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城繁华,盛行歌舞,一到夜晚,便灯火通明,尤其是那舞坊。
“玥郎,我想进去看舞姬跳舞。”
“本王倒想去前方的面具店里瞧瞧。”
“那就去面具店吧!”
面具店里,摆放着上百种、形态各异的面具,月咏青依取下一个白狐面具,看得出神。
“月儿喜欢便买了。”
“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倒不是很喜欢。”月咏青依将面具挂了回去,早些年,流落在日本时,她曾见到过许多这样的面具。
那年的孟兰盆节,月咏青依坐在神社的一棵大树上,眺望着山下热闹的集会。
“你是狐仙大人吗?”树下,一个带着白狐面具的男孩儿问道,一对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无法言语的喜悦。
月咏青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狐仙大人,这是我的供奉,请狐仙大人收下,我想请狐仙大人将欺负我的人,全部杀死。”
三日后,陆陆续续的有警察来神社调查狐仙杀人一事,月咏青依轻轻松松的避开警察,朝神社后方的森林里走去,轰动一时的狐仙杀人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月儿有心事?”回客栈的路上,皇甫璟玥见月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说与本王听听。”
“我杀过很多人。”
“可是受那月咏青依的逼迫?”
月咏青依笑了笑,按照玥郎的说法,倒也无错。
“月儿不必担心,日后有本王保护你。”
“她很厉害,玥郎不是她的对手。”
“本王手中良将无数,岂会怕她!”
“她一人便能灭国。”月咏青依停下脚步,认真的望向皇甫璟玥说道,“玥郎永远也见不到她。”
每次提及月咏青依时,月儿的眸子里总是会流露出一丝伤感,今日也是如此。
翌日,在叶大夫被相府的人送到客栈后,皇甫璟玥一行人便启程回皇甫国。
“多谢玥亲王。”叶大夫行礼道。
“应当是本王谢过叶大夫才对,叶大夫不仅救了王妃的性命,还医好了王妃的寒症。”
“王妃是师兄的亲人,自当是老夫的亲人。”
“叶大夫,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去皇甫国,见见先生,如何?”月咏青依提议道。
“路途遥远,恐怕要劳烦各位了。”
启程时,燕祁前来给月咏青依送行,他知阿韵从前贪吃,便带了许多精美糕点送与她。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保重。”
“你若有时间了,可以去玥王府看望先生。”
皇甫璟玥不喜欢她与燕祁单独见面,月咏青依便当着他的面与燕祁告别。
途中,皇甫璟玥随便寻了个理由,将燕祁送给她的糕点,都给了梅三他们。
叶大夫对晕马之症也无计可施,他调制出迷香与解药,代替酒来让月咏青依昏睡。
走到国境时,梅三等人朝南走,回了皇甫城,皇甫璟玥与月咏青依二人向北走,途经玉昆山,去了梅剑山庄。
“梅三,王爷一人带着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过了玉昆山,便是王爷的封地,自会有人保护王爷与王妃,再说了,王爷武艺超群,除了王妃,天下又有何人能伤到王爷。”
“为何王爷要独自一人带着小姐去梅剑山庄?”
“许是觉得我们碍眼了,还有一天的路程才能到皇甫城,我们不急着赶路,今晚就在此处休息。”
一路上,梅三对灵溪多有照顾,有时,二人会同骑一匹马。
“先生,先生,灵溪姐姐回来了。”
自从月姐姐离开后,王府里是冷冷清清又了无生趣,月瞳在屋顶上修葺砖瓦时,远远的看见灵溪朝月居走来。
“可有小姐?”
“没有看到月姐姐,不过,还有一位老爷爷。”
“老爷爷?”先生以为灵溪的亲人,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在听到叶大夫的声音后,先生顿时老泪纵横,起身问道,“师弟怎么来了?”
“是王妃邀请师弟我来看看师兄。”见师兄精神矍铄,想必日子过得舒心,他不禁拭了拭热泪问道,“师兄近来的身体可好?”
“好,好,师弟坐,怎不见小姐一起回来?”
“王妃同王爷去了梅剑山庄,师弟便与梅侍卫一同来了王府。”
“既然来了,就住下,王府大。”
“先生,灵溪回来了。”灵溪为二老沏好了茶,端来呈上。
“灵溪的性子,何时变得随小姐那般恣意?”先生故作生气的横了灵溪一眼说道,“先生饿了。”
“灵溪这就去做饭。”灵溪笑得开心,过些日子,小姐就会回来,王府又会如从前那般热闹。
“怎不见小姐回来?”月辰问道,小姐出使燕国那日,灵溪追随小姐而去,如今灵溪回来了,却不见小姐的身影。
“小姐同王爷去了梅剑山庄,过些时日回来。”先生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位便是老夫的师弟——叶清,平日里,大家可唤他一声叶大夫。”
“叶大夫。”月辰行礼道。
“叶大夫。”月瞳行礼道。
“月辰。”先生又指向月瞳,露出欣慰之色说道,“师兄的弟子——月瞳。”
“没想到师兄竟收了弟子。”叶大夫吃了一惊,望向月瞳,少年一身的浩然正气,双目坚定有神,眉宇间还留有一丝稚气。
“月瞳,去打些酒来,先生今日高兴。”
“是,先生。”
“师弟是如何与小姐相遇的?”
先生自知小姐坠崖后还活着,只是没有料想到,小姐竟会与师弟相遇,那日,他虽将半块玉佩赠与小姐,但二人相见的机会却是微乎其微。
“那日,我在山中采药,回草屋时,在溪中救得王妃与灵溪二人,原来二人是从山洞中的暗河里游出,因体力不支而溺水。”
“此乃缘分。”
“当时王妃身患寒疾,我便将那寒疾一同给治了,也算是弥补连翘所犯下的过错。”
“师弟果真医得了寒疾?”
“医是医得了,王妃若好生保养,便不会复发。”
“如此甚好!”
“上次见到师兄,还是在燕城,如今见师兄过得这般舒心惬意,师弟打心底里替师兄感到高兴。”
“师弟可留下来,小姐定是此意。”
“那师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