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做梦了

“原来你是这个样子。”

······

“我想去人间。”

······

“我诅咒你,永无宁日,魂飞魄散!”

······

“我累了,你我不必再见!”

······

“你可知错?”

······

“我没错,没错。”

······

“汀兰!”

“忘川!”

······

初晴在一阵头晕目眩后,痛苦地睁开眼,愣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竟身处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也许她并不是在黑夜中,初晴如是想,因为夜色,也是有亮光的,而此刻,她仿佛被关在了黑幕中,没有一点可见度。

初晴思忖了半晌,认定是她又做梦了——最近她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虽然清醒的时候不太记得梦到过什么,但心里却知道那都是些不怎么美好的梦境。此刻,那种不怎么舒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她就知道又做梦了。于是她静静地坐在“地上”等梦醒,虽然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地。

突然,她听到一阵悠扬的小调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虚无缥缈,无法定位出具体方向。四面八方似乎都有着声音。感情是立体环绕啊!初晴觉得在梦里享受音乐也不是不好,就是觉得能看见就更好了。

正想着,初晴发现脚下渐渐有了光亮,“地面”越来越透明,仿佛马上要消失了一般,吓得她一骨碌爬起来,急忙逃离那“透明”,却不想“透明”仿佛有生命,一直跟着初晴的脚步。

初晴发现这个现象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有点恐高——害怕透明变成空的,会摔下去。当她站定努力平复心情时,她发现脚下是有实体感的,仿佛玻璃栈道一般,而“透明”的下面是缓缓流动的泛着幽绿光芒的黑水。

“黄泉路,难相见,一叶在左,一花在右......”黄泉路,怎么那么熟悉,是,是,天哪,初晴睁大了双眼——我死啦?

初晴莫名其妙地四处张望,却发现除了脚下这点光亮,四周和头顶全是黑幕。

突然,她听到一个尖锐的、被磁场干扰了一般的古怪女声在耳后响起,引得她一阵战栗。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回头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可真是喜欢自己吓自己!”初晴边自言自语边回过头,却赫然发现三米开外有个美丽的姑娘。

虽是美丽,可这般突然出现却也着实吓人。

只见那姑娘背对着初晴,在悠扬的小调中缓缓扭动身姿,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挽成了一朵花,过了好一阵子,那如风摆柳的腰肢慢慢停下来,女子转过身,黑豆般的眼睛盯着初晴,软绵而苍冷的声音仿佛透过了千年,幽幽传至耳边:“初晴,你来了。”

初晴点点头,显然她没意识到为什么这个女子会这样说。她慢慢靠近这个女子,轻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跳舞?”

那女子轻轻说:“我叫汀兰,这个送你。”

初晴看着女子手中挽成的红色花枝,觉得很美,但美得极具攻击性,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

“这是什么?”

“彼岸花······”

啊——初晴猛地睁开眼睛,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大喘着气儿一边回忆梦里的什么黄泉路、彼岸花······其他的她就是再努力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心里冷气直冒,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清醒过来,发现浑身寒冷原来是卧室空调开得太低,于是她起身去找遥控器。

突然,她搭眼一撇,眼角余光映入一抹红色,如血一般。

初晴怔住,心头一颤,僵硬的脖子如同拧紧了的螺丝根本转不动,可她心里明白那是什么,过了好几分钟,她的脖子突然能动了,于是她缓缓转头,果然,窗台边一朵彼岸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一阵空灵的笑声从缥缈处传至耳边:呵呵呵呵呵。

只一瞬间,初晴浑身炸毛,惊恐万分,她不敢相信地使劲揉揉眼睛,再睁开时,那朵红色却不见了踪影。

“见鬼了!”她惊叫一声躲进被子里,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探出脑袋,仔细偷看窗台——哪儿竟然空无一物!

初晴整个人一弹,再次醒过来——原来做了个梦中梦。只是醒来后的初晴有点呆滞,她盯着窗台看了许久,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觉得一觉醒来很累,而且还总觉得很是惊慌,期间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描述的压抑,仿佛梦见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