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终于又得胜了,将士们自然得庆贺一番。他们全体欢声雷动,击鼓呐喊,好不热闹。
阵前的姜尚却没什么好心情,他不小心中了席琳的暗器,却不好声张。正在这时,头顶一股阴风袭来,姜尚一抬头,一条碗口粗细的大铁棒子,冲他的头顶便砸了过来。姜尚提起打神鞭,照四不像的屁股就是一下,那四不像也是个神物,反应极快,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铁棒。只见铁棒咣当落地,轰隆一声,像是打雷,大地一阵抖动,地上砸出个大坑。
姜尚定睛观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只泼猴。他素来我行我素,与众不同,未报姓名,先来一棒。姜尚上晓天文下知地理,知道他的来历,大声说:“兀那泼猴!你不在天庭好好放马,看管果园,却与妖魔为伍,成何体统?”
那猴头拍着胸脯大笑:“姜尚老儿,你不去河边钓鱼,店里沽酒,却在这里混充什么军师,这又成何体统呢?”姜尚也被他逗乐了:“看来我们还是老相识了呢,不如你投奔了我们,我禀告宇神,给你封个元帅不好么?”“少废话,你们能有好活儿?无非都是些养马种树之辈,我如今已是魔头大王,不比从前,官大得很。”泼猴笑着说。
“听说你是懒惰之王,这算什么名头?也太难听了!”姜尚故意气他。
猴头果然生气了,大铁棒一抡,又朝着姜尚打了过来。姜尚抖开打神鞭,与他斗在一起。两个人斗了百十回合,猴子虽然勇武,却丝毫不占上风。席琳在旁边观战,知道姜尚运气阻止了毒气蔓延,便向撒旦耳语。撒旦一听,悄悄说:“待我助他一臂之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尸虫,那尸虫通体黑色,长触角八条足,长像邪恶之极。撒旦念动咒语,那尸虫便悄无声息地朝着姜尚的方向爬去。
不消片刻,尸虫已经上了姜尚的身,它冲着姜尚的后背就是一阵乱咬。姜尚皮肤被咬,神功立时破坏,毒气开始发作。他脸色发青,随后变紫,身形摇晃,从四不像上一头栽了下来。伏羲和共工一看不妙,赶紧将他抢回来,伏羲把自己秘制的一颗仙丹放入姜尚口中,令他服下。不一会儿,姜尚的脸色便由青转红,伏羲见仙丹见了效,这才放心。
这时候,精卫已经骑着凤凰出战了,她手使一杆长笛,与泼猴的铁棒斗在一起。精卫的长笛当然要比那定海神针轻了很多,但她以轻灵取胜,可谓是以巧破千斤。泼猴想用蛮力,把精卫的银笛磕飞,却总是碰不着。伏羲起初非常担心,他想精卫虽然法力高强,却如何是猴头的对手?但现在看来,精卫并未吃亏,二人不过是打了个平手。
共工却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干女儿还有更强的手段。果然,精卫将笛横在嘴边,开始吹吸。那长笛发出一阵强音,听得人们耳膜一震。然后便传来了靡靡之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激越时而温柔;时而活泼时而平稳。
这笛音显然有所针对,义军这边,人们一个个都是欢快的表情,表现正常。而魔军这边却像是入了迷,都跟着节奏手舞足蹈,神魂颠倒。众人之中,唯有撒旦席琳和莉莉没有着道,那猴子也中了法术,把棒子扔在地上,歪歪扭扭,开始跳舞,到最后,头痛欲裂,在地上满地打滚。撒旦一看如此,使出他的璃人术,一团冰雾过去,在精卫身边缭绕,将她罩住,倾刻之间,冰雾变成了玻璃,将精卫封住。共工和阿波罗将她救回,伏羲无奈地看着玻璃中的精卫,她表情欢快,尚在吹笛,想不到却一下子动弹不得了。共工用自己的大刀,狠狠地砍劈着玻璃,但它坚硬无比,根本纹丝不动。伏羲说:“没用的,只能等祝融来救她了。”说着叫来精卫的凤凰,让它驼着玻璃回城。
那边,魔界的大军刚回过神来。猴头也不打滚了,又上前叫阵。阿波罗乘着他的天鹅车出战了,他憋着一股气,对猴头说:“你们胜之不武,对一个女孩子施魔法,简直是禽兽不如。”那泼猴听了,并不恼火,反而笑了,他对阿波罗说:“我们本来就是禽兽呀?什么如不如的?你们的笛声不也是魔法么?”“你强辞夺理!”阿波罗也顾不得和他客气了,他仓啷一声抽出金剑,朝着泼猴的头顶便砍了过去。泼猴举起定海神针一挡,耳轮中只听铛铛铛铛,金剑与神针的磕碰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两个人已经杀作一团。阿波罗的天鹅车轻巧灵活,在空中穿梭飞行,形成一团白雾,把猴头围在中间。那泼猴虽无座骑,却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是上窜下跳,随心所欲。他把定海神针舞得密不透风,阿波罗的金剑竟然无可奈何。
阿波罗一看金剑刺他不着,拉满银弓,搭上箭射他,也被猴子轻易躲开。他想了想方才的情形,又掏出七弦琴,奏起梵音。猴子果然中招,他最怕这类靡靡之音,这些声音,会令他心烦意乱,狂躁不安。
猴子又开始抱着头满地打滚,阿波罗的弦音比不上精卫,没有引发群魔乱舞,只伤了泼猴。撒旦一看,从怀中取出两粒魔丹,向猴头发去,那魔丹应声而入,塞住了泼猴的双耳。泼猴这才止住了疼痛,他占起身来,更加恼怒了。那定海神针,重逾几万斤,被他在空中舞成了风轮,阿波罗再也抵挡不住,手中的金剑几乎要被磕飞。
他只好驾着天鹅车,撤回阵中。共工一看他败了下来,提着恨水刀,跨上避水兽便杀了出来。这泼猴连胜三阵,正在兴头上,对共工说:“手下败将,还敢来挑战?真不知羞耻。”共工用刀头一点,大声说:“你偷了我的定海神针,又乘我手无兵刃,打伤了我,还毁我水宫,伤我族人,你拿命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