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被一个人留在屋里,心里委屈又无处安放,心想自己也是命苦,怎么就和这么个活阎王扯上了,他阴晴不定的,一下笑得如沐春风,一下阴沉的像是自己欠了他钱一般,动不动还要对自己动手动脚,一个不高兴还恐吓她。
真是是可忍……也唯有忍了。
自怨自艾过后,容仪冷静了下来,外面小二送了饭来,小乘说他不回来了,这饭是给自己准备的。
容仪也不客气,收了饭菜边吃边想。
苦凄凄的暗道:不吃饱肚子,怎么做抗争?
人果然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容仪吃饱了,也才能好好想想自己的事。
茯苓姐那么多次的劝,还有姜舜骁一次次的逼迫,不给自己留退路,无一不是在告诉自己,作为丫鬟,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可她再怎么服从,也过不了心里的那关,那个男人,终究是小姐的丈夫,她若从,就是不忠。
可是,她也不敢再做出让他生气的事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容仪不想当俊杰,但却是识时务的。
女人这一辈子诸多不易,若是自己都逼迫自己,将来又该怎么办呢?
她也不敢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正想到这里,外面传来小乘的声音,容仪起身去开门,刚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朝自己扑了过来。
小乘“哎呀”一声,容仪来不及反应,连忙伸手去接,整个人都被砸退的后退了好几步。
小乘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道:“主子醉了酒,既然姑娘在屋里,主子就交给姑娘了。”
容仪哪里扶得住人高马大的姜舜骁,当下就急了:“唉!帮我把姑爷……把爷扶进屋里去啊。”
小乘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呆,听到容仪的话就准备帮忙,却看到姜舜骁微黑的脸,伸出去的手立马改为挠头皮,眼神躲闪道:“主子交代了我别的事,我来不及了,还请姑娘多费心了。”
说完,小乘转身就跑,跑了没两步,脚步一顿,复又转回来说道:“还请姑娘替主子叫碗醒酒汤,表少爷给主子灌的太狠了,怕是明早起来会头疼。”
容仪蹙眉,少爷约了姑爷去喝酒?怎么能把人喝成这样呢?再抬头时,小乘已经走远了,容仪叹了口气,半拖半抱着姜舜骁往屋里走,一心和姜舜骁体重作斗争的容仪,并未发现趴在她肩上的那张脸露出得意的笑。
小乘跑了个拐角才停下来,心里暗暗道:乖乖的,头一回和主子去骗一个小姑娘,真是罪恶啊!
主子号称姜家军中的千杯不醉,那么点小酒能让他连路都走不稳,也只能骗骗容仪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小乘笑着摇摇头,正要离开时,见一房门前站着一道身影,原是同行的玲梅,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主子那间屋,想必是被她瞧见了。
小乘轻咳了一声,走到她面前道:“夜深了,早点回去歇息明天还要赶路。”
玲梅被他吓了一跳,神色讪讪,不太自然的道:“这就要睡了。”话完连忙退回到屋里,关上门时对上了小乘黑漆漆的凝视,玲梅连忙低下头,心口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