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城距离皇甫城不过半天的路程,月咏青依自然是跟随皇甫璟玥骑马而行,二人皆未带人,到了朔城,普通人装扮的他们住进一家客栈。
“月儿,这几日我们以兄妹相称,我乃商人贾奕,月儿换名为贾瑶。”
“嗯,兄长。”
“朔城虽离皇城不远,但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没有我的允许,瑶儿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单独行动。”
“既然我们是兄妹,是否应该分房?”
朔城接连发生命案,且死者皆为妇女与孩童,朔城府衙自知能力微薄,便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派人来朔城调查此事,刑部尚书贺庄之子贺朔与吏部尚书范世南之子范裕皆有嫌疑,二人在朔城目无王法、为非作歹,就连朔城知县也对他们二人敬畏三分、避之而不及。
“月儿想与本王分房?”
“我们既然是兄妹,还能住在一起吗?”
“为何不能?”
既然玥郎说能,那便能了,月咏青依整理好衣物后待在房中休息,皇甫璟玥则是出门打探情况,七月的骄阳似火,月儿怕热,还是留在客栈较为妥当。
朔城以钱庄而出名,虽然是个小县,但比周围的县城都要富裕,每年上缴的赋税也比其他县城要多之又多,皇甫璟玥顺利的走进一家底下钱庄,这里可比街面上的钱庄要热闹得多。
“客官,瞧你眼生,是第一次来钱庄吧!”钱庄的掌柜热脸相迎。
“头一次来,刚贩卖了一批药材,来玩玩。”皇甫璟玥话语随意,他边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边巡视了一圈,与街面上的钱庄并无差别,他索然无味的说道,“不过如此。”
“客官。”掌柜的听出皇甫璟玥的话外之音,一脸的笑意说道,“里屋还有,不知客官敢不敢尝试?”
“有何不敢,本公子有的是钱!”皇甫璟玥摆出一副浪荡的模样说道,“还不带本公子去!”
“客官,这边请。”
“救命!”突然,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子从里屋仓皇窜出,险些撞上皇甫璟玥,还未逃出几步,便被抓了回去,紧接着传出阵阵哀嚎声。
皇甫璟玥被带到一间精致的小屋里,屋中有窈窕女子作陪,见有客人来了,还是位英俊潇洒的公子,两位女子殷情的一拥而上,一左一右将皇甫璟玥牢牢的搂住。
“客官想赌什么?”屋内的庄家问道。
“这里能赌什么?”
“骰子、大小,赌钱、赌命皆可。”
“赌钱吧,我还得留着这条命逍遥快活。”
“客官误会了,赌命是赌她们的命。”
“如何赌?”皇甫璟玥做出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
“客官若赢了我,这其中的一位姑娘便是客官的人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甫璟玥有些失望的摇头说道:“贾某乃生意人,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姑娘没瞧过,就连那安岳国的百花魁主也将贾某视为上等宾客。”
庄家一听此话,方知客官身份显贵,看来这些玩意儿是入不了贾公子的眼了,他思量了片刻说道:“三日后,钱庄另有赌局,不知贾公子何时离开朔城?”
“贾某头次来朔城,自当要玩些时日。”
“这是请帖,请贾公子收下,三日后,迎晖堂中恭候贾公子大驾。”
“可别让本公子失望。”
自他离开钱庄的那一刻起,皇甫璟玥便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他在古玩店中逗留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客栈。
“兄长回来了。”
皇甫璟玥朝月咏青依使了个眼色说道:“瑶妹,你爱吃的桃酥。”
“多谢兄长。”月咏青依立刻明白皇甫璟玥的用意,她乖巧的给皇甫璟玥倒了一杯茶说道,“兄长请喝茶。”
“瑶妹,兄长要在朔城停留几日。”
“一切听从兄长的安排。”
“我们初来朔城,人生地不熟,兄长担心你一人会遇到危险,不如我们同住一间房,瑶妹睡床上,兄长睡地上。”
“嗯,这几日便要委屈兄长了。”
“饿了吗,兄长带你去酒楼吃饭。”
“有些饿了。”
待到跟踪之人走后,月咏青依走上前来,在皇甫璟玥的衣服上嗅了又嗅,不满的说道:“兄长身上怎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皇甫璟玥想起精致小屋中的两位女子,与自己曾有肢体上的接触,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在地下钱庄的时候,被两位女子纠缠,瑶妹不喜欢这味道,兄长把这身衣服丢了便是。”
“丢了可惜,兄长把衣服脱下来,我将这味道洗掉。”月咏青依坐在坚实的长腿上,玩弄着皇甫璟玥突然之间长出的小胡子,她嬉笑着说道,“兄长的胡子长得真别致!”
“顽皮,瑶妹什么时候会洗衣服了?”
“在燕王府的时候学会的,兄长忘了,我曾是小燕王的婢女。”
“岂有此理,竟让瑶妹做婢女,兄长日后若是遇上那小燕王,定给他好看。”
“小燕王待我很好,不如这样,兄长的衣服,日后都由我来洗。”
“还是让下人去洗吧。”皇甫璟玥溺爱于她,怎舍得让她做这些粗活儿。
“我饿了。”月咏青依翘起朱唇,顽皮的在小胡子上轻轻一吻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酒楼里,皇甫璟玥嫌吵闹,便与月儿在雅间用膳,但事与愿违,他们依然被门外的哭喊声所打扰。
“求求你了,大人,再宽限几日,我一定将钱还给您!”门外,是妇女无助的乞求声。
“娘,放开我,我要我娘。”
在听到稚嫩的童音后,月咏青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气势汹汹的推开门,对着门外之人厉声道:“何人扰了本姑娘的清净?”
“姑娘,你若是嫌吵了,捂上耳朵便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讨债之人,气焰甚是嚣张,他的主子可是礼部尚书之子,就连县太爷也得给他家主子三分颜面。
“你为何欠债?”
“是我那夫君欠的赌债。”妇人无助的失声痛哭道,“现在,他们要拿我女儿去抵债。”
“此女可抵多少债?”月咏青依朝讨债之人问道。
“五十两银子。”
月咏青依进屋找皇甫璟玥要来五十两银子,递与那妇人说道:“你的女儿,我买下了。”
“这……”
讨债之人一手抢过银两,在手中掂量道:“今日算你走运,你丈夫的赌债一笔勾销。”
“站住。”月咏青依叫住讨债之人,厉声说道,“此女以后便是我的人,你若再来抢夺,别怪我不客气。”
“姑娘口气不小,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我倒要听听你家主子是何方神圣!”
“我家主子乃礼部尚书之子——范裕,范公子。”
“原来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失礼失礼!”月咏青依突然变得客气起来,玥郎的此次行动与范裕有关,她不能节外生枝,扰乱玥郎的计划。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