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干得漂亮

李沫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桌上，拿了瓶矿泉水喝着，“那你在说说你和何坤的故事呗？”

“唉。”牟莉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讲的，大学要毕业那年认识的，是我追的他。那时候我已经在华松做兼职了，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偶尔帮帮自己喜欢的男人。何坤是个优秀男生，读书成绩特别好，出国留学虽然很不舍，但我还是同意了，并且还全力支持。其实销售这条路并不好走，尤其是女性，太多的坑，太多的套路，太多的诱惑，为了信守当初分开时的承若，我真的，每个月都坚持汇钱给他，虽然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我始终觉得，他在国外的日子应该比我更艰难。”

“那他……怎么就……放弃你了呢？”

“因为我就只是个小小的汽车销售员啊，我没办法帮他博士毕业，也没办法帮他创业，所以……”牟莉苦涩地笑着，“其实我早就该意识到这点了，以前人年轻，活在童话中，但是现实……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你现在也年轻啊，干嘛把自己说得一副很老沉的样子？”

“27啦，过了三十，可就是剩女一枚了。”

“这不还有几年了，这几年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的，说不定你明天就嫁了呢？”

“呵，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开车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结束和李沫的通话后，牟莉的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她和何坤的故事，从来没和别人分享过，以前是，现在更是。

她怕别人说她蠢，说她猪脑子，让她对未来生活失去自信，她很怕。

但是今晚，她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说了把她和何坤的事告诉了李沫，想想都觉得神奇。

……

“……要提高我们的服务意识，倡导人性化服务，了解客户的实际需求，将友情融入销售服务中，不断创新，甚至要超越客户的期待……”

新的一天，牟莉正在开早会，手机有新信息进入，牟莉大概看了眼，是何权发来的微信，直到早会结束，牟莉才给何权回了电话。

“昨晚不好意思啊，那个佘小糖之前在我们厂里做过保养，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来找我，我都被她给烦怕了。”

“挺好的呀，我看那个女孩挺活泼的，很适合你。”

“适合啥啊，人家是白富美，我算哪根葱啊？”

“你也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也有你的优点啊，自然就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唉。”何权叹了口气，“好了，不聊了，我要开始干活了。”

“好啊，我也要忙工作了。”

牟莉结束了和何权的通话后，跟着销售部同事们将几个大纸箱搬上了小货车。

销售员没有周末，越是百姓休息的时间，销售员越是忙。

新世纪时代广场人山人海，周围有同事在散发DM单，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主持人正热情高昂地喊着：

“……订车就送价值5888元的新车大礼包，是不是很过瘾？我们不仅有礼包相送，还有1999元的国内双人游，是不是很开心？是的，你没听错，带上你的爱车，带上你的家人，畅游祖国大好河山吧……”

杜星忙了一上午，扭开矿泉水瓶盖大口喝着凉水。看着牟莉走了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兴奋地喊着：“牟姐……”

“怎样？上午有收获吗？”

“收获可大了，我这一上午，直接签了个订单，还留了三个客户的资料。”杜星攥着牟莉的胳膊，激动地说着：“这在华松，一个月也未必能做到。金康真的不管是形象还是名气，都要比华松强太多了，我觉得我这次辞职，真的是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

“但是你在华松毕竟是正式员工，在这里，咱们都只能用从试用员坐起。”

“试用就试用呗，只要有实力，只要公司的平台好，我们一定能通过试用转正的。”

牟莉看杜星信心满满，心里的那点小担忧也暂时压在了心底。

“对了，牟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杜星说道。

“什么问题，你说吧？”

“那天……”杜星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拘束，“就是那天晚上和你一起来酒吧的那位先生，他是你男朋友吗？”

牟莉眉头轻蹙了一下，杜星问的应该是李沫。

“不是。”牟莉浅笑着，“你问这个干吗？”

“哦，那天晚上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声谢谢，而且他还替我挨了一拳，所以……”

“你想跟他说谢谢？”

“嗯嗯，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牟姐，你能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牟莉内心有片刻的犹豫和纠结，站在私人立场，在没经过李沫的同意，她没权利将李沫的联系方式随便说出，但是杜星……

算了，大家都是同事。

就算她不说，杜星也会从其他渠道知道李沫的联系方式的。

“这是他的名片。”牟莉把李沫那张只有名字和手机号的名片交给了杜星，“我先去忙了。”

“好的，牟姐。”杜星爱不释手地拿着李沫的名片，又冲牟莉喊着，“谢谢牟姐。”

牟莉算了下时间，李沫去江城已经有三天了，按他说的流程，应该过完周末估计才会回来。

拿出手机，翻开电话本，刚要摁下李沫的名字时，牟莉的手指僵在了空中。

她是怎么了？

这段时间频繁地给同一个男人又是电话，又是微信，这种节奏似乎已经超出了一般普通朋友联系的频率，这正常吗？

不正常。

但是他们好像电话微信也没聊什么别的事啊，就是一般朋友的随便说说……

“哎呀！”

牟莉光顾着想心事，连撞上人了都不知道。

“对不起。”牟莉向被撞的人道歉，可当她道完歉后，牟莉才发现被自己撞了一下的人是李沫。

“你……哎，你怎么回来了？”牟莉惊讶地问着，“推广会应该连着周末吗？”

“是啊，江城那边在推广，这边也要推广，两个城市同时进行，所以我还要回来看着这头。”李沫微笑着，“怎么？不想看到我？”

“没有了，就是……”牟莉也说不出什么心情，那种幻想中的人突然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的惊喜，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好吧，吃饭了吗？”李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也不知道这边有什么特色菜，我对这边的时代广场不是很熟。”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做活动。”牟莉环顾四周，“要不上六楼去看看，好像美食都在那层，随便吃点吧，没有太多时间。”

“好，我也是要赶时间，晚上在好好去享受。”

李沫刚走两步，包里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电话。

“你等等，我接个电话。”李沫对牟莉说道后，滑动了接听键，“喂，哪位？”

“你好，李沫先生，我是杜星。”杜星站在时代广场僻静的花坛边和李沫通着电话，“就是上次你在酒吧帮忙解围的杜星，你还送我回家，你不记得了吗？”

李沫一脸的茫然，看了眼身边的牟莉，牟莉知道电话是杜星打来的，躲开了李沫质问的眼神。

“哦，想起来了。”李沫清了清嗓子，“有事吗？”

“我就是想感谢你，我想请你吃饭，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这样啊，哎，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是牟姐告诉我的。”

“哦。”李沫又看了眼直接背对着他的牟莉，“可是我今天没时间呢。”

“没关系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都行，我就是想……”

“你别想了，明天中午吧，明天中午我可能会去华松附……”

“我现在没在华松了，我在金康上班了。”

“what？你也去金康了？”李沫反问杜星的同时，还扯了扯牟莉的衣领，示意她杜星说的是不是真的？

牟莉无奈地点了点头，冲李沫比划了两个指头。

李沫轻叹了口气，“好吧，那到时候在联系。”

结束了和杜星的通话后，李沫和牟莉走进了电梯。

“怎么杜星也去金康了，她不在华松干了吗？”李沫手指挠了挠眼角的痒，“我这才去阳城三天，感觉错过好多事。”

“你很在乎杜星的事吗？”牟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斜眼看了李沫一眼，“看你紧张的样子。”

李沫忍不住大笑，“我在乎杜星？我都不认识。你还不明白我的情况？”

牟莉不好意思地咽了下口水，刚刚脑子短路，没反应过来。李承然曾对她说过，李沫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华松的大老板自然也是李沫的父亲，李沫担心华松，人之常情。

“呐，给你。”牟莉把银行卡还给了李沫，“你可真行，银行卡也这么随便的就放餐厅了。”

“那天晚上不是着急嘛，要不是你，我会匆匆的饭都没吃完就走了？”

牟莉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直到电梯门打开。

“你想吃什么？”李沫问道。

“牛肉面吧，吃完还得赶紧下去。”

“行，我也吃牛肉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