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间流亡的那些年,我不期待春冰解冻山花烂漫,也不期待流萤弄扇蝉虫繁喧,至于瓜果飘香红枫金梧,至于雾凇沆砀煮酒论道,都不是我想要的。把你还归人海的那些日子里,我只想得到救赎,从你的眸光里,从我的余生里,看得开决然和希望。
我曾相信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若不然,茫茫人海中怎独与你相遇,怎独与你发生故事,到最后又怎独与你无关。
最近日子,感慨生活感慨生命太多了,我是个俗人,只想过好我平凡每一天。阳光生起的时候起床,读读书喝喝茶,午后眯一会,夜幕降临的时候也不想你,抛却思念自己一个人享受难得的宁静。如果我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那就努力赚钱,忙碌起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累的腰酸背痛时就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关于生命,我还是更喜欢睡觉,睡觉能让人有一种踏实感,能让人切实的体会到宁静和深邃。但我却讨厌做梦,因为我怕会梦到你,梦到你就会搅乱我的心情。
关于离开,我不说不想不接近,于静默无声中离散是最好的选择。世上所有的告别都太冗余都太复杂,要么是情感宣泄的太伤人,要么是致命的绝情,要么就是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错过。都是要离开的人了,或者是都决定要放弃了,既如此,就不要在想那么多了,忍住你容易泛滥的情感和易崩溃的情绪,任由一切被时光带走。
其实我所说的这些,不代表我想这样,而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形成了如此局面。
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跋山涉水而来只为见你一面,或者是只为死心。有人对你嘘寒问暖,寒暑如一,始终不渝。有人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爱了你一整个青春。其实我期待爱情来临,其实我满心欢喜,其实我受宠若惊。只不过,我害怕到头来仍旧是大梦一场空,仍旧是骄阳融雪踪迹无,仍旧是你是你,我是我,岁月是岁月,时光是时光。为了不受伤我拒绝一切开始,或许拒绝开始的不是我,是我没有遇见对得人。
往后余生的岁月还很漫长,漫长到人世更迭,漫长到我可以哺育一个小小的生命,漫长到我的父母沉睡儿孙把我埋葬。
有时候觉得我这一生能活多少年,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呢?有时候又觉得,我这一生能活多少年,既然对这个世界投降了就投降到底吧。
选择怎样的人生都是生活,但愿我在回首这一切的时候能不后悔,或者说能看淡能不在意。我不求问心无愧,我不求你懂,我甚至不求你原谅,我只想说,我懂得这一切却仍然把生活过得这么糟糕,到底所谓何来。
躺在床上写这段话我泪流满面,有时候细细想来,我的姐姐养育小外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看着小胖子嘻嘻的大笑,看着他笨拙的走路,闹困闹觉闹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活,一定很累,但也一定很真实很充实。
我这一生要如何度过才能不让父母长辈担心,我这一生要如何度过才能让自己开心。我一直都知道市井和烟火才是人间盛景,但那一碗温热的粥,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你好,自己,是要为了自己离开,还是要向生活投降,你真的有决断你真的能决定吗?
2019.11.28 洛阳·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