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如果我有罪

我叫小娇,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现在五十层楼的楼顶,正准备跳下去。

天高任鸟飞,海宽凭鱼跃。

有那么高的天,有那么宽的海。有没有问过鸟儿想不想飞?有没有问过鱼儿想不想游?

我是一天生活在岸上的鱼,没有海水包裹着我。我是养在圈里的鸡,没有飞起来的资格。

我高傲任性,肆意妄为,只为了张扬我的个性。我并不想伤害谁,却总是给别人带来伤害。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我的错!

一句话,我想从这里跳下去,结束自己这罪孽的一生。

活够了,不想活了。

我站在楼顶,从来没想象过楼顶会有这么大的气流,吹在脸上、身上……

“决定了吗?”

就在我伤感的时候,一个耳熟却有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谁?”

我吓了一跳,不是害怕,只是太过突然受到了些惊吓。

一个男人,就现在最边沿的地方,我能听到风声的呼啸,他的衣服仿佛在风中撕裂,可他的身体并没有晃动。

“想好了吗?”

男人转过脸来,看着我微笑。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质问,无论他回答什么,我都决定不再搭他的话。我是来跳楼的呀,他这是要跟我聊家常吗?

气鼓鼓的我,忽略了一件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做好了就跳下去吧!”

我听着对方的意思,好像是催着我赶紧跳下去似的。感觉好像,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跳楼唉,你不救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催我跳楼!”我心中不忿的说到。

“跳楼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跳不跳跟我没关系。只不过一这一脸的苦逼样子实在是太碍眼了。要跳就跳,不跳滚一边儿去!”

他说话的时候,都不看我一眼,仿佛不屑于看我一样。

真是我碍了他的眼?

我了个擦擦擦,老子就碍你眼了怎么该?

“哎呦我去,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呀?あなたのお母さんを使います!”

这是我最后的倔犟,然后我就在风中飞了起来。

飞在空中的感觉原本应该是美妙的,可是随着坠落的时间延长,下冲的冲击力和空气阻力作用在我身上,呼吸变得好难受。

不过幸好,五十楼层,并不算太高,一百多米在重力加速度下几秒钟就结束了。

我还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后就懵了。

忘了是哪个部位先着地的了,或许是胸腔,也或者是腿?还有可能是脸!不过一些都不重要了,最后那一下疼痛来的太快,去的也很迅速。

只是一瞬间。我就结束了自己悲痛的一生。

“人死了之后,是这个样子的?”

我睁开眼睛,依旧站在楼顶的边缘。我往下看去,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围观,吵吵闹闹的也不晓得再说些什么。

我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人群,忽然感觉一阵悲痛,想起父母来。我走了以后,他们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父亲的头上早就已经有了白发,这次又要多上许多了。母亲身体不好,不知道她会不会承受不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个时候才想起他们来,真是不孝。可是即便后悔,也已经晚了,我已经死了。

“后悔吗?”

又是那个男人,又是那讨厌的声音。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你到底是谁?”

我大声的质问着,他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跳楼?为什么还催促我快点跳?

我把所有的不满,都一厢情愿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谁重要吗?你到底后悔没有呢?”

那个男人的表情,正是太欠揍了,问什么我后悔不后悔,后悔又能如何呢?

“我后悔!我后悔死了!”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恨他,也更恨自己。

我活着是一种拖累,可是我死了并没有让事情变得好起来。还彻底毁了一个家,毁了所有爱我的人。

“后悔了,就一直后悔下去吧!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负责,承担痛苦是最好的惩罚。”

我以为他是神,他会拯救我。告诉我: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要再后悔!

他不是神,他是恶魔!他没有拯救我,他在冷眼旁观!

我无声的呐喊着,拼命往楼梯那里跑,却怎么也到不了。我想下去,看一看我的父母,可是为什么做不到?

莫不是要我再跳一次?

我鼓起勇气,又一次站在边缘上,双腿一曲跳了下去。

又是那种感觉,飞翔的感觉,很快,几秒钟以后又摔在了地上。

疼痛再次把我唤醒,可醒来的我还是站在楼顶的边缘,就好像没有跳下去一样。

我重复了无数次跳楼的过程,感受了无数次那种撕裂躯体的疼痛,却没有一次能够看到我的父母。