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起疑心?北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让自己知道吗?”
听到北冥的话,白筱语只觉得心中满满的疑惑,旋即敛去了气息身影,悄悄站在书房外听他们二人谈论着。
片刻后,似乎从极远处传来一声轻叹,自屋内缓缓传来了萧毓轩低沉的声音,萧毓轩幽幽道:“如果筱语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怕会怨我。这件事情总归要瞒着她的。”
闻言,北冥喟然道;“属下明白了。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
“接下来,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南风去做。我们已经解决掉一个了,还有一个人呢,他才是我们冥殿最大的隐患!只有杀了他,我父亲才能真正的放心,冥殿也可以真正的得到安全!”萧毓轩狠狠地说道,眼神冷凝如刀锋。
白筱语定定站在房外,紧张和不安的情绪逐渐增长,不住弥漫在白筱语的心间。
他们在瞒着自己什么?为什么萧毓轩会说,如果自己知道了,一定会埋怨他?已经解决掉一个了?还有一个人?只有杀了那个最关键的人,白耀师才能放心?
萧毓轩对北冥说的话不住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那一刻,白筱语忽又想到方才自己所做的噩梦,大哥就那样紧紧握着自己的肩膀,告诉她萧毓轩才是那个真正加害自己的凶手。
瑟瑟寒风拍打着窗棂,凉风就那样吹打在白筱语的身上,她只觉得身心是说不出的寒冷,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白筱语紧咬着嘴唇,豆大的汗珠不时滑落到脸庞。种种不安的思绪充斥在脑海中。。
莫非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最关键的人就是爸爸?难道是萧水寒和萧毓轩父子二人联手,先加害白一宇,之后再欲对爸爸下手?可这是为什么?白筱语思索之际,忽地想到当年他们二人“初次”成婚那天,也就是自己知道了萧水寒的真正身份和目的,知道了妈妈,也就是子衿和爸爸,萧水寒之间的种种过往的那天。
白筱语觉得身子不住的打颤,脑海中就像有一道闪电般驰过一般。是了,当时,萧水寒筹谋了那么多年,只为了报复爸爸,拿到自己体内那个所谓的通往冥界的钥匙。
可是,后来萧翎儿给自己下了妒夫人之毒,为了救自己的性命,萧毓轩也服下了妒夫人。当时,萧水寒和白耀师二人联手,加上萧翎儿用嗜血珠以命换命,这次救回了他们二人的性命。但是此后,冥殿和白家的关系大大缓和,不知不觉中,萧水寒也和白耀师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当年他们二人一起拜师学艺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和萧毓轩又结了婚,两家的关系愈发密切了起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年多以来,萧水寒心中对爸爸的恨意从未减少一分?他也从未打消过要夺取过通往冥界的钥匙的念头?这么久的时间,他们只不过是在做戏?”一个可怕的念头回荡在白筱语的心间,内心只觉得无比的惊恐惧怕。
“是,属下知道了!”北冥应和的声音突然自屋内传来,打断了白筱语的思绪。
“恩。接下来你好好照顾夏天就是了,筱语说得对,她的身体太过虚弱,你应该好好陪在她的身边,等着孩子出生。”萧毓轩温和地对北冥叮嘱道。
“是,属下多谢少主和夫人!”北冥感激地躬身说道,旋即向萧毓轩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了书房。
此时白筱语站在书房外,刚才为了防止萧毓轩发现自己旋即敛去了气息,他们二人自是没有办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透过窗户,白筱语隐约看到了萧毓轩在灯下处理事务的身影。听到他刚才对北冥说要他好好照顾夏天的时候,只觉得心中一软。看到他揉了揉眼睛,看起来甚是疲惫的模样,白筱语忽地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白筱语啊白筱语!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老公和公公呢?!你和萧毓轩做了这么久的夫妻,难道不知道他的为人吗?他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会把你的亲哥哥害成那个样子呢?自己一定是误会他了,估计萧毓轩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怕自己担心,所以才瞒着自己的吧?”
想到此处,白筱语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旋即又在脑海中对自己说道:“白筱语,你可别忘了,那天翩翩可是见过萧毓轩的,如果他是凶手的话,翩翩肯定当场就会指证他了啊!况且萧毓轩的脖颈后也没有黑痣啊。再说了,翩翩又说那个凶手看起来很年轻,那白耀师自然也不是了,那这冥殿上下又会有谁有如此高的修为加害哥哥呢?你真是疯了,听到这只言片语便怀疑到了你丈夫身上!”
白筱语无奈地摇了摇头,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猜测无比荒谬。侧身望去,见萧毓轩仍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似是在处理什么事情,旋即悄悄离开了书房,回到房中继续睡觉。这么晚了,自己也总不好让他为自己担心才是。
躺在床上,回忆起今日的事情,白筱语只觉得思绪有些紊乱,旋即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按下关灯键盘,合目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白筱语便向萧毓轩告别,自己先回白家去。现今,白一宇出事,爸爸年纪大了,因为此事身心受创,在很多事情的应对上便也不似之前那般,白家虽有时暮恩帮忙,但这几日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府里不免也是人心惶惶。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自己作为白家的女儿,自然是要回去主持大局,帮助爸爸处理家中的事务。再者,那个凶手之前堂而皇之地把昏迷的白一宇扔在家门口,又留了张字条,只怕是更大的危险要来了。
此时已近白耀师的生辰,六十大寿。三日后那天便是。
可是,眼下白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家里自然是毫无喜庆之乐,自己原先和幕宝、时暮恩几人商议,想着那日简简单单的和大家一起吃顿饭,便着手命人去筹备了。
时暮雨照顾着大哥,时暮恩帮忙打理白家爱的食物,自己则和幕宝一起,希望通过青玄可以查找到更多有关凶手的线索。同时,白家上下的守卫和防范也加深了许多,以防有人不轨,趁机对他们下手。
白筱语和幕宝在房内试图通过梦境寻找青玄。之前,幕宝便已经告诉过青玄和柯娜两人有关白家的现状。
师徒相会,又因此事,相见的情形自是不必说。青玄和柯娜心疼的看着眼中噙着泪花的白筱语,忙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将她抱在怀里悉心安慰。
“师父,师娘,你们还知道什么线索吗?”白筱语啜泣道。
只见青玄也是面露难色,道:“这件事情,我和你师娘曾经商议过,也想了很多办法。所以之前才会托幕宝告诉你,用你的心头血窥探白一宇的记忆。按理说,这个法子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可你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怕是那个人用了什么手段。”柯娜夺过画风来定定地说道。
“看来那个凶手确实是奸诈!生怕我们猜出他的身份来!”幕宝道。
“这也说明那个人的确和我们是认识的,或许我们还和他打过交道,否则他大可不必如此隐瞒自己的身份。”白筱语定定道。
见状,柯娜立即接言道:“你们白家可曾与什么人结下过仇怨吗?或者,曾经有什么人对你们下过手,只是没有成功。”
“仇怨…”白筱语口中呢喃道,“之前,妖魔虽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也都死了,他们也不敢肆意对我们云门白家下手。势力最大的无非也就是尸门,可是一年多以前尸门就已经被灭了,墨翟也被我们杀了。即使有什么残余的势力,也必定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除了尸门呢?难道就真的没有了吗?”柯娜紧紧盯着白筱语的眼睛说道。
“是啊,或许有什么人是你不清楚的,毕竟你年纪还轻,二十岁之前对白家的事情也知道的甚少,你爸爸和哥哥不是一直没有让你参与其中吗?”青玄在一旁附和道。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从未听爸爸提起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自从哥哥受伤之后,我们几个和爸爸商议的时候,也不曾听他口中提起过什么关键的人物。”白筱语幽幽地说道。
“可是,除了这些,我的确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了。除了仇怨,还会有什么理由,又会是什么人呢?”柯娜疑惑的说道。
“瞒着夫人,不让夫人知道…”突然,北冥对萧毓轩说的话浮现自己的脑海中,白筱语只觉得心头一颤。
是啊,仇怨。萧水寒不正是那个最具有理由的人吗?他之前就想杀了爸爸,想要趁着婚礼行动!只不过是被爸爸拆穿了而已啊?
如果不是如此,只怕自己早已经死了,白家上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