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距离罗山给的三天期限就快到了。
今天是周五,已经第二天了,张涛却一筹莫展。他有些烦躁,明明看着就快柳暗花明了,结果还是山穷水尽。
监控录像里出现的黑色路虎就是昼夜酒吧地下停车场的那辆,车牌号都一模一样。
虽然说不能单凭后面出现的这辆车就断定吴川海在里面,但是至少给了一个明确的范围。
可一路调查到这里,线索却断掉了。
如果那个酒吧不是突破口……
张涛觉得既然执着于追踪车辆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个角度思考一下。
吴川海的同伙……
张涛昨天就向上头申请搜查令了,只是还没批下来。
他并不彻底死心,昨天在昼夜酒吧和那个年轻男人的谈话,让他觉得还是应该再查查。
张涛大多数时候办案都讲究证据,但失去调查方向的话,他只能依靠直觉。
直觉告诉他,昼夜酒吧需要好好彻查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涛内心隐隐有些猜测,他觉得吴川海很有可能就藏匿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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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沈倾在酒吧待着无聊,嚷嚷着要出去玩。
一旁在洗碗的凌瑞发出灵魂拷问:“你每天晚上撩了那么多小哥哥,只要长得帅的都加微信。这还无聊?怎么,没一个聊得来?”
为了将戏演得逼真,昼夜酒吧每晚正常营业。刘胜廷打电话挨个通知了酒吧里的员工,让他们白天不用来,晚上到点过来上班就行。
凌瑞本身会调酒,晚上就守着吧台,徐图之则客串一下服务生,沈倾无事可做,她每晚就负责吃喝玩乐。
其他员工得知三人是老板的朋友,便不再多问,安分守己地各司其职。
关于撩小哥哥这事,沈倾表示自己完全是被动的,她也很无辜啊。
酒吧营业的第一晚,刚开始沈倾混在舞池里,原本在专心享受音乐,跟着节拍舞动身体。
跳了一会儿,她离开舞池,身后就跟着一个染了金发的帅哥,对方提出要请她喝一杯,沈倾欣然答应。两人坐在吧台边上,聊了几句,又喝了杯酒,接着就自然而然地互加了微信好友。
这边金发帅哥开了个头,后面前来搭讪的男生络绎不绝。凌瑞在旁边笑眯眯的全程吃瓜,也不打算制止。
在远处一直关注沈倾动向的徐图之,看到几个男生围着她的那一幕几乎要把手里的托盘硬生生捏碎,脸上的表情臭得让一些有心想和他搭话的女生都吓跑了。
第一个晚上沈倾对男生们的热情还有些不知所措,后面逐渐变得游刃有余,彻底放飞了自我,显然十分享受这种快感。
此刻面对凌瑞的拷问,沈倾撇撇嘴道:“我跟他们有什么好聊的,才几天就急着要确认关系,这种男人最恶心了。当下玩得开心就好了,何必太当真呢?”她就是玩玩而已,可没想过要和谁牵扯过深。
徐图之坐在她对面,板着一张脸,语气冷嗖嗖的:“说要确认关系的,是哪个?”看这架势,像是要逮着人活生生给削了。
沈倾见他脸色不佳,连忙安抚道:“没有,我都把他们删了。”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聊天界面给徐图之看,以证清白。
徐图之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沈倾收起手机,坐到他身边去拉他的手,说:“走嘛,你开车带我出去兜兜风,我在酒吧里快闷死了。”
徐图之不太喜欢出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就待在房间里,守着他的电脑发呆。但因为职业需要,他又不得不到处跑,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让他出门这种要求,非必要徐图之向来不会答应。
然而,在沈倾软着嗓子刚撒娇了一句,徐图之就妥协了:“好,我带你去。”
沈倾笑起来,眼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光,她扭头去问凌瑞:“凌哥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已经刷完最后一个盘子的凌瑞,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看了一眼这两人,颇有些无奈的说:“我还有事,就不凑这热闹了。”
沈倾见他拒绝便没再勉强,兴致半分没减,她跑上楼换衣服前,让徐图之乖乖等着,别催她。
徐图之身上穿的休闲服,也不想换了,干脆坐在沙发上等她。
凌瑞把碗碟归类放好,上楼回房间干自己的事,楼下只剩徐图之一个人。
徐图之整个人脊背挺直,端正坐在沙发上,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他却格外有耐心。
沈倾化好妆,换了一身满意的服装下楼,看见徐图之冷峻的侧脸。他目视着前方,眼神却显得空洞,仿佛一个失去生机的精致木偶。
沈倾的心脏轻轻抽搐了一下,她唤了一声:“图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图之放空的大脑听见一声呼唤,意识逐渐回笼。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涣散的瞳孔聚焦,漆黑的眼眸里映出少女带笑的眉眼,像是凝了一整个世界的光。
她朝他伸出手,说:“走吧。”
徐图之握住少女柔软的掌心,一如当初他拉着稚嫩的小女孩极力逃出那片火海,奔向另一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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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城公安分局
队里刚又接到几桩案件,李成等人忙的焦头烂额,在医院里照顾林平庸的邓子涵终于得以归队。
张涛刚从受害者家中了解完情况,开车在回警局的路上,李成打来电话,张涛戴上蓝牙耳机接听。
“队长,搜查令批下来了。”
张涛打开转向灯说:“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李成在电话那头问:“我们还要查昼夜酒吧吗?”
车子变道,张涛关闭转向灯,语气平稳道:“当然。酒吧一定要查,今晚我们挑时间去看看。”
尽管现在有别的案子需要处理,但抓捕吴川海依旧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李成知道张涛在开车,闻言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