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闹剧(1)

“跟踪警察!”马逸心里默念着。他开始怀疑眼前的男人精神上可能存在某些问题,胆子大到什么程度才能有这样的想法!他背后突然有一股冷风吹过。

“你怎么这个表情!”刘航将右臂搭在他的右肩上。“不用怕,我们又不是坏人,怕警察干嘛!我跟你说啊,我最近看了很多部警匪的电影,学到了不少的跟踪技巧,绝对没问题!”

“你什么时候看的?”在他的印象里,刘航最近不是处在醉生梦死之中,就是快要进入醉生梦死的状态,何来清醒一说,更别提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多部电影了!

“额……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相信正义的召唤!”刘航仿佛看到了正义之光,张开双臂,迎接光芒。

他们在返回公寓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超市。他们买了很多的香肠、卤蛋,还有面包等速食产品。回到家后,两人便开始研究具体的“作战计划”。

他们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最终用四个字推翻了之前的全部计划方案——见机行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便离开了公寓。他们在距离清丰市警察局50米处的对面街角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们一边吃着面包、香肠,一边紧盯着进出警局的人们。

他们离开公寓时,阳光正好,现在却感觉有些燥热。

终于,时间为09:23时,韩锋和周杰离开了警察局。

刘航随手一挥,一辆蓝色出租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刘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马逸坐在了后面。

一上车,刘航便说:“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由于韩锋驾驶的不是警车,出租车司机先是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几秒后,面部又恢复了平静,他应该看过很多有类似台词的电影或电视剧,所以才完全不在意,且始终跟越野车保持着恰如其分的安全距离。

原本刘航还想向马逸展示一下他的跟踪绝技,却没有给他表现能力的机会。

韩锋的越野车在清丰工业大学的校门前停住。刘航和马逸跟在他们的后面走进入了校园。

韩锋和周杰穿了一身便装,快步的走进了新闻专业的办公大楼。

刘航戳了戳马逸的胳膊。“你看,现在我们就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吧!”

马逸心想,“新闻专业的学生!难道死者知道了什么秘密吗?如果她因这个秘密而死,那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想到这,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从刘航和马逸的身边走过一对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的情侣。他们东张西望、贼头贼脑的举止引起了这对情侣的注意。

马逸突然握着刘航的手,且眼中饱含深情。刘航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情侣误以为他们是同性恋,急忙的跑开了。他们成功将局外人吓跑后,将视线转移回到办公大楼。

当炙热的太阳直直的落在头上,韩锋和周杰才从办公大楼走出来,一个鬓角泛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镜、手里拿着白色封皮的课本的中年男人走在两人的前面。中年男人消失了一分钟,等他在出现在视线中师,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学生,之后,他转身离开了。

女学生缓慢的走到韩锋的面前,她身体僵直,左手的食指在牛仔裤的裤线上反复摩擦。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误认为女孩陷入了麻烦中,她瘦小的身躯令人有种强烈的保护的欲望。

刘航瞪大了双眼,双眼由于时间久且压力大略有些充血,他用衣服袖口擦拭着流出来的泪水。这一刻,他特别希望自己有读唇语的能力。

马逸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到底再说什么啊!”

刘航继续擦拭着泪水。

女学生离开后,中年男人又带来一个男学生。

男学生一身干净清爽的搭配,上身白色T恤,下身蓝色牛仔短裤,一双白色运动鞋。他表现得很从容淡定,想必,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警方面对面的对话。

谈话持续了10分钟左右,在男孩转身后,韩锋挠了挠头,看样子案件的调查依旧止步不前。

看着男孩离去的背影,马逸自言自语道:“这个背影好眼熟啊,在哪见过呢?”

“你怎么开始对男生感兴趣了,你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吧!”刘航打趣的说道。

马逸色眯眯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小鲜肉,我喜欢像你这么粗糙的男人!”

刘航瞳孔瞬间放大,整个身体开始僵硬起来,嘴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马逸大笑几声后,接着说:“到底在哪见过呢?”

“别想了,盯紧他们要紧。”

马逸吐了口气,将视线移到周杰的身上。

周杰合上笔记本,将笔记本放进上衣的内侧口袋里。他正了正衣服后,用手拍了拍笔记本所在的位置,反复确定了笔记本的位置后,才放低了肩膀。

韩锋原地打了个转,沉思片刻后,和周杰一同走出了校园。刘航和马逸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走进了一家牌匾上写着小酒馆的店面。

从清丰工业大学出发,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右转,穿过两条街道,小酒馆就坐落在第三条街道的第二个店面。第一条街道是小吃街,汇集了各种各样的美味小吃,但大多数都是路边摊,没有桌椅;第二条街道上建有一个三层楼高的超市,周边的小区住户会在双休日购买生活用品,所以这两天异常的拥挤;第三条街道是酒店、宾馆、KTV等中高等消费的场所。不过,有几家餐饮的店面既经济又实惠,常常桌无空位。小酒馆就是其中一家,不仅价格合理,而且服务周到。

由于中午学生们的休息时间很短,不会选择路远的店面吃午餐,所以他们走进小酒馆时,只有靠墙边的餐桌号为12、13、14有顾客。他们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墨绿色运动套装、脸颊略有红血丝的女人走到他们的桌边。她将菜单递给韩锋后,从黑色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了纸和笔。

女人一开始并没有留心他们,她向往常一样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工作,当韩锋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麻婆豆腐”时,女人猛然一抬头,接着往韩锋的身旁挪了一小步。

女人用纸遮住自己的嘴唇,轻声说:“警官,不会又发生什么案件了吧!”她语气里没有恐惧,反倒有一丝期盼!

“没有。只是吃个午饭而已。”韩锋敷衍道。

“哦……那上个案件的凶手抓到了吗?”女人继续逼问道。

“额,快了!”韩锋想立刻结束他们之间的谈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周杰故意放大了声音说:“老大,我饿了!”

“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两大碗米饭!谢谢!”话毕,韩锋将菜单交还给女人。

女人无奈的离开后,周杰倒吸了鼻子,“这也太素了吧,什么时候吃顿肉啊!我还在长身体呀!”

韩锋从纸箱里抽出了一张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和分泌的油脂。“等案子结束,我请你吃顿排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您还会烧菜!”

他轻拍了一下右腿的膝盖。“那是,这可是看家本领,从不轻易暴露在外人面前!”

在跟周杰畅聊的过程中,他一直四处张望着。他经常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所以周杰已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刘航和周杰看着他们正吃得津津有味,两人的肠胃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马逸去小吃街买了两张卷饼和饮料。回来时,刘航已软弱无力的坐在路边的砖块上。

“他们吃满汉全席呢!吃这么久!”刘航抱怨道。“你说,我们偷偷钻进韩锋车里怎么样?这样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马逸连连咳嗽。“你疯了!你胆子是多大!”

“哦?是有点冒险……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他继续劝说着。

“我的哥哥呀!你……”马逸语塞。

“你什么你……”

正当马逸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刘航拍了拍他的大腿,说道:“唉,出来了!”

他们匆忙站起身,来不及拍打粘在裤子上的灰尘,就混入了人群中。

韩锋和周杰按原路返回,驱车来到了淘淘淘服装批发市场。周杰拿着死者的照片,一家接着一家打听是否有认识死者的批发商,韩锋跟在他的身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批发市场人来人往,一条狭窄的通道也被堵的水泄不通。周杰将上衣内测口袋的钮扣系上,又拉上了上衣的拉链。在此之前,他又摸了一下笔记本所在的位置。

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批发商们只对生意感兴趣,一听说寻人,连忙将他们轰出了店外。尽管碰到愿意帮忙的商家,得到的也只是“不认识”三个字。

刘航和周杰一进入批发市场,便丢失了跟踪目标。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退出了批发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