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老大囚牛

寻龙之行进行到最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米迦勒总在思考寻龙的意义,为什么鱼类穿游不居,湾鳄声形俱厉,蛇类阴森恐怖,蜥蜴形色怪异?为什么天空中会云团滚滚,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雨倾盆?为什么有时会海浪翻卷,虹贯长空,泥石流咆哮而下,吞吃人畜,所向披靡?……这些变化无穷的现象,许多都是无法解释的。

能够解释这些现象的,只有龙的传说,龙的传人。米迦勒知道,最后一张龙牌由囚牛保管,而这囚牛还与米迦勒有过一段渊源。

囚牛是众多龙子中性情最温顺的一个,它不嗜杀不逞狠,专好音律。龙头蛇身的它耳音奇好,因它头部两侧各生一对灵耳,万里听声,可辩别万物之音。

这位富有音乐天赋的龙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艺术家,他痴迷于音乐,常常化身人形,走名城、访才俊,游历华夏大地,寻访悦音妙曲。囚牛生平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拉弦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了它的雕像。一些贵重的胡琴头部均刻有龙头形象,称其为“龙头胡琴”。这位富有音乐天赋的龙子,不仅出现在东方汉族的胡琴上,在彝族的龙头月琴、白族的三弦琴,以及藏族、蒙古族的一些琴上,都有刻着囚牛扬头张口的形象。

古时,在东方的云贵高原上,美丽的泸沽湖畔住着一个美丽的彝族少女玛雅,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彝族部落的小村庄里,虽然生活清贫,却也不愁温饱。每天黄昏时刻,玛雅都喜欢抱着她心爱的月琴在泸沽湖畔轻轻弹奏,因为这月琴是她阿爸和阿妈相识相爱的见证,是阿爸留下的唯一一件纪念物。

几年前,当阿爸被部族大首领抓走作苦役后,她就只能日日抱着这把月琴在湖边弹奏,等待着有朝一日阿爸回家,等待着一家人团圆的那一天。

泸沽湖中住着一个“妖怪”叫囚牛,之所以称其为妖怪,只因它头长鳞角,遍体通青像龙又不似龙,当地的村民都惧怕地称其为“妖怪囚牛”。相传囚牛会在黄昏时刻露出湖面,捕食湖畔的幼童,所以在黄昏时刻,村民们都不敢走近泸沽湖。而玛雅却从不相信这样的传言,每到黄昏都要在泸沽湖畔弹琴思念阿爸。说来也奇怪,妖怪囚牛从未伤害过她。

原来,这囚牛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便是神龙的大儿子。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们不仅声形相貌迥异,性格习惯也相差很多,各有不同之处。

这囚牛就偏偏喜欢丝竹乐器之音,所以每日黄昏,当玛雅弹奏时,他就会静静地在泸沽湖底聆听。听到绝妙处时,便悄悄浮上湖面偷偷望一眼玛雅;就这样,久而久之,囚牛爱上了玛雅。终于有一天,玛雅在弹琴时无意中发现了正在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囚牛,瞬间的恐惧被那抹深情的凝望所抹去……但是天界律例,人神不可相恋,囚牛只有每日黄昏在湖中远远地凝视着他所爱的姑娘,而玛雅也仅仅是每日黄昏不曾改变地在湖边轻轻弹奏。

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玛雅的美丽令部落大首领心升歹意,他以玛雅阿爸的性命,要挟玛雅嫁给他做小妾。为了救阿爸,她只得答应大首领的要求。

出嫁前的一天黄昏,玛雅抱着那把月琴,再次来到泸沽湖边,轻轻地弹奏着;音律中不再是往日淡淡的思念,而是一股浓浓的,离别前的绝望。

当然,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囚牛,他听出了这旋律中的感情,知道了玛雅即将离开。情急之下,囚牛从泸沽湖一跃而出,飞向大首领的宅第,杀死了大首领。

囚牛因此触犯了天条,天庭派当时的天使长米迦勒擒住囚牛,为了惩戒他,要将其处死。它父亲神龙使不忍,向天庭求情,此刻的囚牛却双膝跪地,诚恳地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责,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只是央求米迦勒,在他死后,要将他尸身的一部分,安置在玛雅的月琴上;这样就可以日夜陪伴她,聆听她的琴声。

米迦勒也是个性情中人,被囚牛的痴情感动,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当圣天使砍下囚牛的头颅时,他的头从天际缓缓飘落,一道金光袭来,玛雅的月琴琴头上赫然变成了囚牛的头样。望着这把龙头月琴,玛雅哭了,她知道囚牛为她所做的一切,从此她将这把龙头月琴传给她的子子孙孙,以纪念囚牛。

而根据龙图的指示,最后一张龙牌的藏身之处是在BJ,看守它的人,一定是囚牛的转世之人。它有万里听声的绝技,可以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它的耳朵。

正因如此,米迦勒在返回途中就开始缄口不言,只字不提龙图与囚牛,而且还告诉三位兄弟:

“此事关系重大,绝对不要提及关于寻龙的任何问题。”

米迦勒想得很周到,回到原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玉儿送回了天庭,怕它口无遮拦,走漏了风声。

回到大明王朝,米迦勒领着大家游山玩水,寻幽探胜,遍览天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龙牌的所在。其余三兄弟也不敢问,只顾取乐,渐渐地,似乎已经忘了寻龙的事。米迦勒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来到京城。

而且,他的铺垫也做得很好,之前每到一处,都要探访书画名家、演奏高手,以至于兄弟们都对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了。

所以,在京师寻访一些音乐名家,也成了四兄弟的必修课;除了米迦勒,谁都没往寻龙的事儿上去想。

但是,米迦勒一直在想,他不仅仅在寻觅音乐方面的天才,还在悄悄地关注着蛇的踪迹。他生怕囚牛躲起来,所以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怕它的“万里听声”给捕捉到。

另外,米迦勒十分担心他与撒旦的关系。很明显,撒旦与席琳是万蛇之祖,而神龙的主体就是蛇。囚牛虽是神龙的儿子,却龙首蛇身,看起来非常像蛇。

米迦勒打听到,BJ周边关于龙的传说很多,最出名的就是青龙峡,终于找到了囚牛的影子。秦时传说古渔阳城曾遭黑龙入侵,还说黑龙入侵时,连天上降下的水都是黑色的,渔阳城中死伤无数。于是,渔阳太守命人沿着山势筑起堤坝,堤坝挡住了黑龙入侵,黑龙被惹怒,连降了一个月大雨,渔阳城的百姓祈求上天整治恶龙,给百姓留条生路。

上天听到了人们的祈祷,派囚牛下凡收拾恶龙,恶龙得到消息,急忙逃进渔阳东面的沼泽中。囚牛先吸干了沼泽中的水,将黑龙打败,然后利用黑龙砸出的条形大坑让水巧妙地绕过渔阳城流到东面去了,从此这条排除洪水的条形大坑就以囚牛形象-“青龙”命名,上游的龙身被称作青龙峡,下游的龙头则称之为青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