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毒

  • 阿阏
  • 一树高花
  • 2009字
  • 2020-02-20 21:49:01

雎陈没法再动弹,只能被蜘蛛拖着。

一点一点往后退。

眼神之中带着惊愕,雎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难道他今日就要命丧此地了吗?

阿阏进入结界后一时没有刹住,从法器上摔了下来。

看见他被蜘蛛拖走吓的肝胆俱裂,大声吼道:“不要!”。

她不能看着他死,她一咬牙冲出了结界,连滚带爬地爬到他脚边。

雎陈惊得双目瞪大:“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两人也不过相识一天而已,她没有必要为自己搭上命。

阿阏猛地摇头,她没有法器但她有手,伸出十根手指头,她猛地撕扯蜘蛛丝。

一个瘦到不能再瘦的姑娘家跪在泥地里,不顾一切地撕扯蜘蛛丝。

雎陈看得怔住,她是落叶山庄的恶人,为了他值得吗?

多了个碍事的,蜘蛛哼哧两声,抬起一只脚要去碾她,阿阏眼尖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蜘蛛的脚。

泥土沾了她一身,她顾不上拍掉,滚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从身上掏出一堆东西来。

浑身上下充满了勇气,阿阏鼓足劲开始往蜘蛛身上砸东西。

也不管是什么,有点重量就成。

小匕首,拨浪鼓,糖豆子全数都往蜘蛛身上招呼,她在吸引蜘蛛的注意力。

蜘蛛被无数个小东西砸中,虽然不疼不痒造不出任何危害,但也哼哧了好几声,迈着脚朝阿阏走去。

阿阏已经成功激怒了蜘蛛,见蜘蛛不再关注雎陈,她朝着他大喊:“还等什么快跑啊!”

雎陈对于她这种吸引敌人的行为吓到了,经她一吼才想起来用手挣断白丝。

莫忘剑出现在手中,雎陈挥起剑将蜘蛛丝斩断。

腿脚恢复自由的雎陈一跃而起,挥剑斩向蜘蛛的后背。

蜘蛛的腿脚差一丝便能刺进阿阏的脸蛋,背后忽然一道剑气袭来,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从后面被劈成了两段。

分开的蜘蛛倒向两边,砸起一摊子黑泥土,阿阏吓得肩膀一缩。

若不是今日黑幕没有完全降临,妖兽的行动受阻,她们今天也不会这么走运。

雎陈立马蹲下扶住她,安抚道:“没事了,我扶你回去吧。”

阿阏受到惊吓猛地摇头,她颤着手指指向地面,无数个小蜘蛛正从尸体里爬出来。

看得雎陈瞳孔猛地收缩着,这种妖兽到底是如何生成的。

他顾不得再多言,伸手将阿阏抱起,趁着蜘蛛没爬到她们脚边时,快步走进结界里。

刚迈入结界雎陈就震惊了,外面的黑土地接二连三爬出了无数只妖兽。

和被斩杀的妖兽长得一样,大面积看得十分吓人,他鼻头不住地冒冷汗:“幸好有你提醒,不然我一定命丧这里。”

“我叫你别出来的,我们这里的人一旦天黑都是足不出户的。”,阿阏从地上爬起来。

雎陈也跟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他的腿一阵剧痛,站起身时踉跄了下。

“不好,你中毒了!”

阿阏见他行动不便,想起他被蜘蛛丝缠绕过。

经阿阏这么一说,雎陈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肿胀得紧,加上剧烈疼痛,他根本无法站立。

阿阏立即扶住他,道:“快和我回屋里,我给你疗伤,夜间也记得别出屋子。”

雎陈的伤不容乐观,阿阏顾不上再叮嘱他一遍,双手直接握住他的裤子用力一撕。

屋里响起衣帛撕裂的声音,雎陈手扶住床板冷汗连连,他的左边小腿肿得发紫,看上去尤为吓人。

阿阏有些后怕,这很明显就是中了妖兽的毒,如果不及时清理下,他的腿就会废掉。

明明已经疼到嘴唇发白,冷汗连连,可雎陈硬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你再忍忍!”

她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握住刀柄对着他小腿发抖。

雎陈背靠木板,唇色发白,只觉得浑身发冷:“是不是要砍掉腿才行?”

幽暗的烛光映在阿阏的脸上,先前拿着刀还在发抖,这一刻,她的眼神变了。

变得坚定无比,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握住一把剑之时,就杀死了一个人。

从那以后,她连护身的匕首都不敢握,但今天不一样。

她握住匕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更何况,她救的还是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坚定,阿阏咬着牙说:“有我就不用!”

雎陈还没有想通她话里的意思,就见她握住匕首往他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已经是剧痛难耐,再划上一刀更是雪上加霜,雎陈疼得猛撞上身后的木板,木板应声而裂。

木板长年累月积攒了不少灰尘,断裂开后灰尘飘到了空中,呛得雎陈又是几声咳。

但几声咳嗽,却是远远比不上腿上剧痛的。

阿阏丢掉沾上黑血的匕首,腰一低趴上去,她握住雎陈疼到发抖的小腿,嘴唇凑到伤口处。

“你别乱来,你会中毒的。”

雎陈现在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他虚弱地喊着。

他知道阿阏在做什么,阿阏正在帮着他吸走毒液。

仅仅被白丝缠绕住,他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更别提被缚住最久的小腿,中了妖兽的毒液,怕是要断腿才能保住性命。

阿阏帮他吸毒,若是走运,他的腿就能保住,若是不走运,他们二人怕是要一起魂归冥府。

可是阿阏就是不听,昏暗的烛光照在她的身上,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白皙的耳朵。

雎陈愣住,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他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阿阏一口一口地吐掉黑色的血,空中泛起恶臭味,地面上的黑血甚至还在冒着泡。

雎陈无力的呻吟着,他错了,阿阏虽是落叶山庄的人,却没有落叶山庄行事狠辣的手段。

阿阏嘴唇已经麻木,可是她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去吸毒血,直到地面的血液重新变回鲜红色。

他的小腿不再泛着黑气,虽依旧肿得老高,但也无性命之忧了。

阿阏长出一口气,拿手背将嘴角污血拭去。

污血在她的嘴角留下一道痕迹,嘴唇周围夹杂着红黑的血迹,手背上的血液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