的人情不好还，魔灵的人情更难还，一个弄不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孟婆的彼岸花咒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想甩都甩不掉。
这个世界有些方面很公平。
高利益等于高风险，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华丽的外表背后必然隐藏惊天危机。
方言不想把命丢了，不得不谨慎小心。
当然，方言也可以开口拒绝，不过看水冰月的架势，一旦他直接拒绝很有可能会导致两人之间彻底崩裂。
所以有此一问，这句话问出来等于把皮球踢给水冰月，也间接性表漏他知道关于水冰月的秘密。
室内顿时寂静无声，空气开始凝固，窗外的声音渐渐远去，这里仿佛被单独隔离，不与外界相连。
水冰月面无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可方言能够清晰感受到周围空气出现的颤抖。
“她要动手吗？看来她对这件事很在意。”
方言后背出现细密的冷汗，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面对一位天灵师，他没有任何机会。但他也不是一张底牌没有。
孟婆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后底牌，他赌水冰月一旦动手杀他，孟婆必然会出手阻拦。当然也有可能不会。
这是方言用自己的命赌一把，同时也是在救自己的命。
方言额头渐渐出现汗水，水冰月天灵师的实力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此刻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撑，全身肌肉轻微颤抖。
“噗嗤！”
水冰月突然笑了，毫无征兆，她笑容非常的美，如同冰山上的雪莲，清冷娇贵，明媚动人。
方言顿时呆滞，想要向前走去，突然衣袖里的彼岸花朵闪过一抹微光，他感觉大脑刺痛瞬间清醒，再看水冰月的时候对方已经恢复常态，依旧高冷不拘言笑。
周围压力消失，空气恢复正常流动，窗外的呼喊吵闹声再次出现，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厉害。”
方言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出手，又是什么时候收手，他今天算是见识到天灵师的实力。
“她刚刚应该有杀我的机会，为什么收手了？”
方言握一下右手，明白估计是孟婆的原因。
水冰月凝视方言好一会，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红色？”
方言犹豫一下道：“有一天放学我走的很晚，刚出校门看到你穿着一套红色衣服。”
“看来是我太不小心的问题。”水冰月点点头，继续问道：“仅凭这点就断定我喜欢红色？”
“也不是，我当时看到你笑的非常开心，和平时的你完全不同，所以我才断定你可能喜欢红色。”方言借着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理由有些牵强。”水冰月转身倒两杯水，放在方言面前一杯。
“谢谢。”
方言拿起杯子，并没有喝，知道对方在试探他，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略微沉吟后，道：“老师，那天你在后山穿的也是红色高跟鞋。”
“呃！”
水冰月一愣，转过身疑惑看向方言，道：“哪天？”
这次轮到方言一愣，心底出现一抹不好的预感，不过表面上毫无波澜：“前天夜里。”
“前天夜里我们见过面吗？”水冰月突然冷淡道：“不会真是你偷走的女尸和棺材吧？”
方言脚底冒寒气直冲头顶，不会真不是她吧？那救我下山的人是谁？为什么救我？还邀请我进别墅，他感觉事情越来越乱。
如果当时没忍住诱惑进了别墅会怎么样？
“发什么愣，我问你话呢？”水冰月见方言不回答，冷漠的催促一句。
“啊！老师。”
方言打个冷颤，反应过来，“什么女尸？什么棺材？”
方言这个反问句用的非常到位，证明自己根本不知晓这件事。正常人肯定会说不是我的否定回答，而这样的回答恰恰蕴藏很多信息。
间接性证明你提前知道女尸和棺材的存在，其中逻辑的先后顺序看似简单，实则可以推理出很多东西。
而他如果推脱责任说不是我的肯定回答，这其中蕴含的内容会更多。比如你如此肯定的回答，是不是说你当时也在后山，或者说你看见谁是偷尸贼。
否定和肯定回答都不是最佳答案，只有无知回答才是最佳选择，因为无知所以信息量最少。
水冰月见方言的回答没有一丝漏洞，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前天晚上去过后山？”
“谭孝基说看到你穿的红色高跟鞋。”
方言很轻松的将锅甩给自家‘兄弟’，暗道：“胖子，你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亏。”
方言这句话不确定因素很大，猜对可以确认水冰月真的穿红色高跟鞋，再次证明她喜欢红色。猜错他可以说谭孝基瞎扯淡。至于后面她会不会谭孝基算账，那是以后的事情，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水冰月眼底闪过一抹冷芒，方言知道那天晚上她确实穿的红色高跟鞋，至于原因他现在还猜不到，除非她就是那双红色高跟鞋的主人，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
“嗯！我现在告诉你，我确实很喜欢红色。”
方言来了精神，他对水冰月的秘密其实还是很感兴趣的。
水冰月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淡淡道：“女人都是多变的，我下班穿红色衣服红色高跟鞋有什么奇怪的。”
水冰月这话看似很强硬，实则却非常有道理。
“呃！”
“这也算回答……不过好像真没错。”
方言仔细品一下想想确实如此，女人都喜欢美，喜欢多姿多彩的颜色服装，特别是漂亮时髦的女人更是天生爱打扮。
水冰月气质冰冷高贵，肤白貌美大长腿，人家下班穿个红色衣服约个会，看个电影，浪一浪怎么了？
在学校里有学校条例规定作为一位人民教师需要穿工作服，保持端正姿态，可下班以后是人家自己的人生，爱干嘛干嘛，爱穿什么衣服穿什么衣服。
方言觉得之前自己的思想被局限了，主要是从第一眼见到水冰月就是衣服冷冰冰的样子，穿着打扮都是冷色调，突然见到她穿暖色调的衣服肯定会诧异。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的鞋和后山隐藏的那位鞋子一摸一样的原因，这种代入感实在太强烈，让方言无法作出冷静判断。
答案对方是给了，有理有据，至于信不信就是方言自己的事情。
“放心，我让你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危害社会，有损你自身利益。”水冰月撇一眼气血丹，冷淡道：“接受，拿着离开，明后天周六日，周一来找我，安排你进入炼气塔修炼，不接受，你现在可以离开。”
方言眨巴一下眼睛，道：“我有的选择吗？”
“当然，我已经给你选择了。”水冰月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选择吗，你这是威胁。”方言心里嘀咕一句，默默拿起药瓶，恭敬道：“感谢水老师的丹药。”
“嗯！回去吧！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方言转身离开办公室。
水冰月望着方言离开房门好一会，幽幽道：“这小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让我都感觉到恐惧。”
两人说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彼此相信对方多少，只有他们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